劣質？

這說得是杯子還是外面的槳手？

裴朗幾人對視一眼，挑眉而笑。

招來小二將碎的杯子打掃干凈，眼前一晃，謝循已然起，影消失在門口。

后幾人無奈地搖搖頭，看來穩重如謝循，終于也有不再穩重的時候。

隔壁雅間，窗外助威聲震耳聾，集的鼓點聲響徹云霄，檀音和謝瑜二人也此氛圍影響。

雖不至于同底下的人那般吶喊、尖，但注意力也不曾轉移，站在憑欄目不轉睛地關注著河面上況，一雙手互相攀在對方的胳膊上。

由于緒上漲，微微激，兩人的臉頰紅撲撲，像飽滿的果子。

天上日頭大，氣溫逐漸攀升，兩人都有些熱。謝瑜見河面上的比賽競程還有一段距離，便轉回了茶間準備喝口茶。

拿起茶壺一倒，發現這壺茶已經喝完了，謝瑜趕忙拿著它出門，讓小二再送一壺上來。

吱嘎一聲，打開門，眼前被人擋了去路。

再抬頭，謝瑜瞠目結舌，“長、長兄？”

見到謝循，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就連說話也開始磕磕。

謝循一襲墨藍錦服，像一座巍峨的山峰堵在門口，冷峻肅然的面龐神深邃，給人無盡的迫。

對上他面無表，卻威嚴赫赫的俊臉，謝瑜心生一陣不祥的預。

尷尬笑了笑，“好巧啊，竟在此遇到長兄，不過您怎麼來了？”

此時外頭吶喊聲此起彼伏，發出一陣陣喝彩，艱難地笑問：“您也是來看賽舟的？”

謝循對周遭噪音充耳不聞，往里掃了眼問：“你小嫂嫂呢？”

謝瑜轉頭看了眼屏風之后的窗臺，心虛了一瞬，努力保持鎮定道：“您是來接小嫂嫂的吧？正在里頭。”

小聲道，說完訕笑：“剛好屋里的茶水沒了，我去去就回。”

說完抱著茶壺從隙里鉆了出去，直奔樓下。

對不起了小嫂嫂，就由你直面長兄吧！

憑欄，檀音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眼睛里耳朵里全是熱鬧激烈的場面，就連謝瑜什麼時候走了也沒發現。

河面上，比賽已經臨近尾聲，如今領先的隊伍只有兩支，他們之間距離相差不大，實力不分伯仲，都在你爭我奪地朝著終點劃去。

觀看的人稍稍安靜下來，張地盯著河面上，檀音的心也隨之提起，一雙秋水剪瞳遠眺在河面上。

咚——

鼓點最后一擊落下，結局已分勝負。

贏者——乃綠旗幟。

最后關頭，他們所在的龍舟趕超了紅隊伍，抵達終點，奪下第一名！

河面上頓時發了雷鳴般的驚呼，檀音也忍不住激，扭頭道：

“贏了！他們贏了！謝瑜你——”

‘看’字還未落下，檀音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愣怔了。

下意識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否則為什麼此刻站在邊的人不是謝瑜，而是謝循？

看樣子似乎已經站了很久了。

直到男人開口，驚醒了檀音，才確定來人的確是他。

“誰贏了？”

他負手而立，形堅如松柏，右手掌心輕搭在腰帶玉扣上，目淡淡地落在上，仿若氣定神閑般隨口一問。

檀音心頭一，“侯爺，您怎麼來了？”

掃了眼周圍，想起自己不是在府里，而是在外面的酒樓，又問：“您怎麼知曉妾在這里？六姑娘呢？哪兒去了？”

謝循站在原地不，一雙黝黑幽深的眸子靜靜看著：“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一個？”

“我就一個問題，你還沒回答。”

他的語氣平平，一如往常，卻不知為何，檀音心中瑟瑟，直覺有些不妙。

想起他方才問的問題，下意識掃了眼外面，映眼簾的是從龍舟上下來赤膊漢子，汗水在他們麥的皮上流淌，膛隨著他們的氣吁吁而起伏。

只一眼，檀音連忙收回了視線，如實道：“就一支很厲害的隊伍，妾也不知他們是誰。”

謝循狹長的眸子微瞇，“很厲害？”

檀音點頭，“還厲害。”

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那支隊伍真的贏了，反超了其他隊伍，檀音心里佩服。

謝循眸子一暗。

“侯爺是怎麼知曉妾在這兒的？”

本競渡已經結束了，底下依舊人頭攢，檀音拉著謝循進了雅間問道。

謝循由著牽自己，進屋后坐在茶幾前。

聞言他緩緩道：“正好在隔壁喝茶，沒想到聽到有人拿我和槳手作比較，想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便過來了。”

聞言檀音表一僵，心跳如雷，又不死心問：“方才我和六姑娘的對話，您.......都聽見了？”

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不，與其說巧合，不如說倒霉。

檀音看了眼畫壁之后，心道這百味樓的隔音怎會如此差？這還怎麼做到長盛不衰的？

謝循著不語，意思明了，檀音的心沉谷底。

早知如此，就不回應謝瑜的問題了，難怪那妮子跑得不見蹤影。

眼簾微掀，余悄悄瞄了眼謝循，見他神難辨，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要說生氣，倒不大像。

要說不在意，似乎也不是，真要不在意怎麼會特意朝提起？

檀音思索著，心下一橫。

算了，當務之急是把這事給解釋清楚了，可不想留著回了侯府，了他心里的疙瘩。

畢竟，男人似乎都很小肚腸，喜歡計較這些。

咬咬牙，檀音兀地起，步子輕移，來到謝循面前，接著腰肢一扭，坐進了他懷里。

雙手環繞在他脖頸上，檀音仰著小臉，吐氣若蘭：“妾和六姑娘只是開玩笑罷了，侯爺莫要放在心上，在妾心里，您是最好的。”

說著頭靠在他的肩頭，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嗓音意。

聞言謝循眸一頓，抬手著的臉，指腹摁了摁的。

瓣飽滿瑩潤，澤紅艷，得像一團棉花。

齒間磕，檀音顰眉輕蹙，“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