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嘗

黑暗中, 五去一。

唯有嗅覺、覺、味覺、聽覺尚存。

酒香混合沉水香包圍著，讓人像是陷酒池，不由沉醉其中。

謝三郎的一只手住的後腰往自己上靠, 用兩只手用力抵住, 亦不能抵擋他的溫熱過兩人的裳傳遞過來。

并不是炭火灼燒，也不是烈曝曬, 只是稍高于尋常的溫, 讓人莫名心。

瓣疊覆之下, 微甜泛辣的酒味自滲。

三郎的呼吸聲在耳邊急促, 催的心髒亦不堪重負地隨之狂跳。

“唔……”

下瓣忽然被含住，意被靈的舌尖送來。

他溫地輕輕咬住，舐，就像是在品嘗其中滋味。

舌尖移帶起的水聲很細微，但是相的兩個人毫無疑問都能聽得十分清楚。

三郎似是在的上找尋各種“玩法”, 一松一吮, 羅紈之後背飛快竄起一陣意, 焚猶油烹。

推拒的手勁不由加大了。

謝昀放慢了速度，吻了的下又去安上, 溫，放在後腰上的手也稍稍上移，在的後背輕，想要消除所有的驚慌與害怕。

羅紈之腦子有點暈乎，但是這種覺又很微妙。

不是酒意上頭的昏沉難，反而有一種四肢百骸都灌滿了輕盈的空氣, 托著的與靈魂往天上飛去。

撐在他髂骨上的兩只手不知道何時從推改抓, 纖細的十指頭扣他微涼的料。

不再是把他推遠，而是拽住了他, 像是找了一個把手，拴住自己不至于飛遠。

啓開，輕含他的瓣。

這一回應的舉換來謝昀在耳邊似嘆似地輕“嗯”了聲。

羅紈之呼吸稍停，到了莫大的鼓勵，更頻繁地張開、含.咬，學著他那般侍弄，親吻。

的腦袋上落下了一只大手，手從的額際往後去，并不穩固的發釵“叮”得聲掉落，的頭發從鬢角散落，他也沒有停.下。

像是給貓兒擼順了，又好像是個稱贊、獎勵的。

羅紈之的臉完全仰起，以承托的姿.勢迎接著他。

黑暗中看不清謝昀t的臉，只有模糊的廓影子。

可是他的、氣息、味道甚至熱度都更為清楚傳遞到的上。

像是一張紙，慢慢.潤、、融在那包圍的溫水當中，可以被任意的樣子。

謝昀的稍挪了位置，溫熱的意落在的臉側，靠近耳邊，他平緩呼吸，但是繃得像塊堅固的石頭。

羅紈之睜開眼，覺眼前蒙上了水霧，的睫因此也變得沉甸甸地垂著。

張開，像是離水的魚迫不及待大口呼吸，.息聲讓放在後背不又收了幾分。

羅紈之漸漸回過神。

心髒都跳累了，也因反複碾發麻，但是最難的還是的肚子，被頂得好疼。

忍不了，用力把那翹首以待的東西往後用力推。

這一手，是舒坦了。

但謝昀卻悶哼了聲，把自己的撐遠了些，倒退了步，將頭埋進的頸窩，灼息撲來，他低聲喚了聲：

“卿卿……”

羅紈之察覺三郎的子在輕，連忙把小手蜷了起來，“對不起？”

似乎也沒有很大力氣啊……

過了好一會，謝昀才恢複如常，站直，把牽著往五層走，就好像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路一樣。

走上樓梯，照了下來，羅紈之還要用手背遮住眼睛。

長時間待在黑暗中，忽然見到亮就不習慣，覺得格外刺眼。

“你……”謝昀回過頭。

羅紈之的頭發垂下了一縷，正好落在頸側，烏亮猶如綢緞，顯得中間的那張小臉更為致小巧，潤白的下出健康的，就猶如三月春雨中的海.棠，白中紅。

.漉漉的眼睛還有些不適應，迷迷瞪瞪著他，飽.滿的瓣圓潤鼓.脹，似是的漿果。

那是被人狠狠吻過的模樣。

謝昀呼吸一窒，隨即把視線艱難地挪開，口裏要說的話也變了：“你的釵子掉。”

