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看向眾多喇嘛，開口道：“哈日和屯寺有僧職的，都站出來！”

一名通蒙語和藏語的禮部員，用兩種話分別說了一遍。

十幾個喇嘛站了出來，一個個都是誠惶誠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云逍又問道：“哈日和屯寺的赤是哪位？”

藏傳各派佛教的僧職，稱謂真可謂五花八門，多彩多姿。

赤，是掌管全寺一切教務的負責人，也就是俗稱的寺主。

一名喇嘛著頭皮站了出來，正是哈日和屯寺的寺主，名為魯絨。

云逍指了指堆法當中的一面鼓，問道：“這是什麼法？”

連法都不認識，主持什麼法事……魯絨恭恭敬敬地答道：“這件法名為阿姐達瑪，也就是阿姊的鼓，鼓聲能夠連接佛菩薩，凈化心靈，啟迪智慧……”

他說的是大明話，雖然不怎麼標準，卻能聽懂意思。

能夠當上寺主的喇嘛，都是佛學知識淵博的高僧。

如今黃教依附大明，所有活佛、寺主都會說漢話。

“居然如此神奇？”云逍出饒有興致的神，“還請寺中的僧，給本國師演示一番。”

魯絨著頭皮朝一名頭大耳的喇嘛吩咐了幾句。

這喇嘛是哈日和屯寺的‘翁則’，是掌管寺院誦經功課和宗教儀軌的僧，在寺院中的地位很高。

他戰戰兢兢地上前，一邊誦經，一邊敲鼓，裝神弄鬼地搗弄了半天。

自然不會有什麼鬼神、佛菩薩降臨。

“怎麼不靈驗了？”云逍‘呵’了一聲，向羅桑嘉措問道：“是這面阿姊鼓效力不佳，還是哈日和屯寺的這位翁則的道行不夠？”

都是忽悠愚昧信徒的，怎麼就當真了……羅桑嘉措角了，答道：“也許是這面阿姊鼓，制鼓的不夠純潔，或是對佛不夠虔誠。”

云逍又問：“據本國師所知，用有道行的喇嘛修行人的皮做鼓，可以通佛、通菩薩、通諸天，鼓聲一響，菩薩就會降臨人間。大活佛，可有此事？”

羅桑嘉措答道：“國師學識淵博，確有此事。”

其實藏傳各派佛教做法事的鼓，最初就是以喇嘛的皮做的，這樣才能通佛和神鬼。

由于喇嘛們怕疼，后來就改為由純潔‘主敬獻’。

云逍拍拍手，“來人，以哈日和屯寺這位高僧的皮制鼓，請菩薩降臨！”

喇嘛們頓時一片嘩然。

羅桑嘉措臉泛白，“國師，這……”

云逍漠然說道：“怎麼，大活佛覺得這位高僧道行不夠，又或是對佛不夠虔誠？”

羅桑嘉措頓時閉。

要是哈日和屯寺的翁則不行，這霸道的大明國師，多半會弄一個道行更高、對佛更虔誠的活佛。

弄不好要自己親自上。

也罷，死喇嘛不死活佛，隨他怎麼折騰，等他折騰的差不多了也就沒事了。

難不還真的來此滅佛？

立即有兩名甲士沖上去，將哈日和屯寺的那位翁則按在地上。

以人皮制鼓，這可是一門技活，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本事。

哪怕是錦衛、東廠，都找不出這樣的專業人才。

好在哈日和屯寺以前經常這麼做，寺院中自然不乏制鼓大師。

幾名手藝好的喇嘛被揪了出來，然后開始了制鼓的流程。

王家彥上前低聲向云逍說道：“國師何不到寺院中四走走看看？”

云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活剝人皮制鼓，腥而又殘暴。

國師這次以暴制暴，本就是讓人詬病的事。

要是在現場觀看，傳揚出去，還以為國師有什麼不良嗜好，一個嗜殘暴的名聲，肯定是跑不掉。

“也好，去走走！”

云逍站起來，舉步離開了主殿。

倒不是怕落個壞名聲。

，以前殺的人還嗎，抄家真人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而是不想看太腥的場面。

這就跟有人喜歡吃狗，卻絕不會去看殺狗的現場。

云逍一起，孫傳庭等人也都紛紛起跟隨。

他們雖然憤恨喇嘛們的殘暴，可親眼目睹他們刑，大明的員還真做不到。

哪怕是孫傳庭這樣的狠人，也不忍看到這樣的腥場面。

眾多喇嘛無不悲憤萬分。

他們把信徒當做是祭品，喜歡拿人骨和人皮做法。

可到自己，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

大明國師這是要殺給猴看。

哈日和屯寺的喇嘛是，其他喇嘛是猴。

剛開始，哈日和屯寺的翁則還大聲向羅桑嘉措求救。

在甲士的刀子迫下，寺院的喇嘛手割掉他的舌頭，刺聾他的耳朵，刺瞎眼睛，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是制作阿姐鼓的必要過程，據說這樣可以隔絕塵世，以此來保持心純潔。

當然了，這位翁則的心，此刻肯定是不純潔的。

在制作法過程中，是不能發出慘的，否則這個神圣的祭祀法就會到污染。

接著喇嘛們給翁則服用藥，讓他昏迷過去，又用工將他保持虔誠的跪拜姿勢。

再下來的畫面，可就相當腥了。

一個喇嘛拿刀子，割開翁則的頭皮，拿水銀灌下去。

萬蟻噬的劇痛，翁則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人皮自從剝離開來……

羅桑嘉措閉上眼睛。

眾多喇嘛面泛白，渾不住抖的。

有的默誦佛經，有的當場尿了子，有的則是爬到地上大聲嘔吐起來。

其實這樣的場面，所有喇嘛都親眼目睹過。

只不過活剝那些的皮時，他們的覺得無比神圣，不到什麼腥。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是覺得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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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和隨行員離開主殿。

孫傳庭、王家彥等人紛紛進言。

對于那些犯下暴行的喇嘛們，予以嚴懲也就是了。

大可不必對他們施以酷刑。

這樣有損朝廷的仁德和威嚴，以及國師的清譽。

云逍笑了笑，“圣人云，己所不勿施于人，我這也是宣揚圣學，給喇嘛們做人的道理。”

員們心中一陣‘呵呵’。

圣人是這麼說過，可也沒這麼極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