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人聞言，都是神大變。

掌柜以及商隊中的漢人，無不臉蒼白。

這幾年可不比以往，漢是沒出路的。

只要抓住漢，府從來都沒有手過，砍頭都算是輕的，凌遲也是常見。

其實他們也知道，暗中賣軍資給外喀爾喀，被抓住后會是什麼結果。

奈何錢財太人，總抱著幾分僥幸，等現在事到臨頭，悔之晚矣。

騰機特沉聲問道：“明軍有多人？”

報信的游騎答道：“約莫有三四千多人！”

騰機特徹底失去了斗志，又問：“是哪里的明軍？”

“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明國的……皇家驃騎兵！”游騎說到這里，聲音在發。

騰機特面如土，“明國皇家驃騎兵，怎麼會出現在大戈壁上？難道明國準備攻打漠北了？”

車臣汗部的人還要稍好一些，畢竟大明皇家驃騎兵的威名，只限于漠南。

其他蒙古人和漢人，無不深陷絕之中。

大明皇家驃騎兵，就是草原上的惡魔，是這個名字就能讓人窒息。

三四千驃騎兵，足以在正面擊潰兩萬蒙古騎兵啊！

騰機特聲道：“唐古特額爾德尼洪臺吉，趕快帶著護衛離開吧！”

“怕什麼？”

“這里是大戈壁，而我們，是吉思汗的后代！”

“吉思汗的子孫，絕不后退！”

“皇家驃騎兵又怎樣，我兩百車臣汗勇士，一樣讓他們有去無回！”

唐古特額爾德尼洪臺吉被激怒了，大聲呼喝，指揮蒙古兵和商隊護衛迎敵。

其實他的決定也沒錯，茫茫沙漠戈壁，肯定是逃不掉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固守，然后設法擊退明軍。

唐古特額爾德尼洪臺吉雖然狂傲，卻絕不愚蠢，不會拿區區數百人，去跟明軍數千鐵騎正面較量。

他指揮眾人，將貨從駝峰上卸下來。

然后用貨和駱駝圍一圈，形一道防。

他們人數上不占優勢，卻不是沒有機會。

這里是沙漠戈壁，騎兵遠途奔襲，不可能攜帶大量糧食。

只要憑借防擋住明軍騎兵的沖擊，挫敗他們的銳氣，他們絕不會長時間耗在這里，最終會知難而退。

說不定能找準機會反擊，擊敗這支明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等蒙古人一切準備停當，轟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不多久，大隊明軍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支騎兵，正是李自率領的一團皇家驃騎兵。

其實并沒有三四千人，而是1500人。

這次孤軍突襲車臣汗部，所有騎兵都是一騎雙馬，所以從遠看上去，有三四千人的規模。

這支驃騎兵，從大寧府出發，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

連日勞頓，加上到都是荒涼的沙漠戈壁，很難找到水源和補給，將士們個個都是疲憊不堪。

李自蓬頭垢面，瘦的臉頰凹陷，一雙眸子卻是賊亮賊亮的。

以前經歷過多次惡戰，像這次的長途奔襲也不是第一次。

不過這是李自首次獨領一軍，并且還是深沙漠戈壁。

雖然無比艱辛，卻激發了他骨子里的野，讓他有了種天高任鳥飛的覺。

“若不是國師，我就會為流寇，早就被軍剿滅，又或是跟舅舅高迎祥一樣，躲在太行山中當野人，哪有今天的風？”

“大丈夫，當如衛青霍去病，長驅數十萬眾，立功沙漠，縱橫天下！”

“這次老子也學一學霍去病，率領千騎，直搗韃子王庭！”

李自想到臨行前，國師對將士們說的話，一時間豪萬丈。

這時前方哨探飛馳而來，大聲高呼：“前方有一支商隊！”

“商隊？”

李自神一振，站到馬背上，拿起單筒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

然后朝眾將士大笑道：“兒郎們，有生意上門了，大生意！”

將士們一掃剛才的萎靡，當即都不困了。

臨行的時候國師曾說過，此行漠北，只要不在大明疆域之，皇家驃騎兵不軍法約束，并且一切繳獲無需充公。

外喀爾喀是大明的敵人，在這戈壁上到的商隊，不管是屬于哪里的，那都屬于資敵。

不搶他們搶誰去？

皇家驃騎兵軍紀森嚴。

可將士們畢竟都是人。

哪個見了財帛不心？

有了錢財，士氣一下子就上去了。

“去，清他們的底子！”

李自派出一個小隊斥候，上前去查探況，很快就返回來稟報。

“有蒙古人，還有漢人？狗漢！”

李自一聽，就知道是遇到漢的商隊。

這就更好辦了，搶漢，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第一營，給你們一刻鐘時間，拿下商隊！”李自朝著侄兒李過大聲喝道。

李過欣然領命：“末將領命！”

“別里翻船，另外留幾個活口，駝夫也盡量留著！”

“明白！”

李過和五百騎立即換上戰馬，奔騰呼嘯而去。

李自則是率著大隊，不不慢地跟在后面。

目睹明軍殺來，商隊眾人全都高度張起來。

“區區五百騎，也想沖垮我們？囂張！”

“聽說皇家驃騎兵橫掃漠南，本臺吉今天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厲害在哪里！”

“弓箭準備，商隊的火槍也準備好，給明狗一個狠狠的教訓！”

唐古特額爾德尼洪臺吉大聲呼喝。

然而接下來的戰斗，很快就擊潰了他的自信。

明軍騎兵并未發起正面沖擊。

而是在弓箭的有效程之外游走，用起了蒙古騎兵常用的放風箏戰。

與蒙古騎兵不同的是，明軍放風箏用的不是弓箭，而是火槍。

每一個明軍騎兵，都攜帶有兩支短柄燧發槍，提前裝填好槍彈，在馬鞍上的槍套里，隨用隨取。

這種特制的燧發槍上，有一種狗鎖的東西，也就是一種保險卡子，避免槍在馬背上走火。

這種火槍的有效程在250米左右，大大超過普通輕箭的程。

商隊的弓箭多數是輕箭，本就無法對明軍造威脅。

其實在顛簸的馬背上擊，準頭十分喜人，這也是后來的騎兵，哪怕是擁有連發熱兵，依然采用馬刀對敵沖鋒的原因。

不過數百人集擊，威力卻依然十分驚人。

況且他們的目的并非是為了殺敵，而是制。

商隊被制的抬不起頭，驚的駱駝、馬匹也開始躁不安。

一槍林彈雨過后，十幾名明軍騎兵發起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