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你爸生前最惦記的就是你了。”

“你現在你能站在這里送他，他一定很開心。”

寧婉淡淡的笑著，說出那句——他一定很開心的時候。

林舒的心臟瞬間被幾歲，幾乎不可控制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別哭，別哭……”

寧婉著林舒，抬起右手上前一步，想幫眼淚，可在要到的那一刻。

還是停下來了，最后拍拍林舒的肩膀，然后拉了拉邊的小小年。

“一，走吧，去給叔叔送個別。”

一點點頭，很是乖，就跟小時候一樣。

林舒著眼淚，將手中的一支花遞給了寧婉。

寧婉點點頭。

林舒著寧婉的背影，有些消瘦，很是陌生。

如果在人群中看到這個影，一定不會關聯到寧婉。

寧婉的變化太大了，就像是這幾年過得一點不好似的。

“喏。”

邊，沈遇書遞過來一張紙巾。

林舒很快接過，了眼淚。

“說好的不哭的。”林舒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

可就是忍不住，總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哭出來。

林昌水生前，總以為是不在乎他的。

現在發現，怎麼可能呢……

“小舒，人到齊了，說幾句吧。”

助理提醒林舒該過去了。

林舒很快調整了一下心態，點點頭。

沈遇書拍拍林舒的頭，抱了林舒一下，“去吧。”

林舒嗯了一聲，很快走過去。

今日來送林昌水的人很多，每個人都著黑盛裝出席。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林舒覺自己的心里很是暖和。

畢竟初六，現在還在新年里呢。

林舒給大家鞠了躬，雙手背在后，滿臉的謝。

“大家好，我是林舒，林昌水的兒。”

“謝謝大家在百忙之中空來參加我父親的送別儀式。”

“今天天氣很冷，但我的心很炙熱，因為我看到了爸爸生前那麼多的朋友都來送他。他一定也和我一樣，很高興，很開心。”

林舒咬著下，來到人群之中。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林舒多想過去再抱抱他。

就像初四那天早上，他說：“我抱你一下吧，就一下。”

林舒擰著眉，抑著心底里的緒，手抓住了邊沈遇書的手臂。

一想起那些回憶。

就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好難過好難過。

“鞠躬！”

一聲話下。

所有人紛紛彎下腰。

小雪忽然飄了下來。

林舒的眼淚掉落在地上和雪花融在一起。

林昌水的朋友們又勸了林舒幾句話就走了。

轉眼，墓地也只剩下了幾個人。

“你們先回吧。”

沈遇書看向許恣意，林舒應該有很多話要跟林昌水說，所以給點時間。

“晚點我們做點小舒吃的，你帶回家。”許恣意再三囑咐。

沈遇書重重點頭，“知道了。”

姜浩走上前來，站在林舒的旁邊，看著林昌水的墓碑。

“小舒。”

“葉子我跟你道個歉，開始工作了，沒辦法回來陪你度過這段日子。”

“也要我代替給叔叔送個別，祝叔叔一路走好。”

姜浩拍拍林舒的肩膀，“你也早日振作起來，生離死別是正常的事兒，早日接吧。”

“嗯。”

林舒輕輕點頭，著照片失神。

后來人都走空了林舒都沒發現。

沈遇書就站在林舒不遠的地方看著。

眼看著林舒一步一步上前，然后跪在墓碑前面，抱住了那墓碑，哭聲十分凄慘。

沈遇書看的心疼，只能背過去，雙手攥著拳頭。

如果說林舒真的錯了。

那麼，這將是對林舒最狠的懲罰。

將一輩子活在自責中。

林舒抱著墓碑，眼淚徐徐落下，哭訴著：“所有人都讓我節哀順變。”

“可是我要怎麼節哀順變，你把所有的力全部都給我了，我要怎麼辦……怎麼辦啊！”

“你總說，你辛辛苦苦了那麼多年才得到這些財富、經歷。可我還沒經歷過啊……”

……

林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許恣意在床邊打瞌睡。

沈遇書在和那邊的醫院做辭職工作。

窗外的雪下的更兇猛了。

只幾個小時，便將這個城市覆蓋上了一層銀裝素裹。

“醒了？”

許恣意輕輕的著林舒的手背。

林舒想說話，卻發現嗓子疼的厲害。

“太累了，哭暈啦。”

許恣意拍了拍林舒的手背，嘆了口氣，“別太難過了，會過去的。”

林舒只是點點頭，著許恣意。

“了麼？”

許恣意問。

林舒搖頭。

“都兩天沒吃東西了，這可不行啊。”

林舒閉上眼睛，吃不下。

“小舒，之后你還有很多事兒要打理，你不能墮落。”

臥室的門被推開。

沈遇書走進來，看到林舒醒來，松了口氣。

“起床吃點東西，樓下的菜都熱的。”

林舒沒靜。

沈遇書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他走過來，將林舒抱起來，“不吃飯不行，必須吃飯。”

林舒便抓著被單，瞪著沈遇書。

“聽不聽話了？”

林舒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許恣意立刻拍了一下沈遇書的胳膊，“怎麼回事兒啊你，難過著呢，算了算了，不吃就不吃了。”

“不行！”

相比較，沈遇書是比較強勢的。

也直接對使用激將法，“你在我家死了的算誰的？”

“趕起來！”

一頓不吃就算了。

兩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就喝點水。

鐵打的也扛不住這麼造化啊。

林舒也不說話，就用那種哀傷的眼神看沈遇書。

沈遇書毫不容，就站在林舒的床邊，指著林舒，“林舒，我再說最后一次，給我下床去吃飯！”

許恣意嘆氣，這臭小子，算是管不住了。

但是如果能給林舒喊來吃飯也好。

眼看著林舒無于衷，沈遇書有些怒火。

“你要折騰自己到什麼時候？”

“你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爸死了麼？林舒，你折騰這樣給誰看？”

“現在已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了，你還鬧！”

林舒輕咬著牙關，立刻掀開被子下了床，站在沈遇書的面前還有些倔強。

“我沒讓你圍著我轉！”

“哎，小舒，阿書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