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辦公室熱浪翻湧, 汗水沿著額頭落，又被蒸發。

桌上的文件，鋼筆，筆記本被掃到一旁, 幾張A4紙輕飄飄地落在地面。蔣蕎被放在桌上, 雙手後撐, 整個往前, 送到男人的手中。

姣好的形包裹在連下, 渾圓若若現。蔣蕎清瘦，抱的時候，秦令舟都覺得後背的骨骼有點硌手，但偏偏，該有的地方又都有。

秦令舟忽然想起，去年, 第一次來這間辦公室的場景。

他吻著的脖頸，幹淨清冽的松木香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被高溫一薰, 迸發出強烈的男荷爾蒙。屬于他的氣息迎面撲來，霸道，不容置喙，弄得蔣蕎一陣陣暈眩。

“還記得去年, 你第一次來我辦公室的時候, 發生了什麽嗎？”

蔣蕎咬，殘破細語，“記得。”

那時候, 在辦公室等秦令舟一起回家，誰知道趙啓康和王麗突襲, 沒找到藏的地方，急之下蔣蕎矮，躲進了這張辦公桌下面。

秦令舟掉西上的皮帶，隨手扔在椅子上，接著，有拉鏈聲劃開。

“知道那時候我在想什麽麽？”

“你在想什麽？”

秦令舟把的擺往上掀，“我在想，早晚有一天，會在這裏弄你。”

“唔……”他的掌心溫熱，糲，及的，蔣蕎驚得一。桌子邦邦，力仿佛被走似的，渾都了，由著男人胡來。

枝頭紅豆，晃暈人的眼睛，秦令舟握住，俯和接吻，間像含了一口沙，哄說：“乖，我。”

“秦——令舟。”

“還有呢？”

蔣蕎五髒六腑都被快被撞碎了，實在承不住，兩條纖細的胳膊攀上他的背，“老公，輕一點。”

雖然著嗓子求饒了，但實際上，也沒輕到哪裏去。

蔣蕎覺一會在天上，一會在地上，整個人不斷地起伏。可能不用安全套，增加了彼此的親距離，秦令舟顯然興，抱著在桌上來了幾次，又回休息室繼續。

等徹底結束時，蔣蕎已經沒力氣了。

躺在沙發上，渾倦怠，累極，困極，眼皮直打架。

秦令舟了外賣，京恒大廈進出程序嚴格，東西只能送到樓下。他在蔣蕎上蓋了一條毯子，下樓拿外賣。

這個點了，大廈還有員工在加班，秦令舟乘坐專用電梯到達一樓，見幾個下屬。

“秦總，還沒下班嗎？”

他斂著眸，白襯衫上都是被抓出來的皺褶，淡淡“嗯”了聲。

下屬齊齊說：“秦總辛苦。”

外賣點的粥和燕窩鴿蛋湯，秦令舟取了外賣上樓，回到辦公室一樣一樣取出來，端進休息室給蔣蕎。

“起來吃飯了。”

蔣蕎白他一眼，懶洋洋道：“起不來。”

秦令舟勾，沒說什麽，坐在沙發上把抱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一手端著碗，一手用勺子舀了粥喂。

“張。”

蔣蕎乖乖張，吃一口。

粥冒著熱氣，喂進裏前，秦令粥還幫忙吹一吹，得不行。

吃了小半碗，蔣蕎搖頭，“飽了。”

秦令舟也不嫌棄，把剩下的半碗吃了。這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休息一會，秦令舟說：“回家？”

“走不。”蔣蕎打呵欠，“不如就在這裏睡吧。”

可惜休息室是單人床，兩個年人躺在一起有點，秦令舟幹脆用毯子把人包起來，抱著起。

蔣蕎心一，“會不會被人看到？”

“哪有人。”

走出去，外面空的，確實沒人，只有一個機人還愣在門口。看見他們出來了，機人的屏幕一閃，主搭話。

“主人，辦公室play結束了嗎？是否玩得開心？”

“……”

蔣蕎臉一紅，腦袋埋進秦令舟口，小聲：“它好像真的不知道辦公室play是什麽意思。”

