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寧回到聞棠宮，懷里抱著一束向日葵，坐在沙發上等商硯辭回來。

十分鐘后，裴聿宸人臉識別后進來，他手里提著城南甜品店的甜品，看著滿廳的向日葵花束，他了下鼻子，還好自己對花不過敏。

見裴喻寧坐在沙發上發呆，他走過去，在眼前打了個響指：“哥哥買了城南的甜品，有你吃的蛋撻，新鮮出爐。”

抬眸看向他：“哥哥，那張便利已經褪了。”

裴聿宸把蛋撻拿出來遞給：“是褪了，和許愿墻下面的紙完全不是一個調。”

裴喻寧接過蛋撻，慢慢吃著。

裴聿宸：“我記得之前許愿墻上的紙是一年一換，我剛才還問店員‘怎麼這張不取下來？’，本來以為是們夠不到，還想樂于助人來著，結果店員說‘寫這句話的先生給了筆錢，讓把這張紙一直保留在許愿墻上。’，我還好奇的，居然有人比我還純。”

裴喻寧看著一旁的向日葵，沒說話。

半個小時后，商硯辭回來了。

聽見開門聲，裴喻寧和裴聿宸同時回頭看去。

商硯辭溫和的目與裴喻寧相對，角微微上翹，再朝裴聿宸微微頷首：“二哥。”

裴聿宸：“嗯，商氏集團的工作這麼忙？都快七點了。”

商硯辭：“快過年了，這段時間是會忙一些，但再忙，陪寧寧的時間還是有的。”

裴聿宸懶散輕笑：“報的什麼班啊？給我推薦推薦。”

商硯辭：“二哥的商不用報班。”

裴聿宸笑了笑，不再問什麼。

商硯辭走進廚房，洗干凈手，代周姨晚上添副碗筷。

裴聿宸：“不用，我一會兒要去卿姝的劇組探班。”

“好。”商硯辭也不留他了，走到沙發，坐到裴喻寧側。

裴喻寧把懷里的花束遞給他：“今天的向日葵。”

商硯辭低聲輕笑：“晚點兒會有一批新的花瓶送來。”

裴喻寧輕“嗯”了聲。

裴聿宸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一千瓦的電燈泡，他起，不想待了：“我走了。”

商硯辭也站起來：“二哥，我送你。”

裴聿宸：“不用，把我妹妹照顧好就行。”

商硯辭：“嗯，會照顧好。”

裴聿宸轉離開聞棠宮。

吃過晚餐。

商硯辭拿著剪刀斜剪向日葵的花枝，放進裝了水的花瓶里。

裴喻寧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托著下，漂亮的眼睛始終注視他。

修剪了兩支向日葵，商硯辭放下手里的剪刀，手把裴喻寧抱進懷里，額頭靠近的額頭，著試了下溫度，是正常的。

他親親的臉頰，溫聲詢問：“寶寶，今天好像特別安靜，工作太累了？”

裴喻寧把手機解鎖后遞到他眼前：“這句話是什麼時候寫的？”

“四年前的一月七，初雪那天。”商硯辭看著手機里褪了的紅便利，目溫和繾綣，“怎麼看見的？”

裴喻寧：“哥哥今天去甜品店買甜品，看見后，拍照發給我的。”

商硯辭低聲輕笑：“又一個小讓寶寶發現了。”

裴喻寧回憶道：“我記得初雪那天有個姐姐給了我一把傘，和你有關嗎？”

“傘是那位士的，當時你一直站在甜品店門口看雪，我擔心你會著涼，于是問路過的士買了一把傘。”商硯辭親吻的指尖，自我不滿道，“忘了提手套的事，這很不應該。”

他記得當時那位士說過“祝你得償所愿”，借吉言，他現在的確得償所愿了。

裴喻寧：“你當時站在哪里？”

商硯辭：“甜品店斜對面的青松樹下。”

“為什麼不和我偶遇？”裴喻寧不解，藏起來的這一做法，并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風。

商硯辭的聲音帶著清淺笑意，溫聲道：“一來，你那時候的年紀看起來確實很小；二來，我當時剛下飛機不久，不想以略顯疲憊的姿態去見你，畢竟那是你對我的第一面，我不接任何不完的存在。”

商硯辭：“得知你年紀是又一年的夏天，那年你十六歲，我真的有譴責過自己，畢竟我比你大七歲，這份意好像出現得不合時宜。我當時也不解，為什麼僅僅一張照片，我就能對你深種，難以自拔？后來，我想，或許本就是永恒無解的命題。”

裴喻寧心里酸脹，商硯辭總會一再刷新對他自己的認知。

“如果我們后來不曾相遇呢？”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