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荀勾,湊過去懶懶道:“四爺,說話要講證據啊,不然就是毀謗朝廷命。”
話落,他大喝:“帶走!”
而此時,典當行,高元舟不如山坐在椅子上。
有人匆匆進來在他耳邊稟報,他聽後,頓時面大驚。
“私藏兵?”
“是,原以為陸縣令是為那批貨來,沒想到是別的原因。”
高元舟起徘徊兩步,沉聲問:“老四真私藏兵了?”
“大爺,四爺是什麽子,雖莽了點,但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四爺清楚,又怎麽敢私藏兵?”
聞言,高元舟猛地拍桌:“好個陸安荀!居然來這一招!”
私藏兵可是謀反重罪,查證屬實可先斬後奏,這罪名跟搶劫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那......”下屬小心翼翼問:“四爺還能救嗎?”
高元舟臉沉,能不能救,要看陸安荀背後勢力到底有多大,也要看高家能不能抗衡。
這次,他們還真是上了個難對付的刺頭。
陸安荀高調抓高四爺,一戰名,臨淮郡乃至泗州的員紛紛震驚。
有人覺得他是個愣頭青,初出茅廬不怕死。
也有人覺得陸安荀有膽識有魄力,盤踞津多年的地頭蛇說就。
但不管是什麽說辭,陸安荀“朝中有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高家人也徹底被震懾了一把。
他們橫行津縣多年,在整個津縣乃至臨淮郡都無人敢惹,不想來了個陸安荀,不到半個月,就斬了他們一臂。
“大哥,”高家二老爺高元松道:“此人到底什麽來頭?”
高元舟眉頭鎖,自從老四被抓去縣衙,他已經兩日沒闔眼了。
“我派去打探的人說,陸安荀東京人士,親生父親早逝,隨母親嫁林家。而林大人只是個沒什麽實權的武,岳家蘇大人更是個弱無能之輩。”
高二爺不解:“那他為何有這麽大膽子?”
高元舟沉沉吐出口濁氣:“這就是耐人尋味的地方了,說明此人藏得很深。”
“據說春闈之際他經常出樞院直學士季大人家,翰林院學士杜文卿是其好友,另外......”想起一樁事,高元舟神凝重:“陸安荀此人還跟忠勇侯府較量過,彼時蕭二爺和開封府卿龔吉安被弄進牢中,他卻毫發無損地出來了。”
高二爺一聽,面也不好:“莫非陸安荀背後是閣之人?可咱們高家在朝中不也有......”
“閉!”高元舟呵斥:“你難道不知事的嚴重?陸安荀以謀反罪名扣在老四頭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高二爺嘟噥:“他說謀反就謀反!誰知道那批兵是不是他故意放在倉庫的。”
高元舟看這個二弟像看個蠢貨:“誰都知道那批兵是陸安荀栽贓的,可誰都沒證據。”
“那怎麽辦?四弟就這麽......不救了?”
不救怎麽行?
高元舟眸中閃過一抹厲。人可以不救,但高家若此次認輸,往後在臨淮郡還怎麽混?
忖了會,他道:“老四的事我會想法子。”
“對了,”他又道:“老四搶的那批貨你去清點,要一樣不地給陸安荀退回去。這次,咱們先避其鋒芒,以謀後定。”
離陸安荀承諾的半月之期還差三天時,百裏言玉的那批貨被原封不地退回來了。
百裏言玉驚訝。
他這輩子沒佩服過誰,不得不說陸安荀確實有本事。
“怎麽樣?”陸安荀站在門口看渤泥人歡歡喜喜宛若過年似的搬貨,他勾得意。
百裏言玉這回可是心服口服,誠心誠意地給他作揖:“多謝妹夫!”
妹、妹夫?
陸安荀差點栽倒在地,一臉茫然地向蘇綰。
蘇綰勉強微笑。
“在你去借兵剿匪的這幾日,他......”指著百裏言玉的影,說:“自薦枕席當我的二姐夫。”
“哈?”
陸安荀也風中淩。
想起蘇家二姐蘇瑛常年一副男子裝扮、高冷颯爽的模樣,再看看一臉樂呵石頭的百裏言玉。
神複雜:“那就祝他功吧。”
貨得以完整追回,百裏言玉在縣衙辦了場小小的慶功宴。
同樣是五桌席,由廚子朱茂掌勺,但這回席上擺了酒,衆人喝得暢快。
百裏言玉這一桌就擺在縣衙大堂,酒過三巡,他舉杯對陸安荀道:“妹夫,來,這一杯我敬你。”
陸安荀面無表:“請喊我縣令大人。”
妹夫平白有種被他占便宜的覺,陸安荀不爽。
“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客氣!”百裏言玉道:“這杯我先幹,這次算我百裏言玉承你份人,以後若有我百裏言玉幫得上忙的地方,妹夫只管說。”
呵呵......
陸安荀一口酒悶悶地喝盡。
“明日,商隊啓程回渤泥,”百裏言玉說:“他們在這耽擱太久了,得速速回去。”
“等等......”陸安荀打住他:“什麽他們,你不回?”
“當然。”百裏言玉道:“我還得上京城求娶蘇家姐姐。”
是的,蘇家姐姐。
蘇瑛比百裏言玉大兩歲,蘇綰曾委婉提醒兩人年紀不合適,二姐不一定喜歡比自己小的。而百裏言玉毫不在意,他自信能得到蘇瑛青睞,說:“我英俊瀟灑,份尊貴。最重要的是,我家財萬貫可任你二姐賭石揮霍。”
蘇綰仔細一想,搞不好二姐真的會被最後一條打。遂,懶得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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