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建平的意思很明顯,表明自家和沈家將來有機會為親家,這樣他在圈子里的地位自然水高船漲。
溫南初實在是想不到他居然能干出這種事來,不,或者說是,以為自己的高考志愿已經可以無聲說明一切,可以斷了溫父的癡心妄想。
今天回來,知道溫父要搞幺蛾子,但是以為左右不過是“拉郎配”,想再給找個可能的聯姻對象罷了,他是怎麼又想起沈徹了呢?
突然覺得,不論前世今生,一直在堅持“喜歡”沈徹的人是溫父才對!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引來溫建平不滿的眼神,嫌棄不知禮數。
溫南初才不在乎他的態度,現在既然知道了他想干嘛,可不會客氣,見招拆招。
于是宴會就就出現了這奇奇怪怪的一幕:溫建平得意的暗暗顯擺他搭上了沈家這所大船,然而他的兒隨其后給他各種拆臺。
半個小時后,溫建平怒了。
他避開眾人將溫南初拽到角落:“你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場合,你不好好收拾就算了,還與我對著干!沒腦子嗎?”
溫南初雙手叉抱于前:“爸,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也說了這麼重要的場合,要是讓別人發現你是在說謊,我們溫家面子往哪擱?”
他不是最在乎面子嗎?那就拿“面子”來說事。
顯然溫建平不吃這套:“你胡說什麼?什麼說謊?!我哪句話不是實實在在的?”
溫南初被他不要臉的神逗笑了:“人沈徹知道他是您婿嗎?反正您兒我是不知道。”
說的十分委婉,但是意思非常明確。
溫建平見油鹽不進,立馬又換了一副姿態,眉目間的怒意頃刻間變憂愁:“唉,現在經濟下行,你也諒諒爸爸。”
“作為兒,我當然要為家里出一份力!”溫南初也樂得與他扮演父慈孝,“如果我的婚姻可以讓爸你輕松一些,我愿意聽從家里的安排。”
“但是……”故意做出為難的姿態,“爸你也知道,我之前追求沈徹那麼久他也無于衷,人家本看不上我,說不定只是拿我當只逗趣的貓,咱們死皮爛臉地上去,只會別人看笑話。”
這話說得真實意,不摻半點水分。
溫建平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言語的可信度。
好一會兒,溫南初終于聽見他的回復:“兒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爸爸也不勉強你,不喜歡沈徹就不喜歡,我后面再介紹青年才俊給你認識。”
說來說去,還不是要以的婚姻換取利益。
溫南初忍下翻白眼的沖,甜甜地笑:“好的爸。”
說完也不準備繼續在這里浪費時間,推學校里有事兒要忙,打算離場。
出了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溫家別墅在半山腰,此時只有路邊的燈和后的庭院發出瑩瑩亮。
秋后夜間氣溫降得很快,涼風習習,吹得溫南初一個哆嗦。
今夜無云,燈暗淡,滿天的星子一閃一閃,顯得格外歡悅,景觀樹整整齊齊排于兩邊,枝葉間傳來不知名小的鳴。
溫南初的心莫名平靜下來。
也許是因為今晚夜太,也許是因為學校沒有宵,也許是因為沒有車輛轟鳴……
沒有車輛……
沒車……
溫南初面目表,打車件已經運作了快十分鐘了,但是地段比較偏,而且居住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誰會出門打車啊。
除了這個倒霉蛋。
即使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宴會觥籌錯的聲音依然可以約聽見,徹底放棄自己打車的想法了。
認命往回走,反正自己是溫建平回來的,讓司機送回去也在理之中。
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開始后悔為什麼自己高考后的那個難得的長假期沒有去學車考駕照。
面前的路突然被照亮。
溫南初瞇著眼睛看過去,是一輛紅的跑車,但速度并不快。
沒有在意,只一眼就收回目。
沒想到跑車倒是在旁邊停下了,敞篷降下,居然是沈徹!
他什麼時候偏好這麼張揚的車型、了?
不過溫南初并不準備搭理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怎料沈徹清冽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空廣的此地顯得格外清晰:“這山上樹林的,你晚上cos山鬼嗎?”
溫南初雖然想對沈徹敬而遠之,但是對他這番言語實在無語:“沈考慮治治腦子嗎?”
在三言兩語解釋了目前狀況后,沈徹直接打開車門:“上來我送你。”
他有這麼熱心腸?溫南初第一反應就是婉拒。
然而沈徹卻表示,那既然他路過溫家門口了,不進去拜訪一下,實在是沒有禮貌。
威脅!赤的威脅!
要知道今晚好不容易才稍微搖了溫父借攀附沈徹的打算,這要是他再上門拜訪一番,所有努力、口舌都白費了!
于是幾個來回之后,溫南初還是認命坐上了他的車。
可剛一坐下就打哆嗦——車里溫度實在是太低了!比外面還冷!不停散出的冷氣像是一張麻麻的蛛纏繞著,往孔里鉆。
沈徹見狀很快打開制暖,把自己的外套下蓋在上。
“沈徹你故意的吧。”溫南初著逐漸暖起來的,里不滿地嘟囔。
“不是。”沈徹發車子,雙手握著方向盤,“是我疏忽,應該先把冷氣關掉的。”
聽他這語氣,自己上車前他一直開著冷氣啊,溫南初奇怪:“你不冷嗎?天氣都降溫了。”
鼻尖有淡淡的花香味縈繞,是喜歡的雛。
沈徹顯然不是很想談論這個,只是搪塞地回復:“還好。”
他緒不對勁——溫南初敏銳地察覺到。
對沈徹太了解了,那雙眼眸里的流明明看似沒有任何變化,卻知道他現在并不開心,甚至是煩悶。
腦海里又想起那一日,在療養院出現的他,周帶著見的……戾氣。
不過這和沒什麼關系就是了,那是他的家事,一個外人,沒必要也沒理由摻和其中。
這時,車里一個絨絨的玩偶引起的注意,這一看就是孩子會喜歡的東西。
幾乎是口而出:“看不出來,你居然還喜歡這麼可的玩偶。”
沈徹順著的目看一眼,順回復:“那是黎冉姐去國外比賽給我們帶的,江嶼山也有一個。”
黎冉從小走藝路線,材比例極好,初中開始就學習做模特,目前已經小有名氣,常常全球各地參與比賽、走秀,每次都會給他們帶些禮。
話音剛落,他又補充道:“黎冉姐從小跟著外公生活,和我是鄰居,一起長大的。”
“嗯嗯,知道,青梅竹馬嘛。”溫南初回答的漫不經心,偏頭看向車窗,那上面倒映著干凈的臉龐,像是水中的花骨朵。
沈徹握著方向盤的五指一,眉頭不自覺蹙起,下意識想要反駁:“不是的,我們只是……”
然而溫南初沒等他說完:“行了,我沒興趣了解你們相的過程。”
他想說什麼呢?像上一世那樣解釋只是朋友?可是前世他和黎冉哪怕是相隔萬里也要手捧玫瑰去相見的那架勢,分明一副人的姿態好吧。
沈徹話被打斷,角不悅下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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