機人的腦回路和人類就是不一樣，聽力卻好的不行，它又用冷冰冰的機械聲重複：“辦公室play指的是，在辦公室環境下……”

畢竟只是個半品，不能對它要求太高，秦令舟氣笑了：“閉吧，閃電。”

秦令舟說完，抱著繼續往前走，後，傳來機人的道別：“主人，再見，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它還有禮貌。”蔣蕎回頭看一眼機人，提議：“要不，以後弄一個來家裏吧。”

“等改進好了再說。”

*

進十二月份，帝都下了幾場雪，天氣越來越冷，冬天人懶得，最近連初一都不喜歡去外面玩了。

漫畫《七月無聲》正式出版，一月，蔣蕎在帝都有場簽售會。

出版社和蔣蕎都發了微博宣傳，反響不錯，但當天會來多人，蔣蕎心裏沒底，越臨近簽售會，心越發焦慮。

這天，蔣蕎在工作室構思下一本漫畫，鄭思蕓發來消息：【聽說過幾天你有場簽售會？提前恭喜，我大著肚子不方便，就不去現場了。】

蔣蕎發過去一個嘆氣的表包，【到時候要是沒人來怎麽辦？】

鄭思蕓：【怎麽會？我看你的漫畫銷量不錯啊，都沖進月銷榜單前三了。】

蔣蕎：【這是我第一次在公衆前面，大家會不會嫌我醜？】

鄭思蕓：【？？】

鄭思蕓：【拜托，你那值和醜本不沾邊好吧。】

鄭思蕓又建議說，要是到時候簽售會人，出錢找幾個托充人氣，蔣蕎一下就被逗笑了，心放松不。

這時候，點的外賣黃魚豆腐湯到了，蔣蕎拎進辦公室，打開包裝盒子，魚湯的味道溢出來，不知怎的，蔣蕎忽然有點惡心。

胃裏翻江倒海，幹嘔了下，把蓋子合上。

這家外賣經常點，蔣蕎一時間沒多想，只覺得是因為點太多次吃膩了。下午還有工作，隨便吃了幾口白米飯，投工作。

不一會，鄭思蕓又發消息給，【臥槽臥槽，你看看這個。】

接著，甩過來一條視頻鏈接。

蔣蕎點進去，呆了一瞬。

視頻中，帝都華世天階和北口大道的兩塊電子大屏上，不再暗黑一片，不再是奢侈品廣告，而是漫畫《七月無聲》的宣傳海報。

這幾張宣傳海報統一綠系，青春氣息十足，在奢牌雲集的寸土寸金之地格外醒目。

華世天階和北口大道早已為帝都的標志建築，每天吸引著數以萬計的游客和市民，電子屏幕廣告價格按秒計算，視頻還是循環播放。

蔣蕎不知道要花費多錢，但毫無疑問，一定是天價。

電子大屏上，還有一行字：祝溫水煮小蕎太太，簽售會一切順利。

鄭思蕓：【太他媽有面子了，這下你還用擔心沒人來簽售會嗎？】

鄭思蕓：【你買的大屏？還是出版社？或者，秦老板？】

都不用猜，能做出這種燒錢舉的人，只有秦令舟。

這會，已經有人把電子大屏上的容搬到了微博上，【看呆！華世天階和北口大道電子大屏，第一次，展示奢侈品以外的容。】

網友們也是驚奇，【我們家小蕎太太的漫畫現在這麽火了嗎？】

【我猜是秦總給老婆買的，畢竟是老婆出版的第一本漫畫，必須表示一下嘿嘿。】

【壕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這兩塊電子大屏可是首都商業的“金名片”，不敢想要花多錢。】

