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我想王爺做能讓你自己開心……

賞完花, 周皇後還賜了宴。

宮裏的廚也分三六九等，姚黃做秀時，吃到的菜也就比家裏吳嬸擺盤擺得漂亮些, 鴨魚很舍得吃，味道大差不差，今日沾了周皇後與三妃的，連一盤豆腐蒸蝦裏的配菜豆腐都燉得又味。

單人單席, 菜多份量，姚黃挑著喜歡的吃，八道菜有四道被慢條斯理地吃了，兩道吃了一半, 剩下兩道實在不合口味地只嘗了一口。

在場十人，吃得最香。

二公主調侃道：“難怪二嫂長得, 原來胃口這麽好。”

兩人中間還隔了一個陳螢，姚黃都佩服二公主願意探出脖子朝這邊張。撿起宮預備的巾子拭過角, 姚黃朝二公主笑了笑：“妹妹覺得我嗎？”

二公主：“……。”

姚黃：“那妹妹不用羨慕我，你多吃一些, 也能起來。”

二公主頓時一陣臉紅一陣臉青的，誰羨慕了, 不就是大腰細嗎, 的腰也細，……該死, 這人是不是故意嘲諷上面太平？

福長公主撲哧笑了出來, 看看二公主，道：“瑟兒確實該多補補。”

二公主名趙瑟。

小姑娘被人調侃段總是要吃虧的，臉越紅越給別人添樂子，二公主委屈地看向自家母妃。

杜貴妃自然要替兒撐腰, 掃眼鄭元貞，杜貴妃笑道：“都跟黃黃比的話，元貞也該補補了。”

福長公主：“元貞可沒羨慕。”

杜貴妃：“那是當然，元貞嫁得更如意啊，惠王雖然文武雙全，如今畢竟廢了，哪裏比得上慶王的英姿……”

周皇後目微冷地掃過來。

杜貴妃才不在乎，堅持把話說完了：“慶王也是有福氣，要不是長公主舍不得早嫁堅持把元貞留到了十八歲，這京城的第一人也就不到慶王來娶了。”

故意將“第一人”咬得特別重，一邊說還一邊似笑非笑地瞧眼姚黃，毫不遮掩對鄭元貞的諷刺。

鄭元貞神如常，只是安靜地品著席上的湯，仿佛長輩們的言語鋒與并不相幹。

福長公主淡淡一笑：“貴妃面前，誰敢自稱京城第一人？”

沈妃：“單說年輕一代的話，貴妃姐姐確實沒有誇錯，元貞既有上佳的人皮相又有俗的人氣韻，全京城也挑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來。”

這是在暗諷杜貴妃上了年紀。

杜貴妃一個人肯定說不過福長公主與沈妃的同氣連枝，哼了哼，睨著姚黃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平時別知道吃，書也多看看，免得被人嘲笑有一好皮。”

姚黃一臉茫然：“母妃說什麽呢，大家不是都在誇我長得好嗎？”

杜貴妃：“……”

福長公主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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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後，正曬，周皇後安排了步輦給住在宮外的福長公主母以及姚黃。

姚黃剛要道謝，杜貴妃頤指氣使地道：“你隨我去趟翊坤宮，我有話跟你說。”

姚黃掩面做哈欠狀：“母妃有什麽要事嗎？沒有的話下次再說吧，兒媳好困。”

周皇後看向杜貴妃。

杜貴妃忍著怒氣道：“我是你母妃，你過去說幾句己還不行了？”

姚黃一聽，走過來挽住杜貴妃的手臂，靠著的肩膀道：“當然行了，那母妃心疼心疼我，咱們就在這邊說吧，免去我多跑一趟翊坤宮，來回來去至兩刻鐘呢，這麽大的日頭，兒媳怕曬。”

杜貴妃被突然迫過來的驚到了。

二公主被姚黃親昵的作刺到了眼睛，那是的母妃，姚黃一個養兒媳憑什麽這樣撒？

周皇後：“正好我們都走了，你們就在這兒聊吧。”

帶著一幫人嘩啦啦地離去。

姚黃還抱著杜貴妃。

杜貴妃嫌棄地甩開，坐到涼亭一側的人靠上，教訓道：“這是宮裏，注意規矩。”

姚黃很是稔地坐在對面，笑道：“是宮裏，但也是我的夫家啊，都說婆婆猶如半個娘，我跟自己的娘還講什麽規矩，母妃說是不是？

杜貴妃：“……怎麽又帶這丫頭？畫眉百靈呢，難道我送你的大丫鬟還不如你娘家的小丫鬟得用？”

姚黃聞言，幽怨地瞧著杜貴妃：“母妃還好意思說呢，就您送我的那個畫眉，也不知撞了什麽邪，竟敢跟我詆毀王爺的聲譽，挑撥我與王爺……我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沒有主見，全給王爺置了，自那之後再也沒見過畫眉。”

杜貴妃：“……”

畫眉竟如此蠢笨？

杜貴妃可以繼續盤問前，但畫眉人都沒了，糾纏這個毫無意義，杜貴妃隨口道：“是我用人不察，那我再撥你一個丫鬟？”

