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宮將茶水送到后便恭敬退開,蕭茹瑾與殷明覺二人坐在院中,如同好友一般閑聊。
“阿說,崔鈺醒了之后便出了門。”
“但他出門之后阿便莫名其妙的跟丟了,直到半個時辰后才見到人回府。”
“估著是去見那個救他的人了。”蕭茹瑾眉頭鎖,到目前為止,救走崔鈺的人是誰依舊完全沒有頭緒。
“繼續跟著吧,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兩日后
晨曦未,皇宮深燭微明,務府眾員皆忙碌起來,指揮著一眾宮太監籌備著皇帝的生辰宴。
直至正午時分,慈寧宮方才響起幾陣歡笑,麟兒在院子里歡快地跑著,蕭茹瑾的眼神中滿是寵溺。
今日是皇帝的生辰,文武百均可攜帶家眷宮同慶,蕭司馬退朝之后,便攜同夫人與麟兒一同宮。
自麟兒出生起,因著他份特殊,只能將他養在蕭府中才能得以庇護。令人憾的是,麟兒轉眼已一歲有余,可他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竟不足百日。
著兒眼中流的愧疚之,蕭夫人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寬。
想當年,兒已有所之人,卻因家族的利益,不得不下嫁于皇帝。后再遭先帝冷落,以至于淪為天下人的笑談。
現在雖說了這大漓的太后,卻無人知曉這一路來的不易。
深深理解蕭茹瑾此刻的心境,為母親,同樣為自己的兒到心疼,那個經歷了十月懷胎、辛苦分娩的兒。
“麟兒,過來這邊。”
蕭茹瑾溫地笑著,輕輕地招手讓孩子靠近。
“姑姑。”麟兒聽話地依偎到蕭茹瑾的懷抱中,這一聲稱呼,卻差點讓蕭茹瑾落了淚。
,蕭茹瑾,在這幽深的宮墻爭斗數年,到頭來,卻只能讓自己的孩子喊自己一聲“姑姑”。
但是沒辦法,這樣才能保證兒子的安全。
蕭母心疼的將兒攬進懷里安著:“就快了,再忍忍。”
快樂的時總是過得很快,夜幕悄然降臨,宮卻依舊熱鬧非凡。
因小皇帝的喜好,宴席特設于花園之中,與膳房有一段距離,宮人們需提前將膳食備妥,在賓客座前擺放在案幾上。
皇帝的壽宴,實則了朝臣們各自為營,暗中結的時機。
崔太尉很早便帶家眷了宮,此時已不見蹤影,。
眷席
蕭老夫人著華貴,端莊地坐在桌案前,旁圍繞無數眷,皆是為了與蕭司馬結而來。
崔老夫人見此景也走了過去,其他眷識趣的為讓出位置來。
二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崔老夫人便好奇地環顧四周:“今兒似乎未見您家的寶貝孫兒?”
“孩子尚,宴席結束尚不知何時,我便讓他留在府中,有母照看著。”
崔夫人笑著,狀似無意般開口:“上次見到他,便覺著這孩子可得,這老祖宗的話還真是對,侄兒像姑姑。”
蕭老夫人聞言心中一,面上卻依舊笑著:“可不是,孩子會長,姑姑可比父親俊俏多了。”
宴席熱鬧非凡,崔鈺此刻卻如坐針氈,見沒人注意自己,便起向膳房的方向走去。
小皇帝的飯食皆有專門的人負責,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毒簡直難如登天。
但蠱與毒不同,蠱并不會被銀針試出,只要他能將末倒菜里,這件事便了。
思考間,為小皇帝送上膳食的隊伍遠遠走了過來,崔鈺立刻拿出瓷瓶,將瓶的末倒左手中后,便神如常的繼續向前走著。
宮人與他肩而過,右手的折扇輕輕煽,一陣清風便帶走了手中的末。
末在空氣中散開,落在宮手中的琉璃盤里,人看不出一痕跡。
崔鈺的手微微抖,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的張,見確實沒人發現,這才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宴席上。
小皇帝來時,案幾早已坐滿,盛子恒不喜生辰,因為自他出生起便沒人為他過生辰。等到有人為他的生辰做準備時,也只是借生辰的由頭行朝堂之事。
“今日乃朕生辰之喜,見眾卿齊聚一堂,心中甚悅。自朕登基,承蒙列祖列宗庇佑,仰仗諸位卿輔佐,與萬民同心,方保江山太平,社稷安穩。今日乃家宴,眾卿切莫約束,與朕同樂!”說著,將桌案上的酒杯拿起:“朕與諸位共飲此杯!”
蕭茹瑾坐在盛子恒側,聞言跟著拿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盛子恒坐下后,舞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來,樂聲與舞姿錯,大臣們舉杯相慶,氣氛熱烈。
崔鈺卻如同置事外,目不時掃向皇帝,心中默默祈禱蠱毒能夠順利發作。
“崔大人。”
正出神時,一句呼喚在耳邊炸響,將崔鈺嚇了一跳。
見來人是殷明覺,崔鈺面立刻沉了下來,這人之前是怎麼對他的,他可都記著呢。
“是殷宗正啊,您有何貴干?”
殷明覺笑著,眼神在熱鬧的宴會上掃過:“今日如此熱鬧,崔大人怎麼自己一人在這?”
“前些日子傷了,不宜飲酒。”崔鈺言語中帶了一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好不容易逃出來,卻沒辦法將自己的遭遇向外人訴說,甚至一不小心可能又被抓進去。
“傷了?”殷明覺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眼中卻帶著一狡黠的笑意:“崔大人怎的如此不小心,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但這疤算是徹底留下了。”
殷明覺聽著,稍稍靠近一步,俯在崔鈺耳側輕語:“崔大人,以后做事還是小心著些,若再這般冒失,恐怕就不只是在這里留疤了。”
語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了下酒杯才離開。
崔鈺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咬牙,直至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方才回過神來。
不經意間瞥向小皇帝所在之,卻發現小皇帝已然離席。
什麼況,怎麼這麼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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