【秦總大氣！今天又是被喂狗糧的一天啊啊啊。】

出版社那邊也高興，這波等于免費宣傳了，蔣蕎基礎不錯，《七月無聲》銷量本來就好，這下，更是要一騎絕塵了。

這些蔣蕎都沒管，發消息給秦令舟：【你給我買大屏了？】

秦令舟：【才看到？】

蔣蕎發過去一串省略號，【是不是太燒錢了？】

賣漫畫，也賺不回本吧。

秦令舟不怎麽在意，【畢竟是你的第一本漫畫，需要一點儀式。簽售會哪天？我陪你去。】

蔣蕎：【下周日。】

因為前期準備工作充分，再有大屏廣告加持，周日的簽售會，讀者滿。

簽售會在室舉行，蔣蕎穿了一件白高領和一條牛仔，雖然之前的照片已經在微博上廣為流傳，但這是第一次，出現在公衆視野中。

簽售現場，工作人員前前後後忙碌，秦令舟安排了保鏢，確保沒有任何突然況。拿著漫畫繪本等待簽名的讀者，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蔣蕎手持鋼筆，簽名，合照，一遍遍地對到來的讀者朋友說謝謝。

從中午忙到天黑，終于，人走得差不多了。蔣蕎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支著腦袋休息，忽然，面前落下一道影。

接著，一本漫畫遞到了的面前。

蔣蕎下意識以為是讀者，擡頭，卻對上了秦令舟的眼睛。

“畫家小姐，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男人定定看著，眉眼帶笑。

蔣蕎也跟著笑了，“你怎麽過來了？”

知道，整個下午，秦令舟一直沒走遠，但這會還沒結束，沒想到他會直接過來。

秦令舟一本正經的語氣：“你們這個簽售會，除了簽名，還有什麽福利嗎？”

“還可以領周邊。”蔣蕎認真回，指了指旁邊，“有人立繪，書簽，明信片，還有保溫杯和相框，這些都是贈送的禮品。”

秦令舟雙手杵在桌面上，俯，靠近，“這些我都不想要。”

他還挑上了。

蔣蕎撅，“那你想要什麽呢？”

秦令舟輕笑，手指點點的額，“漫畫作者可以帶走嗎？”

答案當然是yes。

簽售會結束，蔣蕎跟著秦令舟回家。累了一天，坐在副駕駛上，強打起神刷微博。

主辦方和蔣蕎都用心，這次簽售會大獲功，在網上各種曬照片。

【誇誇出版社，贈品實用又，這個相框我了。】

【《七月無聲》真的值得！漫畫質量非常好，小蕎太太的字也很好看。】

【啊啊啊啊啊簽售會現場見到了小蕎太太，天，好！驚為天人的那種，我眼睛都看直了。】

【又是嫉妒秦總的一天，有錢有，還有這麽漂亮的老婆嗚嗚嗚。】

……

蔣蕎用大號點贊了幾條曬書的容，放下手機，問：“我們直接回家嗎？”

“先去超市買點東西，家裏沒食材了。”秦令舟開著車，問：“不？”

“有點，今天太忙了，中午沒怎麽吃。”

秦令舟找到一袋面包遞給，“先墊墊肚子。”

“好。”

現烤的油小面包，應該剛買不久，拿在手裏還有溫度。蔣蕎拆開紙袋，拿出一個正準備吃，忽然，那種惡心的覺又湧上來了。

總覺得，這個面包有點腥。

口悶悶的像堵著什麽東西，胃裏翻騰，蔣蕎再也忍不住，低頭幹嘔。

“怎麽了？”秦令舟看過來，發現臉蒼白，立馬靠邊停車，“哪不舒服？”

“有點惡心。”蔣蕎蹙眉，心裏有種猜測。

自從決定順其自然後，每次過夫妻生活，兩人沒再用過安全套。蔣蕎想起，上個月的生理期，一直沒來。

秦令舟看向的小腹，顯然，也有某種猜測，他當機立斷，“去醫院看看。”

“等等——”蔣蕎住他，“我想，先去一趟藥店，而且今天實在太晚了，我好累。”

這附近剛好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秦令舟解開安全帶，說：“我陪你去買。”

驗孕棒握在手裏，回家的路上，蔣蕎心惴惴，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到家的第一時間，就鑽進了衛生間。

秦令舟一直在門口等，過了半小時，正準備敲門，忽然，門從裏面打開了。

“怎麽樣？”

蔣蕎舉著那驗孕棒，“你自己看。”

秦令舟垂眸一看，果然，驗孕棒上，鮮明的兩條杠。

“老公，我們要有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