羅紈之了腦袋，那縷頭發原本是有一支釵子固定的，不知道何時掉了。

“去洗一下臉，我去撿你的釵子。”

“……不用。”羅紈之還沒說完，謝昀已經快步經過的側，往四層下去，好似在怕遲了一步就會發生什麽壞事一樣。

羅紈之只好去先去淨室，臉還很熱，幹脆把臉泡進盆裏，直到憋不住氣後才把臉擡起來，大口呼吸。

如此反複數次，終于覺臉上涼快了，不再火燒火燎那樣灼.熱。

“你洗臉，還別致的。”

羅紈之回頭，謝昀手裏拿著一支釵子，一只腳已經大步邁了進來，神怪異地盯著。

“……”

難道謝三郎以為是想埋頭把自己浸死？

“幹淨出來，我幫你把頭發弄好。”

謝昀轉離開，羅紈之從架子上取了幹淨的帕子把臉上的水抹了抹，這才追了出去，“我、我可以自己弄。”

“是我弄掉的。”謝昀靠著桌子，示意站過來。

羅紈之小步挪上前，“三郎會弄釵環？”

很是懷疑，不是說三郎邊從未有過郎，脂什麽的應該都不悉吧？

“這有何難？”謝昀信心滿滿，又瞥了眼的距離，“太遠了，再過來些。”

羅紈之擔憂地走近，直到都能清楚看清謝三郎腰間被揪出來的褶皺，才被謝昀按住腦袋，“可以了。”

謝昀用手挑起一側的頭發，將釵子勾著發尾轉了幾下，簪進堆起的發髻裏，手法相當嫻。

羅紈之了下，沒有碎發也翹出來，覺還好？

“可還滿意？”

“嗯。”羅紈之頷首，眼睛才揚起來，就看看謝昀的有不尋常的充，豔麗無比。

那自然是的所作所為。

剛澆涼的臉迅速紅了回來。

藏匿在黑暗的一下曝在線下，羅紈之無地自容。

剛剛居然、居然主去吻了謝三郎，好幾次！

謝昀看見的反應，又問：“可還喜歡？”

這次他問的是什麽，羅紈之立馬聽懂了，可愣是做不出任何反應，只知道傻傻看著他。

就見謝三郎自個先是蹙了下眉，失神思考，“我好像不怎麽討厭……”而後漆黑的眸子轉到上，低聲肯定道：“應該是喜歡。”

羅紈之背在後的手蜷了起來，想著適才手按過去的覺。

他喜歡，所以i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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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期已過，謝三郎更加忙碌。

他的職是謝丞相為他準備的：車騎將軍、使持節、都督荊益寧三州諸軍事，荊州刺史。

職很長，南星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搞清楚講明白。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擁有軍事權、可以自行招募直屬軍隊并對都督區州兵有完全的統領權的軍職，且可以行使軍法殺人，比如五品以下的倘若犯軍法，謝昀可以自行斬殺。

不但如此，他兼任荊州刺史也就說明他在荊州擁有完全的行政權。

要知道，荊州占據上游，對建康于完全控制，既能拱衛也能威。掌權的士族總是第一時間要將荊州占為己有，就是這個道理。

皇權不振，士族專兵，是再正常不過。

“三郎是要到荊州去麽？”羅紈之留意到了這點。

若謝昀要去荊州赴任，那肯定是不能跟過去的。

一來月娘還在建康，不能拋下月娘和映柳，二來剛剛才把鋪子經營起來，也不舍的離開。

南星搖頭：“那倒不用，過段時間州府僚屬還要上來拜見郎君，再說了，郎君在建康還有事要理，不會那麽快離開。”

羅紈之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謝三郎還要留著建康，也能更安全些。

一日從家塾出來，坐上犢車去見廖叔。

因為生意做起來了，廖叔也把自己從那破落水的夾腳院換到了較為寬敞明亮的二進院居住。

也方便羅紈之這個郎落腳休息。

南星常來，跟廖叔的狗混了，一進門就要去找它玩，但是今日大黑狗卻團在窩裏不出來，還朝南星齜牙。

“不會吧！才幾日不見，就認不得我了？”南星要去，被廖叔及時制止。

“別它，最近兇得很，會咬人。”

