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喜歡的話,可以都給你。”……
帝後觀賽之是一座兩層的閣樓, 上下都要經由一層層木板臺階。
有永昌帝剛剛頒布的口諭在,宮人提前搬了幾條長木板來,惠王不用時著扶欄側立在兩側, 惠王要用了再放下來。
椅重新來到這邊,康王再次走青靄飛泉,一個人將他的二弟往上推。
俊不俊的,康王長了一副高高壯壯的板, 雙臂繃,每一步都穩穩地踩住木板,推得小心又穩重。
慶王落後康王半步走在木板旁邊剩出來的窄窄臺階路上,萬一康王力有不逮, 他還能及時搭把手,真正做到兄友弟恭。
如果說剛剛慶王還在為輸給二哥覺得面上無, 此時看著二哥靠在椅上的麻木側臉,看著大哥額頭漸漸浮現的汗珠, 慶王那點不爽便不翼而飛了。二哥都半個廢人了,他還跟二哥較什麽勁, 只要其他三個皇子裏他還是最優秀的那個就。
姚黃走在慶王後,將康王雖然刻意卻真的費了力氣的辛苦模樣與慶王居高臨下同自家惠王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姚黃想, 如果是王爺, 就沖著這兩位兄弟也不願意進宮。
可惜力氣還是不夠大,但凡能穩穩當當地將王爺推上二樓, 都可以走康王, 做青靄飛泉不敢做、惠王又沉不下臉做的事。
姚黃又想到了永昌帝,說他寵二兒子吧,又下令全宮宮門常備木板又賞賜象牙簟的,確實寵, 可他明知道兒子坐椅還非要挑這麽個高地觀龍舟觀柳,顯然在他心裏,帝王的威儀面比兒子一時的不便更重要。
終于來到二樓,康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二弟這把椅看起來華貴講究,沉也是真的沉啊!得虧他每天早上都會堅持練兩刻鐘的拳腳,好父皇知道他雖然沒有武藝上的天分卻一直都不曾放棄懈怠,不然今天還要為此鬧出笑話來。
趁永昌帝跟三個兒子說話,姚黃徑自回了自己的席位,杜貴妃才吃過虧,沒再挑兒媳婦規矩上的錯。
二公主小聲道:“今日二嫂倒是好運氣,先從父皇那裏得了象牙簟,現在二哥又贏了百兩黃金的彩頭。”
一百兩黃金,這個公主都沒攢下這麽多的私房錢,要等出嫁才會得到一筆厚的嫁妝。
剛端起茶碗要潤潤嗓子的姚黃手一抖,還有彩頭?
往永昌帝那邊,終于看到了那三個端著托盤的公公!
心裏樂開了花,姚黃笑得很是矜持:“都是托了父皇的福。”
二公主暗暗磨牙。
鄭元貞看著姚黃快要溢滿雙眼的笑意,忽然明白此人為何不以嫁給一個殘疾為哀了,區區六品百戶之憑著如今的王妃之位得了多榮華富貴,哪一樣都能彌補面子上的那些不足,不像們這些高門之,金銀反而是最不值得看重的。
柳一賽,惠王奪魁,慶王第二,東營一位姓江的年輕衛指揮使得了第三。
姚黃居然見過這位名江渠的衛指揮使,爹姚震虎、李廷的爹李千戶都是在江渠的衛所裏做事。前年李家老爺子慶七十大壽,李家大宴賓客,姚黃跟著爹娘去吃席時,正好瞧見李千戶笑容滿面地跑出來迎接一位年輕人,然後爹姚震虎也丟下妻樂呵呵地去打招呼了。
據老爹的誇詞,江渠今年才二十五歲吧,平民出,十六歲參軍,後來惠王十八歲揚名邊關那年,二十歲的江渠也憑戰功被破格提拔為一衛指揮使,調任京城,了姚震虎跟李千戶的頂頭上峰。
柳前三名,惠王坐在椅上顯不出姿,剩下兩個,本來慶王也玉樹臨風英姿不凡的,可往一肅殺之氣的江渠邊一站,立即被野狼襯了家犬。
姚黃甚至都懷疑剛剛江渠藏了拙,故意讓著皇家的王爺們,不然以他百步穿楊的好箭法,即便贏不了惠王,贏胳膊比他細了一圈的慶王應該綽綽有餘?
