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呼呼收拾一通,晚上九點,門口響起靜,秦令舟回來了。
兩人眼神自然地對上,秦令舟下黑大,“在收拾行李?”
“嗯。”
秦令舟換好拖鞋,走近,蹲下來和一起收拾。
注意到行李箱中,幾個嶄新的禮盒,他問:“這次帶回來的禮?給誰的?”
蔣蕎淡淡,“這條巾是給的,有條墨綠長,正好適合搭配。包包是送給書瑤的,喜歡收集這個牌子的東西,另外還給帶了西列島的茶葉,不知道好不好喝。”
“我呢?”
蔣蕎微怔,“什麽?”
秦令舟眉頭皺了下,“沒有我的禮嗎?”
沉默幾秒,蔣蕎說:“沒有,你都去西列島了,喜歡什麽可以自己買啊。”
“有道理。”秦令舟看向那瓶香薰,“這個呢?給誰的?”
“給鄭思蕓的。”
空氣沉默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收拾好行李,秦令舟上樓洗澡,蔣蕎自然而然跟上去。
到了臥室,忽然接到馮丹的電話。
“小蕎,有點急事,現在方便說話嗎?”
蔣蕎站直了,“方便的,什麽急事?”
“是這樣,下期漫畫馬上就上線了,但編劇那邊討論過後,一致認為有個劇不合理,所以部分畫稿需要重畫,我們先開個線上會議一下,看看怎麽改合適。”
“好的,等我五分鐘。”
事急,掛斷電話,蔣蕎直接去書房,秦令舟住:“怎麽?有工作?”
“嗯,臨時要開個線上會議,你休息吧,不用管我。”
到了書房,蔣蕎進視頻會議,和幾個同事討論後,發現編劇改非常大,對畫師來說,要在短時間完新的畫稿,任務異常艱巨。
有同事說:“劇確實比上一版合理,但是……這麽短的時間畫不完吧。”
馮丹拍板,“這幾天大家辛苦點,加班做,後面再調休吧。”
“小蕎,你先構思好雍京戰鬥場面,明天上班直接畫,我們沒多時間。”
蔣蕎一個頭兩個大,但還是應下來,“好。”
退出視頻會議,打開電腦,構思幾個大場布局。認真工作起來時間飛快,不知不覺就淩晨兩點了。
蔣蕎困得打呵欠,書房有張單人床,沒想太多,直接在這裏睡了。
另一邊,主臥。
秦令舟看完幾份文件,還是不見蔣蕎回來,他起,出去一看,書房窗口黑漆漆的。
很明顯,蔣蕎已經關燈,在書房睡下了。
給所有人帶禮,卻不給他帶,現在又和他分房睡……
這下,秦令舟很確定,蔣蕎在生氣。
可是,為什麽生氣?因為那幅《鐘馗夜巡圖》嗎?
著那扇閉的書房門,秦令舟眉頭鎖,過了會,他回臥室拿起手機,撥通沙琳的電話。
總裁辦特助薪水非常高,還持有部分京恒的份,當然,這份工作強度也非常大,隨隨到。
電話一秒接通,沙琳聲音恭恭敬敬,“老板——”
“昨天你去接夫人,發生了什麽?”
沙琳聲音繃,“昨天我到北門展覽館接夫人,夫人心不太好,但沒告訴我原因。老板放心,我去調查一下,明早給您答複。”
北門展覽館……
秦令舟大概猜到了,“不用,你明早去取一套珠寶,七點鐘送過來。”
這晚,蔣蕎是在書房度過的,早上被鬧鐘醒,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環顧一圈四周,心裏有幾分惆悵。
不得不承認,昨晚在書房睡,有幾分想逃避的意思。
心裏本來就,聽完鄭思蕓那番話,更是上加,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面對秦令舟。
躺回床上,自暴自棄地想,最近都睡書房好了,反正工作忙,正好可以靜一靜,等理清淩的思緒再說。
回臥室洗漱,沒見到人,秦令舟應該已經走了。
蔣蕎收拾好下樓,誰知,竟在客廳見到他。
蔣蕎愣了下,“你還沒走啊。”
“嗯,我在等你。”
蔣蕎提醒他,“我今天很忙,要盡快去工作室趕稿。”
秦令舟:“知道,給我五分鐘。”
蔣蕎:“你想說什麽?”
