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這等私之,虞姑娘可千萬收好了。”
“多謝顧大人。”
顧明修對虞枝印象很好,因為是初次見面,二人只聊了幾句,便互相告別。
圍觀完全程的明瑤心里悶悶的,上還是道:“顧大人言行舉止進退有禮,也沒什麼不妥吧。”
虞枝嫌棄地看了眼手中絹帕,決定回去就把它燒了。
“這才哪到哪兒啊,好戲還在后頭呢。”
顧明修知道和謝家的關系,又知道明家老爺屬意他,如果這樣,還和來往過,足以證明這個人心不正,人品不端。
當然試探歸試探,可不想把自己給搭進去。
虞枝每次和顧明修偶遇的時候都會戴著面紗,還會注意周圍有沒有人。
授人以柄這樣的事可不想做。
一來二去,二人勉強算是絡起來。
在無意中出自己不想嫁給謝明衍時,顧明修的心思忍不住活絡起來。
在世家看來,虞枝出商賈,不足以撐起門面,可顧明修出寒門,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他如今最缺的正好是錢,場上都不了人世故,花錢打通關系的地方多著呢。
虞家還不是一般的商戶,而是江南首富,這樣龐大的財富實在很難不讓人心。
終于,顧明修向虞枝遞出了橄欖枝,邀在江樓見一面。
男私會是什麼質,也不必虞枝多言。
明瑤看著手上的書信,恨的咬牙切齒:“呸,虛偽至極!算本小姐瞎了眼!”
將那紙書信撕得碎還不解氣,“阿妤你說得對,此人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到時候你要去嗎?”
虞枝興致缺缺:“目的都已經達了,還去做什麼?”
可沒有和顧明修繼續虛以委蛇的意思,更別說真要私下見了面,那不是給人留話柄麼?
覺得這樣的人還是不得不防一手,是以兩人之前偶遇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并無半分逾矩的舉。
虞枝更不曾與他有過書信往來,私相授,就算到時候顧明修往外說,也沒有證據。
明瑤深震驚:“阿妤,我第一次覺得你的心肝原來還黑的!”
虞枝沒好氣白一眼:“好啊,你也不想想我這都是為了誰?”
明瑤討好地蹭了蹭的手臂,又有些不忿:“可是我還是覺得心里不痛快!要不這樣吧,等那天我們就在他隔壁再訂一間,觀察一下他灰溜溜的樣子!”
虞枝拗不過只好答應下來。
*
“謝三,我聽說顧明修那廝在臨江樓訂了一間雅間!”
薛淮景又跑到謝禎這來犯賤,口吻充滿幸災樂禍。
謝禎抬了抬眉,眼神頗有些不耐:“你最近還關心他,怎麼,看上了?”
薛淮景結結實實被惡心了一把:“你可拉倒吧,我能看上他?小爺我可不好那一口!”
他眼珠一轉,笑得賤兮兮的:“不過虞姑娘可能是看上了!”
謝禎作一頓,扭頭看過來,眸微冷:“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吧,顧明修約虞姑娘在江樓見面,八是要表明心跡吧,哎呀要說還得是人家,作就是快,不像某些人……”
“表明心跡?”謝禎語調發冷,驀地將手中的筆給折斷,冷笑一聲,“他也配?”
薛淮景險些笑出聲,坐在桌上慢悠悠晃著腳:“配不配的可不是你說了算,是人家虞姑娘說了算……哎呦!”
他話還沒說完,下的桌子轟然倒塌,整個人狼狽地跌在地上。
他齜牙咧地拍拍屁站起,眼睛銅鈴似的瞪著他:“謝禎!你拿我撒氣干嘛,又不是我要搶你人!”
謝禎嗓音涼涼,過來的一眼跟刀似的:“你話太多了。”
薛淮景:“……”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
到了顧明修約定的那日,虞枝和明瑤提前很久就進了隔壁的雅間,明瑤將椅子搬到墻邊準備聽,一邊磨拳霍霍:“狗男人,真想雇幾個人來打他一頓!”
虞枝無奈地看著,好心提醒:“毆打朝廷命,犯法的。”
明瑤咬了咬:“不讓他知道是誰打的不就行了?”
虞枝幽幽地道:“你是不是小看了錦衛的辦事能力?”
天底下沒有不風的墻,尤其是在錦衛眼皮子底下。
明瑤只能悻悻作罷。
走廊里傳來靜,隔壁的門被人推開,明瑤眼睛亮了亮,低了聲音:“來了來了!”
將茶杯倒扣在墻上,耳朵著杯底,聽的功夫也是相當練了,虞枝看得角一。
顧明修進了雅間,他來的要早些,想到虞枝可能還在來的路上,不由扯了扯。
要說那虞枝生得確實不錯,上有種旁人都沒有的憨,和盛京那些高傲的世家貴不同,無論是看誰眼里的緒都是溫溫,說話也細聲細氣的。
顧明修子敏,說白了就是自尊心作祟,只有在虞枝這樣宛如菟花的人面前,才能找回男子的自信,讓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被依賴的。
換句話說,這種人看起來很好拿。
更別說,還自帶金山銀山。
虞枝和謝家有婚約這點讓他有些猶豫,畢竟謝家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可虞枝在他面前含蓄表了想和謝家退親的念頭,顧明修就坐不住了。
約定的時間已到,虞枝還不曾來,顧明修原本火熱的心,逐漸變得焦灼起來。
他坐不住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時不時朝窗外張。
隔壁的明瑤捂著險些笑出聲。
又過了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有人似乎沖進了隔壁。
他聽到顧明修惱怒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有人冷笑:“錦衛奉命捉拿要犯,任何人不得阻攔!此人形跡可疑,給我重重地打!”
拳頭不由分說落到顧明修上。
明瑤驚得手里的杯子差點兒掉在地上,著手拿穩,驚疑不定地看向虞枝:“你還真雇人來打他了?”
虞枝眼皮一跳:“那可是錦衛,我哪里雇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