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慷慨舉,卻讓你更加堅信,他是因為要買下師兄的資格和尊嚴才這麽做的。
……你可以想象嗎?他是心痛到什麽程度,才會對你這個他最初的、最好的朋友說‘不再是朋友’這句話?”袁雅維說著說著,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
“別說了,袁雅維!于事無補!”鐘小琳低聲打斷道,聲音裏滿是無奈。
“何嘉南你看,當你到難的時候,有我們這些朋友來安你,大家也會因為你的痛苦而到難過。可是唐曄呢?當他陷困境時,又有誰來守護他?你驗過那種孤立無援的覺嗎?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絕的深淵,才會斷絕與所有人的聯系?”
袁雅維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劍,深深地刺了何嘉南的心中。他站在那裏,臉蒼白,翕了幾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那裏像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正在一點一點吞噬他的靈魂。
他腦中閃現著唐曄當時的神:難以置信、蒼白、脆弱、無助。
以及,悲涼。
“我錯了。”攢了好久力氣,他終于能說話了,聲音低沉,“我本不該輕信那些流言蜚語,更不該因為自己的無端揣測,就去傷害唐曄,我本該堅定地站在他邊。……但現在,我已經找不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問方伯伯!他們家的人肯定知道唐曄在哪!”袁雅維著。
他們三人騎車去了萬裏地産總部,見到了方源副總裁。
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舉止沉穩,但當提及小爺唐曄時,聲音都流著心疼與擔憂。
“方伯伯,我們不是來給他添麻煩的。”何嘉南鼓起勇氣,對這位友善的長輩說,“可能您聽唐曄說起過,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現在來,就是想向他道歉,我不會打擾他的學習,只是想表達我的歉意,僅此而已。”
“何公子,袁小姐,還有這位小同學,我并非瞞你們,但實話說,關于那孩子的行蹤,我們也不清楚。”
“怎麽會這樣?”三人異口同聲,臉上寫滿了失。
“當時他與老爺以及二爺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導致他決定離開唐家。”方伯伯的語氣充滿了憾。
“他和唐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兩兄弟一個兩個都走了?”鐘小琳心直口快地問。
方伯伯嘆了口氣,“二爺隨他母親去M國生活了,你們大概也知道唐總的事。至于兩位小爺之間的糾葛,我不便多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小曄這孩子,在這個問題上沒有過錯。”
“好吧好吧,那唐曄離開的時候,總不會連你們家人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吧?”鐘小琳不甘心地追問。
“我們原本以為他要去京城的科研院,但那邊的人一直沒等到他。我們只知道他最後是到了白雲機場,然後就失去了蹤影。”方伯伯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科研院?啊,那是什麽時候的事?”何嘉南急切地問。
“6月30日。”
“已經一個月了,你們這麽有錢,怎麽可能找個人都找不到?”何嘉南太焦急了,一下子沒注意自己的說話方式。
方源沒有介意男孩的態度,他搖搖頭嘆道:“恐怕你們也完全不知,這孩子在網絡技上的造詣,遠超世界上大多數黑客的水平,我們發了所有能利用的資源,但無論方還是私下,都毫無回音。”
就在這個和煦的上午,過窗戶灑在屋,被親友們深切思念的那個年,卻一臉不屑地面對眼前剛被他逐個逐個冷嘲熱諷懟完的人們。
他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從鋪有旦木花紋綢緞地毯的炕臺上緩緩站起,唯一澄清的右眼環顧了一圈周圍那些故意低下頭去的人們,接著他走到門口,穿上鞋子,離開了這所房子。
吳凡住他:“唐曄,等下!”他走近年,低聲說:“大家都是同事,說話別太過分。”
“同事啊?可是我覺得你們把我智商都拉低了!”年歪了歪,勾出一個涼薄的笑容,私心覺得自己與他們不一樣,又往前邁著步子。
“去哪?”吳凡追問。
“散步。”年懶洋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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