“是生小狗崽了嗎？”羅紈之也蹲在南星旁邊，盯著狗窩裏拱的小東西，似乎多了兩只灰的小狗。

可是他們也沒見到黑斥候懷孕啊？

“撿的，我帶黑斥候去山上打野味的時候，這兩個小東西的母親不知道被誰死了，上了好幾白羽箭，幾個山裏玩耍的孩就在拿石頭砸它們逗趣，黑斥候沖上去保護，我擔心它們失了母親活不，這才都帶回來了。”

“黑斥候原來是只母狗啊。”南星驚訝，只有母狗才會有護崽的天，哪怕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等等，這兩只好像不是狗崽，這大爪子、藍眼睛和尖耳朵……”南星蹭蹭蹭往後躲，“這是狼崽子吧！”

廖叔很淡定，“在山林的出沒的大部分都不會是狗。”

黑斥候對他們的一驚一乍充耳不聞，專心致志為兩個小狼崽舐，而兩個小狼崽也依偎在的邊，打打鬧鬧。

羅紈之也注意到黑斥候的頭頂、側的都有豁口，出裏邊的，像是了傷。

可能是保護小狼崽時得傷。

但是狼與狗終歸不同，也不知道大黑狗保護這兩只小狼長大，小狼還會認一只狗做母親嗎？

會不會像皇甫倓一樣，恩將仇報？

兩只小狼不能理解羅紈之的擔憂，它們從大黑狗的下出腦袋，好奇打量與南星兩個陌生人。

黑斥候當了母親，自然沒空陪南星玩，羅紈之就打發他去喂，自己則坐下來和廖叔談事。

謝三郎曾教，凡事親力親為并不高明，所以這段時間努力在尋找合適的管事幫打理越來越多的産業，有廖叔這張“兇神惡煞”的臉幫盯著，還是比較放心的。

今日來就是為擇選出合適的人，以減輕他們兩個肩頭的力。

廖叔把放在最上面的人選單獨拎了出來，推給羅紈之，“我看過這個人的資料，覺得他很合適，只不過他曾經在嚴舟手下幹過，但是嚴舟把他踢了出來。”

“為何？”羅紈之好奇，拿起來快速看了遍，就如廖叔所說，這個人的生平簡介十分優秀，出生在商賈世家、通珠算、口才極好、誠實守信……

“因為嚴舟侵占了他們家族的産業，害得他家破人亡，故而不敢再用。”廖叔哼了聲，到底沒有多說嚴舟壞話。

因為知道t嚴舟于羅紈之還有半師之誼，所以廖叔特別糾結這個人選，怕羅紈之難做。

羅紈之又仔細看了幾遍，道：“不妨事，就他吧。”

對嚴舟的生意了解越多，越覺得此人實在歹毒，不但毫無人，還強征豪奪，使得商戶茍延殘、農戶積勞怨，而他暴斂的巨大財富全用在自己的奢靡上，每食盡萬錢，還時常說出無落筷這樣的荒唐話。

再商討完其他的小細節，廖叔把羅紈之送到門口，戴好幕籬與南星一起走出巷子，準備到外邊去搭乘犢車。

誰知道這個時候走出兩個膀大腰圓的混混，輕佻地朝著羅紈之一吹口哨。

“我就說，那刀疤臉有個相好的，瞧瞧，小娘子隔三差五地來私會，怕不是誰家的小妾出來人吧？”

“穿得這麽好，還鑽這樣的窮巷子，瞧你也是不挑，不如看看我們哥倆？”

羅紈之往後連退幾步，躲開他們想要來抓的手。

南星氣沖沖上前，攔住羅紈之，“你們胡說八道什麽！”

但是兩個混混沒有把孩子樣的南星放在眼裏，掄起胳膊就要揍他。

忽的，一竹竿猛刺了出來，挑住那混混的小一撥，他當即失去平衡，一屁坐在地上，痛嗷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