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蠢得太離譜了！”拋開罵養蠢，沈凝月想不出別的詞了，“沈辭讓你簽婚前協議，你就傻不拉幾地簽？”

“不簽，他不娶我啊，我能有什麼辦法？”桑知語也想說自己蠢，可從個人財產和人的角度來看，沈辭不想給分半點錢，導致財產流失，是可以理解的。

“你不早告訴我？你早告訴我，我早教你……”

“教我怎麼從沈辭的手中弄到財產，轉移到可靠安全的人的名下？想辦法把財產洗漂白，看著不是來自沈辭的，而是自己的合法財產？”桑知語無奈地笑了笑，“阿姨，您比我還天真！”

以沈辭的權勢和手段，他不愿意給出去的財產，一旦他知道轉移到哪里去了，被他拿回去是一定的事，弄那麼多花樣是沒有一點用的，白白浪費功夫。

見識過侄子的厲害，沈凝月嗓子仿若被卡住。

“阿姨，您也別想著我生了沈辭的孩子，等于生下沈家的繼承人！”桑知語捋了捋落額前的長發，“孩子是人生的，他沒經過十月懷胎、生產的痛苦，想擁有孩子，僅需要付出幾秒的時間。”

喝了一口水，接著說：“我不是他的人，他不缺給他生孩子的人，能喜歡我生的孩子就有鬼了，怎麼可能把繼承人的位置給我的孩子？我想在勉強算面時和他結束婚姻，求您別手了！”

養說的不無道理，最關鍵是侄子讓養簽了離婚等同凈出戶的婚前協議、不給養錢、把養趕出去。

現狀是無力扭轉的局面，沈凝月眼前一片黑暗：“這麼說來，沈辭是一早鋪好路等應雨竹回國，應雨竹贏了？”

覺養母有點認清現實了，桑知語也說得累了，微微嘆口氣：“應雨竹沒輸過，人家本來就一直是贏家。”

“什麼都得不到的婚姻，難怪你想結束。”沈凝月重點轉移，“不行，不能就讓沈辭和應雨竹輕易地結婚，他至得給你點補償，不給，你就把應雨竹當你們小三的名聲搞臭。”

“阿姨，婚前協議沈辭給我挖了坑，他手指頭，能把我整負債累累。”

桑知語有想過把沈辭和應雨竹的名聲都搞臭，只是這樣的作用不大，因為A市整個上流圈都知道他們重修舊好了，大概率地引來沈辭的報復，自己得不償失。

侄子無不是一天兩天了，沈凝月哀愁地皺眉：“那我拿不到家族基金發的錢，是你這死孩子告訴沈辭我給你和他下藥而造的？”

養堅決和侄子離婚，還和侄子分開住，應雨竹又去老爺子的壽宴耀武揚威的，眼見養保不住沈太太的位置，也是沒辦法，急況下做出的下下策，想著養生了孩子就穩住點局面。

“鍋別甩我頭上，我沒告訴他。”桑知語討厭背鍋，死渣男兩次被下藥都把鍋甩了，認定是干的，跳進黃河洗不清，沒閑和死渣男吵莊園的藥到底是誰下的。

“不跟你聊了，你別再拉黑我這個號碼。”沈凝月是十萬火急，迫切找人解決家族基金找要錢這事。

“嗯，拜拜！”

掛斷電話，桑知語疲憊地向明亮的天空。

好說歹說，養母沒明確地站這邊，但知道和沈辭的婚姻下藏著什麼，應該理解一點點，會想開，不會再著跟沈辭和好、生沈辭的孩子吧？

***

深夜，明月當空。

快速行駛的車里，司機專注開車之余，地注意幾眼后視鏡中的影。

boss最近兩天的氣比平時低，今晚似乎更低，也意味著自己要更加小心翼翼地服務boss，這活是越來越難干了。

心底碎碎念幾句，后視鏡中原先垂眸的男人忽地抬眸，目凌厲地朝前掃去，到驚嚇過后，司機立即若無其事地開車。

看了看母親半個多小時前的來電記錄，以及回想起母親嚴肅的語氣，沈辭疑母親今天究竟是有什麼要的事，非得讓他去的住一趟，然后當面說。

在他到達母親的住，見到母親和姑姑挨著時，疑得到了解釋。

注意到侄子來了，沈凝月朝沈母說：“嫂子，夜深了，你把沈辭來，影響他休息，多不好。”

沈母面無表地注視兒子：“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停了給你姑姑的錢？收回這兩年給過你姑姑的錢，又是哪回事？”

“嫂子，說不定是基金會的人弄錯了，沈辭不知，你別罵他，害他委屈。”沈凝月輕拍沈母的手背，輕聲細語的。

“沈家現在是他當家做主，沒他下的命令，基金會的人狗膽包天不了！”

一跟沈凝月說完，沈母怒略顯，馬上罵兒子：“你說說你，為人侄子，為人婿，你姑姑等同你半個媽，你孝順是應該的！你才給幾個錢？干的人事嗎？”

面對罵聲，沈辭神不變，慢條斯理地問：“姑姑，你要不要算算你今年投資失敗虧損的錢？坑是誰的錢填平的？”

兒子這麼一說，沈母視線馬上從他收走，回到沈凝月的臉上。

提到投資，沈凝月訕訕一笑：“今年沒過完，我投資的項目進度……”

沈辭冷聲打斷：“吸該有個度，別人不給你吸了，你大吵大鬧，想過后果嗎？”

侄子明擺著說自己是吸鬼，沈凝月很不樂意，為自己挽尊：“沈家的繼承人是你，老爺子分配財產不夠公平，我算不上吸，投資花的那點錢，頂多算拿回自己的份額。”

聽這話，沈母覺得不對。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尤其是需要傳承的大家族，財產是無法公平分配的，如果所謂的公平分配，會大大削弱家族的力量，所以，繼承人是默認占據財產大頭的。

兒子不是一出生就確定為沈家的繼承人，是經過沈老爺子千錘百煉，再被選中當繼承人的。沈老爺子將盛元集團給兒子后，其他財產分配均勻，沈凝月拿了不。

可惜沈凝月無論做什麼都是賠錢的一把好手，很快就淪落到靠基金會發放的錢來生活。

這是沈老爺子特地設立的家族基金，怕哪個不肖子孫為敗家子，幫他們未雨綢繆，做好下半生食無憂的最后防線，不過，沈老爺子退休、不管事了，一切由兒子說了算。

當前扯這點的意義不大，沈母直接換話題，略微失地看著兒子：“先不說這個了！我還要問你，你和知語簽的婚前協議，一離婚知語只能凈出戶，你心思不拿去放正道上，用來算計你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