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檀音狐疑，“做了什麼？”

“好像是拔了幾支香？”

銀環撓了撓頭語氣遲疑：“隔得遠奴婢也沒看清楚，不大確定，反正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銀連聞言不解：“如果你沒看錯的話，拔香做什麼？難不還能拿去賣？”

“香雖是藥材，但也不值幾個錢，是大丫鬟，想來也不差這幾個錢。”

檀音蹙眉思索，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五日一請安，翌日檀音前往棲華苑，只待了片刻，便離開了。

從棲華苑出來，檀音走得極慢，神在思考什麼，以至于差點被腳下的石子咯倒。

銀連便問：“主子可是覺得有什麼問題？”

檀音沉道：“方才在里面，你有沒有聞到黃的味道？”

檀音還記得上次謝瑜上沾染的黃的味道，不知是否是錯覺，好像在宋姝華上聞到了。

銀連低眉認真思索，隨后搖了搖頭，“奴婢只聞道濃濃的藥味，無法辨認是否有黃。”

檀音作罷，“先回去吧。”

兩人回了觀棠院，正好到了何嬤嬤，后跟了好幾個下人。

檀音訝然：“嬤嬤您這是？”

何嬤嬤一褐長衫，面容嚴肅，見到檀音才開口：“奴婢照太太的吩咐，前來給側夫人送些東西。”

說完擺擺手，后的下人陸陸續續將手上的禮盒送了進去，很快又出來，行事干脆利落。

檀音并未去看送了些什麼，而是問何嬤嬤：“母親今日子如何了？可有好轉？”

還記著昨日大太太和謝循母子二人的對話，猜到這兩日大太太應是在病中，不過昨日并未看出來。

見眼中漾著關切，何嬤嬤臉緩了緩，“已經大好了，勞側夫人掛心。”

掃了眼已經全部出來的下人，一板一眼回道：“既然東西已經送到，奴婢便回去了，太太那還需要奴婢。”

“嬤嬤稍等。”檀音喊了聲，隨后從銀連手中拿過一方食盒遞給，解釋道：

“這是廚房這兩日新琢磨出來的糕點，加了蜂，味道不錯，不曾添冰，易克化，勞嬤嬤帶回去給母親嘗嘗。”

病中之人一般口中無味道，加上喝藥便更苦了，這些點心正合適，味道甜不上火，也不寒涼。

“側夫人有心了。”何嬤嬤躬了躬，神真切。

檀音：“嬤嬤客氣。”

回到榮壽堂，何嬤嬤神松弛下來，把食盒提到了大太太那，順便將前后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大太太捻了塊食盒中的白糕點，輕嘗了一口，發覺味道的確不錯，便又多嘗了兩塊。

何嬤嬤看得臉上也出了笑，家主子這兩日因為口苦，的確不曾吃下什麼東西，不說，這做奴婢的卻看在眼里。

吃下第三塊，大太太抿了口茶，“味道不錯，口也新鮮，的確有心了。”

就如昨日的說的，進退有度，分寸拿得正好，不惹人厭煩，難怪那兒子對其也上了心。

看向何嬤嬤：“留一碟子，剩下的你拿去吃了吧。”

何嬤嬤欸了聲，“謝太太。”

上午何嬤嬤帶著人，捧著東西去了觀棠院，不說大張旗鼓，但一路上瞧見的人可不。

因而不到半天，府上下皆知大太太賞了許多東西給側夫人，這意味著對側夫人很滿意，否則等來的便是訓斥了。

這讓許多人心思變得微妙，有些原本同棲華苑來往切的人漸漸了。

當晚，棲華苑又清掃出一批碎瓷杯盞。

進六月，暑氣橫肆，烈炙烤大地，窗外樹上的知了個不停，所有人都換上了輕薄的夏，仍耐不住夏日的燥熱。

幸得檀音屋子里每日都有兩盆冰，加上屋側有一片林子的，遮擋了午后的烈，因而屋不算太熱。

無事時檀音便讓兩丫鬟待在屋子里，院里的其他人也是吩咐他們趁著上午天不熱時將活兒干完，晌午后便莫要出來了。

至于守值的下人，無事做便待在檐角涼，檀音也不會說什麼，偶爾也會讓人送些茶水瓜果涼粥解暑。

這日檀音正在抄寫大太太給的經書，謝瑜便來了。

一進屋子，整個人疲懶下來，吃了塊桌上的瓜果，嘆道：“還是小嫂嫂你這兒涼快，東西也好吃，我都不想走了。”

檀音停下筆，笑著看了一眼，“那就留下來，不想待了再走。”

聞言謝瑜忙不迭搖頭，“那還是算了，不說我娘會生氣，長兄也不會高興，嫌棄我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長兄的占有，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每次過來待久了些，長兄雖未說話，卻能到他甩過來的眼刀子，令人生寒。

那樣的況下，不用他開口，謝瑜都自覺溜了。

檀音也想到了謝循的那些小作，有些無奈。

將抄好的經書放置好，回頭問：“你前兩日說三太太給你找了一門親事？可定下來了？”

吃了口冰飲子，謝瑜臉微垮，“已經差不多了，雖然還未過婚帖，但就等著挑個好日子了。”

到了這種況，基本上就是已經定下來了，不會再生變，除非哪一方突然病逝。

檀音來了興趣，“是哪家的兒郎能娶了我們麗聰慧的六姑娘？”

謝瑜：“是禮部侍郎家的次子，好像....葉朝禮？應該是這個名字。”

抓了抓臉，不是很確定。

檀音：“瞧你如此喪氣，可是不滿意？對方是相貌不行還是品行不佳？”

說完自行否認，“應當不會，你是三太太的親兒，怎會給你找個品行樣貌不好的？”

謝瑜和的其他姊妹不大一樣，子更為跳，三太太心不已，也正如此，說明了三太太對這個兒的上心。

謝瑜喜好，三太太了解自家兒，因而定不會找個樣貌普通之人，品行就更不用說了。

謝瑜嘆息：“就是不清楚才發愁的。”

一手托著腮，發愁道：“對方的畫像我都還沒見著，對方長輩上門后，我爹娘就拍板了，看起來滿意得不得了。”

原來是盲婚啞嫁，檀音心道難怪。

忽地，謝瑜神一亮問：“小嫂嫂可知圣上前不久下令前往避暑山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