秦令舟用肯定的語氣說:“你這幾天在和我生氣。”
蔣蕎愣住。
既然他先開口,蔣蕎也不裝了,冷冷道:“我知道對你來說,BVC收購案很重要,Alston這位創始人也很重要。你想送畫投其所好,我沒意見,也願意配合你t。但是你能不能說實話,開空頭支票耍我玩很有意思嗎?”
果然是他想的那樣。
秦令舟取下眼鏡,輕了下鼻梁,遞給一份文件,“先看看這個。”
那是一份書畫購買協議,協議雙方分別是秦令舟和張春和,易作品《鐘馗夜巡圖》。蔣蕎翻閱,飛快看幾眼,抓到重點。
協議其中一條,標注了一行小字:《鐘馗夜巡圖——臨摹作品》以210萬元人民幣。
蔣蕎直勾勾盯著這份文件,驚訝:“張春和展出的那幅畫是假的?”
“吳棋購買的時候,張春和自己承認的。我讓助理查過,《鐘馗夜巡圖》真跡現存于英國伯明翰館,張春和手上這幅,來自一個民間臨摹高手。”
蔣蕎終于知道,那天在素裏藝館,為什麽覺得印章部分不對勁了。
問:“那Alston知道那幅畫是假的嗎?”
“當然,Alston喜歡你爸爸的畫,不在乎真假,我就送他一個順水人。至于真跡,大概半個月後能到帝都。”
“等等,你從伯明翰館買走了真跡?”
秦令舟語氣波瀾不驚,“我說過要送你。”
“……”
很長的一段沉默,秦令舟繼續:“我還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一次告訴我。”
話說到這份上,蔣蕎直接道:“那天在展覽館,我聽傅逾說,你對我好,是因為我是畫家蔣千山的兒,爸爸的作品和名氣有利于你發展事業,對嗎?”
秦令舟擡眸看來,氣笑了,“蔣蕎,你看輕我了。”
“我秦令舟要做的事,不需要靠任何人。”
他有他的驕傲,利用人達目的這種事,做不來,也不屑于。二十六年人生裏,從來只有別人靠他的份。
“所以,你為什麽要帶我去西列島,只為了給傅逾過生日嗎?還是別人的意思?”
這個秦令舟沒否認:“讓我帶你去。”
確實,合合理,秦肯定想讓他們培養。
蔣蕎平靜的面容,有了一裂,還是好奇:“這次收購BVC不是很困難嗎?競爭對手多,對方出價也高,所以你是怎麽拿下的?就憑送Alston一幅假畫嗎?”
“當然不是,送畫只是順手而為。”
“Alston雖然是BVC的創始人,但話語權不大,真正的話語權在東手裏。企業之間收購,除了價格,管理理念,長遠布局都是考慮因素,綜合來看,京恒是BVC最好的選擇。”
“哦,我知道了。”
不看輕秦令舟,也高估自己了。
蔣蕎低著頭,覺現在的自己,更像個小醜了。在秦令舟看來,肯定覺得莫名其妙。
心髒微微,蔣蕎尷尬又懊惱:“對不起,誤會你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秦令舟開門,沙琳跟著進屋,將一只藍絨方形盒子放在桌上,又默默退了出去。
秦令舟說:“手。”
蔣蕎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還是乖乖手,下一秒,覺手腕上一涼,一條玫瑰手鏈被戴在的手上。
擡眸看去,發現絨盒子裏,有項鏈,耳環,針和手鏈,緬甸紅寶石鑲嵌,菱形切面。
得益于富的藝知識,認出來了,這是去年佳士得拍賣的一套珠寶,價九位數元。
近距離看,確實漂亮。
手腕上的重量,一下變得沉重,蔣蕎回手,“幹嘛,你想賄賂我啊?”
秦令舟松了松領帶,定定看著,“沒看出來嗎?我在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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