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跳。
有一段時間發覺自己會經常想起他,是那種明明克制著思念,卻還是會控制不住他的影在腦翻滾的念頭的想念。
大學時修的是油畫和雕塑兩個學位,白天去上課,晚上畫畫、雕塑、睡覺,業餘時間跟國有名的手藝人學習泥塑,幾乎24小時都被占得明明白白。但是偶有空閑,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他,然後開始他。
那是在每年萬俟延生日時做的,那時候他們早就不再往來,所以做得不多,大概只有6個。卿清也做這些完全不用打草稿,好像某個人的形象早已深刻于腦海,但做起來還是花了很長時間,很多力。
櫃子裏的每一個萬俟延都耗時數月,最後又無例外地被扁圓,極盡,做了五花八門的歪瓜裂棗,以洩緒。
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小人兒是他們分開第一年時做的。
竟然已經過去六年了啊。
萬俟延盯著櫃子裏的作品,不知在想什麽,卿清也生怕被他發現,被辨出,所以在被他看出來之前,出聲幹擾他。
“你想喝什麽?”
萬俟延頭也不回地說:“隨便。”
“我家可沒有隨便。”
萬俟延:“......”
最後卿清也決定給他喝白開水。
趁去倒水,萬俟延回過子,靠著後的桌子,又看了眼櫃中品,待人靠近,他才狀似無意地問:“怎麽突然想起去相親了?”
卿清也瞬間覺呼吸一滯,心髒好像被人撞了一下。
總不能說是為了追求靈吧,說了萬俟延也不見得會相信。想了想,也可能是腦子一,卿清也開始胡說八道:“為了追求刺激。”
說完就覺得自己是真的有病。
萬俟延也的確被氣笑了,他開始尤為好心地說起相親的弊端來:“那些人都是陌生人,你本就不了解對方。你不知道這個市場有多,介紹人提供的信息也未必準確,對方又安的什麽心,意圖是什麽。”
他說的或許有幾分道理,但“市場”這兩個字還是深深地刺激到了,讓覺得自己在他眼裏就像是菜市場裏供人挑選的白菜。
卿清也開始不顧一切地反駁:“你不要總把別人想得那麽壞,對方能圖我什麽呢?錢嗎?那就讓他圖好了。更何況我是搞藝的,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花瓶,介紹人給我看過照片,他們都是我喜歡的類型。”
萬俟延冷笑,極力克制自己的緒:“照片可以修,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故意修你喜歡的花瓶樣子?還是搞藝的呢,修沒修圖你看不出來嗎?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
得,又開始無差別地攻擊起的專業水平來了。
卿清也想,萬俟延真的是又冷漠又荒唐。怎麽,要結婚這事是礙著他眼了嗎?
他是怎麽做到句句找茬的?
不了,也開始冷言冷語:“那萬俟總見多識廣,勞煩你多給我介紹些有趣又真實的花瓶了。”
萬俟延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盯著,笑了一聲,極盡嘲諷之意。
這無疑讓卿清也更加惱火,真心覺得萬俟延很過分,難道大晚上的把他邀進家來,就是為了聽他說出這些讓人氣得睡不著的鬼話嗎?
卿清也氣得牙都開始疼,又不想認輸,于是開始慌不擇言地對前人說:“不介紹也沒關系,反正我打算隨便找個人就結婚了。”
“隨便?”斜靠在桌前的男人頓住,目自上而下地掃視,從頭發、臉往下看,像是要將穿,語氣也是又冷又淡,“多隨便?跟你當初親完我就跑一樣隨便?”
卿清也愣住了,因為這個話題對他倆來說是一道陳年傷疤,雙方都知道傷在哪裏,所以沒有人會去主揭開,卿清也也沒有想到他會主提起。
忽然覺視線裏撲過來一層暗影,本高就相差一大截,不能在氣勢上還被人摁在地上擡不起頭來,于是卿清也著頭皮回答:“對。”
男人走近,靜靜地注視著,突然冷笑了一聲,像是不想讓好過一樣:“行。”
“那就跟我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