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從醫院里出來立馬就去律所加班整理了一下柳明的案件材料,打算周一社保局上班就帶他去做工傷認定。
忙了一下午,都忘了中午那會兒答應了江時序晚上要去找他。
江時序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初棠還在看案件材料。
“棠棠,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啊?”初棠如夢初醒般,“噢噢我忘記跟你說了,我在律所加班。”
“加班?”江時序疑,“你沒有跟周雪落們逛街嗎?”
初棠歪著頭將手機夾在肩膀和頭之間,一邊在鍵盤上打字一邊回道:“沒有,忽然接到一個急的案子就趕回來加班了。”
“你吃飯了嗎?”江時序問。
“還沒。”
“我來接你吃飯,工作的事明天再理吧,都這麼晚了。”
初棠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好吧,我在律所,你直接過來吧。”
江時序道:“好,等我,大概二十分鐘。”
“嗯。”
掛了電話,初棠靠在辦公椅上,看著電腦上的案件材料發呆。
柳明這個案子不復雜,勝訴的可能很大。
可是以他工作單位那個尿,肯定不愿意支付賠償款。
他這案子是勞爭議,第一步要去勞仲裁。
仲裁后原單位要是不服還可以去起訴。
訴訟程序繁瑣,流程又拉得很長,雖然最后的結果很大概率是勝訴,但是柳明等不起了。
他需要這筆錢治病,柳月也需要這筆錢。
今天支付了治療費,但是還遠遠不夠。
以柳家兄妹目前的況來看,他們的吃穿用度都問題。
了眉心,給慈善基金會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
捐了一千萬給慈善基金會,讓那邊重點幫助柳家兄妹。
然后又給余皎皎轉了一筆錢,讓找一個做飯阿姨,專門負責柳家兄妹的一日三餐。
余皎皎激得打了個電話回來。
“二十萬!那可是二十萬啊!阮律師!那不是兩千,也不是兩萬,那可是二十萬啊!”余皎皎咋咋呼呼的,“請一個做飯阿姨哪里需要這麼多錢?”
初棠語氣無波無瀾,“他們兄妹的一日三餐和做飯阿姨的工資都從這筆錢里出,醫療費我也已經解決了,剩下的錢你可以給他們兄妹買些服鞋子日常用品之類的,總之,麻煩你了。”
余皎皎激得快哭了,“阮律師,你真的太善良了!我替他們謝謝你,真的,你就是菩薩轉世吧。”
初棠心中酸,嘆了口氣,“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余皎皎趕道:“夠了夠了,阮律師你已經做了很多了!”
“希可以幫到他們吧……”
……
江時序這邊。
他剛往律所開了不到五分鐘,就接到了基地那邊負責人的電話。
“爺不好了,陳靜蘇出事了!”
江時序眉頭皺起,語氣冷然,“怎麼回事?”
……
初棠整理好案件材料關上電腦,下樓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站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江時序的電話打進來。
初棠接起電話。
“你到哪兒了?”
“抱歉棠棠,今晚不能去接你了,你先自己回去吧,我這邊有點急事要理。”
初棠問:“怎麼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等我理好去找你的時候當面說吧。”
“好吧。”
掛斷電話,初棠去了地下停車場開車。
這個點還沒吃晚飯,肚子得慌。
開著車去附近的飯店隨便吃了一點應付過去,回到小區已經晚上十點了。
初棠停好車,按下電梯。
到了門口,剛指紋解鎖打開門,就聽見后有人的名字。
“初棠。”
是顧澤川。
他一深灰大,面容清俊,定定地站在燈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的。
見到顧澤川突然出現在這里,阮初棠眉頭一皺,“顧澤川,你怎麼在這兒?”
顧澤川不答反問:“你今天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初棠蹙著眉,“這關你什麼事?”
顧澤川聳聳肩,“關心你一下。”
“不需要。”
初棠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推開門往屋子里走。
“初棠,你知道江時序今晚去哪兒了嗎?”
初棠腳步一頓。
顧澤川的聲音從后繼續傳來:“他現在跟陳靜蘇在一起。”
見初棠停下腳步,顧澤川眼中閃過一得逞的笑,他緩緩道:“他沒跟你說嗎?也對,他去見陳靜蘇怎麼可能跟你說呢。”
初棠轉,抬眼看他,“顧澤川,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挑撥離間嗎?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顧澤川夠了勾,心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會信。”他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先聽完再決定信不信吧。”
“阿序,我真的差點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嗎,在這一個多月里,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我只要一想到你,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我每天都想著,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要活著離開那里,只有活著才能見到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阿序,求求你,求求你陪陪我,我真的快瘋了,我一閉上眼就是那些禽侵犯我的畫面,我……我心里的痛苦比上的痛苦還要劇烈千百倍……”
“再陪我說說話好嗎?哪怕你罵我也好……嗚嗚嗚嗚……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我真的……真的很想見到你啊……你就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啊!”
是陳靜蘇的聲音。
初棠越聽心越。
地著拳,指節泛白,眼中緒變了變。
顧澤川湊近了些,他微微彎下腰與初棠對視,“江時序沒有告訴你陳靜蘇在一個多月前就被劫走了吧?你是不是還以為陳靜蘇在看守所里關著等著被審判?”
“你說什麼?”初棠睜大眼睛,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音調也高了幾度。
的反應顧澤川很滿意。
看來他猜對了。
江家果然封鎖了消息,陳靜蘇被人劫走的事阮初棠并不知。
顧澤川頗為愉悅。
他站直子,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站在初棠面前,氣勢人。
顧澤川眼中浮出輕嘲,“你當真以為那個人追了江時序十年,他一點覺都沒有?呵呵,初棠,你還是那麼天真,你一點都不了解男人。”
初棠垂著眼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澤川繼續道:“你們訂婚典禮那天陳靜蘇確實是被警察帶走了,可是后來說自己懷孕了,在去醫院檢查的路上,陳靜蘇就被人劫走了。”
“你好好想想,在江城,誰有那麼大的勢力能夠在天化日之下從警察手里搶人?”
答案呼之出。
江城,最有權有勢的就是江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