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傅淮之吩咐劉言:“去慈仁醫院。”
劉言啟車子,問了一句。“傅律,發生什麼事了?”
“姜黛母親進了醫院。”
劉言從后視鏡里悄悄瞅了一眼后排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嘀咕。
丈母娘出事不是應該婿去照看嗎?
自家老板怎麼還上趕著去呢。
果然還是念念不忘啊。
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到了醫院,傅淮之直奔搶救室。
一眼就看見來回踱步張焦急的姜黛。
“姜黛。”
他沒想太多,下意識地握住的肩膀,輕聲安,“你別太張了。”
姜黛見到他,原本還能控制的緒忽然崩塌,眼眶倏地紅了,“趙姨說媽媽磕到了頭,出了好多的。”
眼里含著淚,聲音都在抖。
一哭,傅淮之的心也不好,可他不擅長安人,只能抬手幫去眼淚。
搶救室的門打開。
姜黛急忙迎上去,“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頭部的傷口已經理好,但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且看今晚的況如何,如果平安無事,那就沒有大礙了。”
葉雅雯躺在擔架上被護士推出來,然后送進病房。
“好,謝謝醫生。”姜黛忙跟進病房。
葉雅雯躺在病床上,上了呼吸機,頭部纏上了厚厚的紗布,雙眼閉,臉蒼白沒有。
姜黛握住母親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媽,你一定要好起來,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傅淮之站在后,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安道:“別怕,葉姨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平安度過今晚。”
“真的不會有事嗎,傅淮之,我真的好害怕。”姜黛聲音抖,帶著濃郁的哭腔,“我只有媽媽一個親人了……”
傅淮之聽得心中一刺,眼里漫出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層層心疼。
姜黛和他不一樣,他是孤兒沒有親人,從來淡薄,對生死看得很淡,可姜黛在十八歲前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寵的小公主,父親撞墻自殺已經給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影和痛苦。
如果連葉雅雯也離開了……他不敢想姜黛會有崩潰絕。
他想安,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時刻,再多安的語言都會顯得很蒼白。
“家屬……”
護士在門口喊了一聲,傅淮之抬眸看過去,豎起手指示意護士噤聲。
然后他走出去。
“是葉雅雯的家屬嗎?”護士問。
傅淮之抿了抿,頷首:“是。”
“跟我去一下相關的費用,還有辦理住院手續。”
“好。”
繳完費以及辦理好住院手續后,傅淮之又打電話給劉言,他采購一些住院需要的日用品送過來。
吩咐完后他去了醫院附近的飯店,打打包了一份晚飯。
“先吃飯吧。” 他把食盒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了姜黛一聲。
姜黛一直握著母親的手,聲音有些低啞,“我不。”
“都八點了,怎麼會不。”傅淮之把從椅子上拉起來,按著坐到餐桌邊,“我知道你擔心葉姨,可也不能對自己的不管不顧,不然等葉姨醒了,你又病倒了,會擔心的。”
他遞了一杯熱水給,“先喝點水再進食。”
姜黛接過水杯,卻沒有喝,哭紅了的雙眼仍舊擔心地著母親。
其實不是一個掉眼淚的人,今天卻怎麼也控制不住,這一會兒,眼淚又似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往下掉。
眼睛又紅又腫,睫上滿是淚珠,看得傅淮之心口一。
他俯下,屈起手指輕地幫去眼淚,然后不自地抱住了,大手輕地著的頭發。
“不哭了,葉姨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讓姜黛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而此時門外有人經過。
沈晏原本要去看父親,鬼使神差地偏頭看了一眼路過的病房。
這一眼,卻讓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他的妻子竟然被傅淮之抱在懷里,舉止那麼親!
沈晏來不及多想,一怒氣頓時沖上腦際。
“你們在干什麼?”
門口傳來冷的質問聲。
姜黛抬眸看過去,對上沈晏沉如水的眼神。
沒等開口說話,沈晏大步過來,一把將從傅淮之懷里扯了出來,接著凌厲的拳頭呼向傅淮之的臉。
傅淮之竟然沒有躲閃,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角瞬間滲出一跡,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冷靜。
姜黛被沈晏的舉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沈晏,你干什麼?別沖!”
沈晏怒視著傅淮之,眼中燃燒著怒火,“他在干什麼?你是我的妻子,他怎麼能抱你?”
說著,他的拳頭揚起來,又想手。
姜黛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又氣又急地喊,“沈晏,你能不能不要胡鬧,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應付你的緒!”
沈晏稍稍冷靜下來,這才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葉雅雯。
他愣住,“媽怎麼了?”
姜黛見他冷靜下來,松了一口氣,解釋道:“媽媽在療養院不小心摔倒磕破了頭,被急送來醫院搶救,剛做完手不久。”
岳母出事,姜黛竟然通知了傅淮之卻不通知他?
沈晏心里頓時涌起一不悅,“如果我沒恰好來醫院撞見,你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姜黛聲音有些沙啞道:“你平時日理萬機,我不想麻煩你。”
聽到這話沈晏更加不悅,語氣沉了沉,“我現在還是你的丈夫,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陪在你邊。”
他目不善地看向傅淮之,“多謝傅律對我妻子的照顧,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傅淮之掉角的,黑眸只看向姜黛。
讓他走,他就走。
不讓,他就留下來。
姜黛想的卻是傅淮之明天還要工作,留下來陪通宵的話實在是太辛苦了。
輕聲說道:“傅淮之,你回去休息吧。”
傅淮之眼神暗淡了一下,他不知道姜黛的心想法,以為是沈晏來了,用不著他了,又怕沈晏不高興,所以才讓他離開。
他深深看了姜黛一眼,連句話都沒說,轉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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