永昌帝親口嘉獎一番,惠王、慶王的彩頭都有各自的公公幫忙拿著,江渠自己端著擺了兩個金元寶的托盤下去了。
觀過龍舟與柳,帝後帶著衆人前往大殿吃席。
姚黃與陳螢并肩走在一塊兒,小聲說著別人聽見也無傷大雅的悄悄話。
陳螢:“惠王殿下真是神力,我看附近十幾個葫蘆都沒有惠王的葫蘆碎得多。”
姚黃:“康王殿下力氣也不小,一個人把王爺的椅推上二樓都不帶氣的。”
陳螢還沒親呢,一下子就紅了臉。
姚黃瞧出來了,陳螢對康王還滿意的,沒嫌康王長得不夠英俊,想來跟一個想法,家世差還能撈個王爺正妃當當,既有榮華富貴等著又不用做小妾看主母的臉,那麽王爺夫君有些疾或不夠俊的問題也就不算什麽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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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宮宴比上次周皇後安排的賞花宴還要盛,且有樂伎奏樂、獻舞。
姚黃還是坐在席這邊,左邊的下席是鄭元貞,右邊的上席是陳螢,巧的是,三人的夫君就坐在正對面。
陳螢始終不敢往康王那邊看,姚黃朝自家王爺笑了兩次,見他不捧場也就不理會了,反倒瞧見康王、慶王都有幾次看向他們的準王妃,康王那是真的很見陳螢,慶王與鄭元貞是表兄妹,應該的,所以幾次看過來都帶著自然親昵的笑。
當然,更多的時候姚黃都是在欣賞歌姬們曼妙的舞姿。
陳螢見了,假借敬果子酒的時候悄聲提醒姚黃道:“我聽人說,惠王生母是位舞姬,難産而亡,只追封了人。”
做秀時,儲秀閣的宮只為秀們端水送飯洗,沒機會親近,也不敢說王爺們的閑話。等陳螢封了準王妃有了劉賢妃賞給的心腹丫鬟,就有機靈的跟陳螢講了些幾位王爺的事,像惠王的生母,民間知道的,在宮裏卻不是。
陳螢沒有瞧不起惠王的意思,只怕姚黃過于沉迷于歌舞,萬一回頭再在惠王面前誇贊今日的舞姬,不小心了惠王的黴頭。
姚黃與陳螢對視一眼,保持著笑容道:“謝謝。”
真不知道這事,因為早些年與母親從茶樓或街頭聽到的與惠王有關的閑話,都說惠王生母是個人,紅薄命去得早,惠王才被杜貴妃收為養子。
做了王妃,百靈、春燕、秋蟬都是老實人,規規矩矩地當差做事,膽子撐破了才敢跟議論家主王爺的生母出。
舞姬啊,上至達貴人下至平民百姓,大多數人都會認為舞姬卑賤。
姚黃飲了清清甜甜的果子酒,繼續欣賞面前的曼妙舞姿。
覺得這些舞姬跳得特別好,就像惠王爺的畫技、鄧師傅的木工,都得是從小苦練才能練出來的技藝。
舞姬因為坦、供人取樂所以被認為卑賤,問題是,們是自己願意當舞姬的嗎,還不是家裏窮被爹娘賣了,亦或是家裏獲罪們只能被歸于賤籍?
事已至此,姚黃沒本事永昌帝別看了,趕把這些可憐的子都放回家,也沒本事讓所有人都同這些子亦或是勸惠王別以生母的出為恥,只知道喜歡看,而且已經津津有味地看了一會兒了,突然變得不興趣,旁人定能猜出陳螢跟講了什麽。
吃吃喝喝的,宮宴結束,永昌帝便要帶衆人去看下午的大戲——馬球。
姚黃正準備離席,忽聽自家王爺道:“父皇,兒臣乏了,還請父皇準許兒臣先行離宮。”
惠王的聲音并不高,卻因衆人恪守宮規而在安靜的大殿中傳開了。
永昌帝明白,柳兒子還能參與,馬球考的是騎,讓廢了的兒子去旁觀別人在賽場上策馬奔騰的矯健影,確實太過傷人。
“去吧。”
惠王道謝,青靄便推著他往外走了。
姚黃見了,遠遠地朝帝後行禮,快步從席這一側追了出去,很快就站到了椅旁邊。
趙璲看一眼,沒說什麽。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姚黃蹲在椅一側幫他固定時,聽見頭頂惠王爺問:“看不馬球,會不會失?”
他知道好熱鬧,而宮裏的馬球賽高手雲集,絕對彩。
可趙璲需要解手,宮裏的淨房不方便,他不想再被康王推過去,不想讓看見他前往淨房的人好奇他如何解手,更不想為了一場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馬球賽苦忍委屈自己。
趙璲并不需要王妃隨他出宮,只是不出來的話,旁人會覺得貪圖樂不顧夫君,所以剛剛趙璲也沒有多勸。
姚黃想也不想地道:“有什麽好失的,以前每年都能看我哥哥他們比幾場,京城的這兩所武學還會比試呢,年年我都去看。”
為了能參賽,哥哥苦練騎,只辛苦了自家的兩頭騾子,還好真的參賽時武學會提供駿馬。
趙璲:“你哥哥可贏過?”
姚黃:“兩所武學的比試他還不夠格,主要是份不夠,這種能出風頭的名額早被勳貴子弟搶完了,但私下的比試他們幾個好兄弟自己組的隊贏過幾次。”
固定好椅,姚黃坐到側位,因為剛剛頂著豔走過長長的宮道,的臉熱出了兩團紅暈。
趙璲想到了別的,問:“席上飲酒了?”
目追逐舞姬姿的模樣,很像醉酒忘了形。
姚黃:“果子酒,只比果多了一點酒味兒而已,不信你聞聞,我上可沒有酒氣。”
說著,一手扶著椅,彎腰湊過去給他聞。
明明都將角、臉頰對準了惠王爺的鼻子,惠王爺最先看到的卻還是腰上方的一片白雪。
片刻之後,趙璲閉上眼睛道:“確實沒有。”
姚黃笑著坐回去。
趙璲看向另一側的櫥櫃:“水。”
姚黃練地蹲到櫥櫃前,打開最下層的兩扇小櫥門,一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時被收到這裏的紅木托盤以及裏面擺得整整齊齊的二十個金元寶。
姚黃本管不住自己的笑,笑著倒水,笑著送到王爺面前,笑著看他喝。
趙璲:“怎麽笑這樣?”
姚黃取出托盤給他看。
趙璲:“……”
姚黃幹脆盤坐在地上,一個元寶一個元寶地挨著,比小時候母親的頭還溫:“王爺,宮裏每次柳第一名都給這個彩頭嗎?”
趙璲:“嗯。”
姚黃:“二公主說王爺之前就贏過五次了,那王爺豈不是彩頭就掙了六百兩黃金?”
六百兩黃金相當于六千兩銀子,都快趕上皇家給他娶王妃出的純聘禮銀了。
趙璲點頭。
登時,姚黃看他的眼神就跟看金子一樣了。
趙璲:“喜歡的話,可以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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