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汐其實提前預想過很多次，如果過往被人提起之前和蔣越擇的事，會怎樣克服難堪。

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堅定站在這邊，幫將所有的難堪化解。

而這個人還是靳冰宸。

即使知道靳冰宸是在外面照顧面子，但夜闌汐還是有點鼻子發酸。

至，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毫不遲疑維護過。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夜闌汐還是認認真真道了謝：“靳先生，今天謝謝你。”

靳冰宸正在閉目養神，聞言只是微微側過臉：“嗯？”

夜闌汐組織語言：“其實他們說的沒錯，我之前的確是和那個人訂過婚。但是在我來靳家之前，我已經分手。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但我還是得向你坦誠……”

“呵呵，是嗎？”靳冰宸只覺得太突突跳。

他不在意？他都在意死了！

這個人是懂如何挑起他緒的。

“既然知道我不在意，那就閉。”靳冰宸覺得煩躁，于是松了松襯領口。

夜闌汐點點頭，隨即意識到靳冰宸看不見，連忙又道：“嗯，好，那我以后不提了。”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靳冰宸莫名覺得更不爽了。

車后排氣氛驟然變得涼颼颼的。

夜闌汐不自覺抱了抱手臂。

側男人好像生氣了？是的錯覺嗎？

“呃——”連忙找個話題：“不過今天我直接對你弟手，會不會不好？”

靳冰宸反問：“打了人，現在才問我？”

夜闌汐連忙道：“這不是看不慣他潑你茶嗎？所以——”

靳冰宸聽到夜闌汐語氣里的試探，他故意頓了頓才道：“嗯，以后想打誰隨便打。”

“這麼爽的？”夜闌汐突然覺得自己抱大.抱對了。

靳冰宸就是靳家最的大.！

“那我以后，隨便橫著走了？”夜闌汐繼續試探。

說完，沒聽到回答，于是仔細看靳冰宸的表。

男人側臉在暮里微暗，但角似乎微微勾了勾？所以是默認了？

夜闌汐也悄悄揚了揚角。

側，靳冰宸的止痛針效果逐漸消失，上又傳來痛。

想到今天靳家發生的事，他黑漆漆的瞳孔一點點冷下去，最后只剩森然。

一個月前他遭遇的化學品炸，本不是意外。

如果他沒猜錯，手的應該是靳家人。

只可惜證據被銷毀得干干凈凈，是誰做的，還是人人都有參與，他還需要調查。

晚風里有幾分秋天的涼爽，從老宅到靳冰宸別墅其實就是很短的環山公路。

很快，司機停了車。

“到啦！”夜闌汐看到家門口，轉頭去看靳冰宸，卻見男人神冰冷。

“你——”被他上出的凜冽氣息嚇了一跳。

靳冰宸下車，坐上椅：“以后，和靳家那邊保持距離。不論是誰約你，都不要去。”

他說完，便被黃管家推著先進了別墅。

夜闌汐著他背影，心頭嘆息。

他果然還是嫌棄的，因為今天在老宅讓他丟臉了吧？

夜闌汐低頭慢慢走別墅。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提示是閨喬雨檸打來的。

夜闌汐一掃剛剛的垂頭喪氣，馬上接起：“檸檸？”

喬雨檸語氣著興：“親的，我從苗寨考察回來了！這會剛下飛機，明天我接你下班，咱倆聚聚？”

喬雨檸是文修復師，大學和夜闌汐一個學校，學的考古，兩人在社團活里認識，之后一直關系很好。

只是喬雨檸平時經常全國到跑，甚至有時候還下墓，夜闌汐和相聚的時間不多。

“寶貝，我給你說個事。”夜闌汐道：“我和蔣越擇分手了，而且我不在蔣氏上班了，剛辭職，現在無業。”

“什麼？我就是去苗寨待了一個月，怎麼覺好像穿越了？”喬雨檸說罷，緩了兩秒，這才反弧很慢地激起來：

“不過分得好啊！渣男就該滾，啊啊啊，我姐妹終于醒悟了！你知道嗎，我去苗寨，那邊有個神婆特別靈。我給說我閨從小被家里洗腦，求神婆給了我一張清醒符，我還準備回來就給你的……嗚嗚，真沒想到你自己主就清醒了！”

喬雨檸說著，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

這麼一瞬間，夜闌汐也眼睛發紅：“說好的考古工作者，只相信科學呢？”

喬雨檸甕聲甕氣說：“科學和姐妹，當然選姐妹啊！”

夜闌汐嚨發：“那肯定是神婆遠程發功，姐妹提前清醒了！”

站在靳冰宸的別墅門口，別墅里的水晶燈折出炫目的，眨了眨眼，將眼底的氣回去。

這才說：“清醒了，再也不會回頭了。”

聽筒那端好半天都只有喬雨檸抑的呼吸聲。

許久才說：“姐妹，抱抱。”

夜闌汐也說：“嗯，抱抱。”

天知道，在那天對蔣越擇說分手，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只是對一段說結束，而是對過去16年說結束。

對夜家對從8歲開始的洗腦說結束。

對深固了16年的觀念說結束。

夜闌汐和喬雨檸，一個站在機場，一個站在別墅門口默默眼睛。

隨后幾乎是很有默契地一起開口：“那明天……”

喬雨檸道：“明天上午我要先把這次帶回來的文送去研究室，做防腐理估計得忙到下午三點，那我們約四點見？”

夜闌汐應道：“嗯，我上周聽說城南開了家不錯的清吧，飲品很有特，就想和你一起去，我們明天下午四點在那邊見？”

“好。”

*

第二天，夜闌汐出門前給靳冰宸說了聲自己去見閨，便坐車來到那家清吧。

這家清吧環境果然和宣傳說得一樣，復古的裝修，有個樂隊駐唱，但都是偏鄉村風格的歌，頗為安靜。

夜闌汐一眼就看到剛下車的喬雨檸，連忙沖揮手：“檸檸！”

“嗚嗚，好久不見我家闌闌了！”喬雨檸一把抱住夜闌汐。

“這次苗寨考察怎麼樣？”

“分手覺怎麼樣？”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先說。”喬雨檸笑：“這次見識了那邊的古墓，嘎嘎帶勁！”

夜闌汐去撓胳肢窩：“不怕有苗疆蠱王找上你啊？”

喬雨檸咯咯笑著躲：“那我得先看他值，值好我就把他辦了！”

說罷，瞧著夜闌汐臉上生的表，不由替高興：“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分手后覺很好對不對？我家闌闌，在公眾場合終于不是一個木頭了！你活過來了！”

“嗯！我也覺得，好像一下子活過來了。”

“所以，走，嗨去！”

兩人手挽手往里走，剛進去，就看到有人沖門口的方向招手。

夜闌汐一眼便認出，招手的人是周燁，蔣越擇的發小。

夜闌汐和喬雨檸似有所轉頭，便看到他們后，蔣越擇穿著一休閑，正緩步走來。

和夜闌汐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