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的燈落在二人上。

現場所有人的視線也都同時落了過去。

便見著靳冰宸牽著夜闌汐，一步步走來，二人顯然是裝，就像是夜闌汐的帶此刻正系在靳冰宸脖頸上一樣。

那枚炫目的Nancy，則再次落所有人的眼底。

“那就是靳二的妻子？好像有點眼？”

“是夜闌汐啊，就上次游宴，靳二拍下Nancy后，送給了！”

“所以那會兒靳二對一見鐘，短短三個月過去，他們就閃婚了？”

“不對啊，夜闌汐我認識，之前和蔣不是訂過婚？”

“切，訂過婚又不是結過婚，人家靳二喜歡，夜闌汐難道還不知道怎麼選？”

“靳家都不介意的嗎？”

“介意什麼？你沒看到人家靳老爺子花了五個億，直接拍下那枚藍鉆吊墜送？人家靳老爺子一看就很滿意啊！”

……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里，夜闌汐和靳冰宸來到了靳老爺子的包間。

包間門開著，所有人看到，靳老爺子將吊墜給靳冰宸。

于是，靳冰宸打開扣子，站在夜闌汐后，將那枚天價吊墜戴在了夜闌汐白皙的脖頸上。

“好。”靳冰宸在夜闌汐耳邊說。

夜闌汐眨眨眼：“夸的是人還是吊墜？”

“都。”靳冰宸輕咬了一下夜闌汐的耳尖：“人更。”

夜闌汐倒吸一口氣，刺激讓幾乎站不住。

“所有人都在看。”懊惱道。

“就是給他們看。”靳冰宸挑挑眉：“怕什麼，你是我明正娶的老婆。”

三個月前，他因為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去，為夜闌汐的丈夫，卻不能宣之于口。

而現在，他眼睛能看到了，也完全好了，他只想面對所有人，宣示主權。

“老婆，我們現在上去，該捐出我們的拍品了。”靳冰宸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

夜闌汐點點頭，和他一起走出包間。

與此同時，靳冰宸轉眸，和賓客區一道視線撞上。

蔣越擇在靳冰宸和夜闌汐并肩走進來的一瞬間，就覺整個世界都像是被迷霧籠罩了。

他陷在漫無邊際的迷霧里，每一步都像是會一腳踩空。

看不清東西，聽不到聲音。

直到好一會兒，才對上靳冰宸的視線。

那個男人帶著挑釁的、勝利者之姿的視線。

在最后關頭扳回全局的得意、終于抱得人歸的意氣風發，還有嘲諷他痛失所的高高在上。

每一寸視線，都像是刀子一樣扎蔣越擇心。

讓他終于從剛才的恍惚迷失里，找到那麼一痛意。

繼而那種痛，逐漸變得深刻，從細枝末節的神經系統里，蔓延全，傳遍四肢百骸。

他的臉驟然蒼白，可視線卻在此刻被拉回了現實——

夜闌汐和靳冰宸結婚了。

他們并肩走在一起，面對所有人宣告，他們是夫妻！

怎麼會？怎麼可能？

夜闌汐不是嫁給了一個72歲的老頭嗎？

難道是夜家出事，那個老頭為了自保和離婚后，夜闌汐閃婚了靳冰宸？

蔣越擇是知道的，夜闌汐以前又不認識靳冰宸，夜家和靳家更是相隔鴻天塹，他們的生活本沒有集。

人家靳冰宸以前一直都在國外，夜闌汐一直在國讀書，怎麼會認識？

等等——

國外？

蔣越擇突然想起來，夜闌汐也去國外待過一陣子的，就是認識自己之前。

那三個月，在奧城。

而靳冰宸，好像就是在奧城讀書！

蔣越擇腦袋驟然又像是被人敲了一悶，嗡嗡的。

心頭有千萬線索在逐漸串聯，串聯出一個讓他幾乎不敢面對的結果。

會是這樣的嗎？

夜闌汐之前在奧城，談了三個月的留學生，是靳冰宸？

怎麼可能這麼荒唐？

但他記得，當初去老徐的茶莊，老徐說靳二結婚了。

如果是那個時候，那正好對上夜闌汐領證的時間……

蔣越擇渾發冷，只覺得戰栗的覺從腳底升起，很快直沖頭頂。

他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瑟瑟發抖。

直到旁的蔣悅霜擰了一下他的手臂：“哥！哥，你怎麼了？”

蔣越擇回過神來，瞳孔還有些不能聚焦，空而茫然著蔣悅霜。

“哥，你別嚇我啊！”蔣越霜也有些慌了，使勁搖了搖蔣越擇的手臂，又去蔣越擇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前排，周燁和沈嘉禾表也相當難看。

夜闌汐嫁給誰都還有可能搶過來，但嫁給靳冰宸，那蔣越擇徹底沒戲了。

“阿擇，木已舟，別想了。”

“是啊阿擇，翻篇吧！如果不舒服，我們現在就走，游上不是有直升飛機嗎？我們讓靳沐橙送我們先下游。”

一旁，蘇如月將蔣越擇的手包裹握：“蔣哥，我們也沒想到真相會這樣，你別難過了。”

又過了好幾秒，蔣越擇從恍惚里反應過來，將手開。

他看向蘇如月，突然表有些猙獰：“你當初為什麼要給我出這種主意？你是不是不得我和分手？”

蘇如月呼吸一，表有些微的僵：“蔣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哪里知道會——”

蔣越擇卻像是突然什麼都明白過來一般，眼神變得犀利又敏銳。

他盯著蘇如月剛剛握著他的手，冷笑：“你是不是喜歡我？”

蘇如月下意識回手。

抿著，沒說話。

“！”蔣越擇罵了一句：“我他.媽聽了你的建議，親手毀了我自己的幸福！”

前面周燁連忙勸道：“阿擇，小月也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想到會這樣。”

沈嘉禾也當和事佬：“是啊阿擇，我知道你現在難，但誰知道靳二三個月前突然對夜闌汐一見鐘呢？這事真的就是命運——”

“呵呵，一見鐘？”蔣越擇喃喃重復了一句，將目落到臺上。

而就在這時，已經走到臺上的靳冰宸打開那個盒子。

鏡頭特寫，大屏幕上出現一對珍珠耳釘。

看起來，似乎并不貴重。

靳冰宸道：“這是我八年前送給初的定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