姚黃：“千萬別，王爺已經氣過一次了，萬一再來個畫眉，我怕影響母妃跟王爺的分，再說我現在邊四個大丫鬟剛剛好，再添人又湊不整了。”

杜貴妃：“……那就算了，賞花那會兒，皇後娘娘跟你說了什麽？”

姚黃嘆氣：“娘娘問我能不能說服王爺參加端午宮宴，我哪有把握啊，要不母妃直接給王爺下到口諭？您的話，王爺肯定得聽。”

杜貴妃咬牙，以前的惠王確實不會拒絕的口諭，隨隨到，如今惠王連皇上的召見都敢不從，了也是自取其辱。

“什麽都讓我費心，娶你這兒媳做何用？回去吧，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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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周皇後賜的步輦，姚黃悠悠地出了宮，登上自家王府的馬車。

惠王府離皇宮太近，姚黃打個盹兒的功夫就到了，料想王爺此時應該正在午睡，姚黃直接回了明安堂。

下外裳洗過臉，姚黃爬到床上睡覺。

無論春夏秋冬，姚黃都有歇晌的習慣，春困秋乏嘛，夏天太熱冬天又太冷，當然也得睡一會兒。

睡醒了，阿吉進來伺候時道：“飛泉公公來過，說王爺請您酉時去下竹院。”

姚黃知道了，洗漱過後，來郭樞，商量今年端午要送出去的節禮。那邊就兩家親戚，惠王這邊有四家，康王府、慶王府、福長公主府，再就是杜貴妃的母族承恩公府，杜貴妃早年一進宮就封了貴妃，除了自己貌，跟太後是的親姑姑也有關系。

兩位王爺是平輩，長公主府與承恩公府是長輩。

姚黃：“給我娘家與外祖父家的，按照給承恩公府的來？”

郭樞：“現任承恩公是貴妃娘娘的兄長王爺的舅舅，給王妃的兩位舅舅送禮可照著承恩公府的禮單來，給親家老爺、羅老太公老太君的禮應該再添兩才符合禮數。”

姚黃笑道：“就按你說的來吧，順便給他們一家兩壇貢酒。”

理了一些瑣事，姚黃提前一刻鐘去了竹院。

惠王坐在池塘岸邊，似乎在賞裏面游來游去的錦鯉。

姚黃小跑過去：“王爺是在等我嗎？”

趙璲：“賞魚，順便等你。”

姚黃笑：“早知道我就早些出發了。”

趙璲打量的神，問：“上午進宮，可還順利？”

姚黃面對他坐在岸邊的一塊兒湖石上，好笑道：“順利是順利，就是我發現啊，有些娘娘跟我們長壽巷的街坊也差不多，不高興了會吵架鬥指桑罵槐，只是罵得沒那麽難聽而已。你說奇怪不奇怪，做秀時要學那麽多規矩，必須端莊必須賢淑，好像宮裏的貴人們都是如此，其實……”

朝惠王爺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趙璲：“有人罵你？”

姚黃笑容微收，隨即不甚在意地道：“笑我長得胖家世低唄，我都習慣了。”

趙璲：“你不胖。”

被人嘲諷的時候姚黃一點都不臉熱，這會兒卻燒起來了，低頭道：“就算王爺想哄我開心，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趙璲：“胖是長了多餘的贅，你是勻稱，如花中牡丹。”

姚黃可以自誇，可以笑著接家人的誇贊，大白天的被王爺夫君這麽說，卻得捂住臉，背轉了過去。

趙璲看向遠的天。

等臉上的熱度褪去，姚黃慢慢地轉過來，迎著王爺投過來的視線，姚黃小聲道：“初五宮裏有端午宴，王爺要去嗎？”

趙璲沉默。

姚黃：“不想去就不去，反正我一個人也不怕，皇後娘娘大公主都溫的，我跟康王妃也認識，一邊聊一邊吃宮宴就結束了，王爺不用擔心我。”

如果只有他自己，趙璲確實不想去。

現在他有了王妃，陪去宮宴，可能更有底氣，父皇也會歸一份功勞給，但別的王爺都玉樹臨風，只有的夫君坐于椅矮人一等，夫妻倆怎麽看怎麽不相配，可能會因此招來一道道暗含同、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目。

趙璲不清楚，能否承那樣的視線。

“你想我去嗎？”趙璲將選擇權給王妃。

這個問題姚黃在回來的路上就琢磨過了，所以馬上給了惠王爺答案：“我想王爺做能讓你自己開心的事。如果宮宴能讓王爺開懷，王爺就去，如果宮宴只會讓王爺煩悶，王爺就留在家裏，包括以後的中秋宴、除夕宴或是別的宴，都是如此。”

姚黃記得自己十二三歲的時候起過一次痘，并不嚴重，偏偏在臉上長了幾顆，那段時間便一直悶在屋裏，連哥哥想看都不行，盡管知道哥哥不會笑話。

疾于王爺，大概就相當于那年臉上的痘了。

所以尊重王爺的意願。

至于永昌帝心疼兒子思念兒子，那是他的事，與有什麽關系？王爺才是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