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寧芙輕輕喊著。
“誒。”啓珍應著。
“其實那天,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真的傷,害怕對方不信守承諾。
害怕朋友們心付諸東流,更害怕無法主宰的以後。
又是一滴淚水落下,寧芙為自己辯駁:“但是,我覺得值得。”
啓珍欣然一笑:“我知道。”
哭累了,寧芙垂下頭,輕嘆口氣。
啓珍牽住的手,循循善。
“芙芙,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問題的本質,在于有人越過界限使用權力。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但得用對正確的方法。這一次你屈服了,他們嘗到甜頭,以後會有更多害者的。”
寧芙喃喃:“那能怎麽辦呢。”
啓珍臉蛋:“向周圍人求援,大家一起解決啊。”
被其真抱在懷裏,寧芙這才得知。
被卡在二審,盛啓楓聯絡導師,許挽星聯絡作協,聽聞有人故意做手腳,Gose高層也找人,任祈告訴家裏人,岳梧在海外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一切都可以撬這只手,不能隨意作威作福。
權力不是無法制衡的東西,不論是否而出,他們都能把它解決掉。
啓珍著的長發,慢慢說:“人不是一座孤島,世上沒有必須的犧牲。如果你認為自己是正確的,那就向這個世界求援。有時候,人得站出來,別人才知道如何提供幫助……一個人解決不了的問題,大家可以一起解決的。”
寧芙沉默片刻開口:“我是不是很傻。”
啓珍搖頭:“心理學說,不管□□年齡如何,人的心智會永久困在那個遭重大打擊的年齡。18歲時你孤立無援,但現在的你,有好朋友,有未婚夫,還有我。”
一切變一張巨大的安全網,不會任由墜落,撞得碎骨。
兩個眼睛紅得像兔子,寧芙著啓珍,輕聲說:“謝謝。”
啓珍下揚起,寧芙回頭,是的手機。
“去吧,一切都來得及。”
寧芙拿起手機,打開微信,999+信息更新刷了許久,才看到沒讀的信息。
五天前。
許挽星:【芙芙,你怎麽不在群裏說話了,別管我抱怨啊,你知道我抱怨完還會做事的,別往心裏去。】
四天前。
許挽星:【我們那邊還算順利,盛總有告訴你吧?月經來了不舒服,要不要我買甜食給你?想吃什麽?】
三天前。
許挽星:【我買到了超好吃的舒芙蕾!一起來吃啊!】
兩天前。
許挽星:【怎麽回事!樂樂姐說你三天沒去公司了,就這麽不舒服嗎?等我開完會回來上門看你去。回消息呀!別躲在屏幕後不出聲,我知道你在看呢!再不回我消息,新試讀沒你的份了!】
一天前。
許挽星:【我聽到了很離譜的事,你最好告訴我那是假的。雖然我對持開放態度,但你不是呀。這種事,可以慎重,沒想清楚前不要輕易嘗試,或者完全不嘗試,出發點一定是你的意願。千萬不要為別人做出改變,甚至犧牲,你明白我意思吧?】
大段沒被回應的張和疑,塑造了今天的憤怒。
寧芙按下錄音,卻是大段沉默。
手松發出去,沒看到紅提示點。
該慶幸嗎?還是……
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子,重新按下錄音鍵。
“許挽星,我承認我是做錯事了,應該一聲不吭自以為是在做好事。但是!一條流浪狗養三年也會對我搖尾了!更別提我給你買吃的喝的牽線搭橋介紹新朋友!你敢跟我絕?我最後問你一次,真的假的!沒品的東西!”
對面秒回。
“滾!你才是沒品的東西!有錢富姐不泡20歲弟弟反而談30歲老登已經讓我忍無可忍,怎麽還能給33歲的玩意兒揩油!你長沒長腦子?得樂發展到現在沒破産純粹是你運氣好吧?還想拳打馬仕腳踩LVHM橫掃lululemon上市,睡了五天夢到過那是什麽圖景嗎,笑死,首富。”
“你也就是現在才能待在未來世界首富朋友圈了!珍惜吧!絕個der!”
“等我獲諾貝爾文學獎,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寫進演講詞,笑死。讓一個人為我獻出自己,原來魅魔不是你不是任祈,長我這樣。”
寧芙笑罵:“滾吶!”
對面安靜片刻,回了音:“不管怎麽說,姜景天沒傷害你,算他是個男人。但是這筆仇我記下了,下本寫撈,讓他當配角賣□□去。”
“……那你會被盯上的吧。”
“會蔽行事,你懂我的。”
“加油,但我的試讀呢。”
“……過了那個村,沒那個店,懂?”
寧芙忍無可忍:“你就沒寫吧!騙自己可以!別把姐們也給騙了!!”
許挽星裝死了。
對手機再想罵罵咧咧,忽然想起邊有啓珍,寧芙迅速裝回端莊淑:“不好意思見笑了。”
啓珍見怪不怪:“沒事兒。我教書育人,什麽樣孩子沒見過。下樓吃飯去。”
啓珍牽著寧芙下樓,盛啓楓在吧臺邊安靜坐著,見倆人下來把冰箱裏做好的飯菜加熱。
盛啓楓著寧芙表有話要說,被寧芙倒打一耙:“你兇我!你居然敢兇我!”
“……”
盛啓楓撓撓鼻尖:“不,我也該道歉。我是想告訴你好消息,就沒告訴過你打算怎麽解決,沒想到你犯傻了……比起那些,其實我覺得有點好笑。”
“?笑什麽。”
“原來芙芙不是觀念保守,而是思想封建。什麽年代了,還想……”
一包紙巾被啓珍丟到他腦袋上。
盛啓楓識趣閉,伺候兩位士吃過晚飯,一起回屋睡覺。
啓珍畢竟連夜趕來,沾枕頭就睡著,睡不著的寧芙向窗外。
夜重歸黑暗。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知道它會來,也會做好被淋的準備,但只要能夠回家,一切好像都沒那麽可怕。
寧芙閉上雙眼,恍惚中想。
我的未來也選擇了我。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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