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172 太子妃,皇家的福星!
能了的太子殿下依然是矜持的。
是否能夠完全康複還未可知, 但他的確實有改善了,所以趙璲選擇告訴太子妃,讓太子妃也高興高興。
可趙璲最多在太子妃面前簡單地平移雙或是曲曲膝, 證明他真的可以了,卻不願意讓太子妃看見他練走的樣子。
在椅上坐了三年,雖然每日都堅持推拿,趙璲雙的筋還是遠不如常人, 如今連支撐他獨自站立的力量都沒有,趙璲在前院練走時主要依靠的還是雙臂支撐扶欄的力量,練的只是將朝前移的作,且酸且麻, 室短短一圈的扶欄走下來,他便汗如雨下。
除了治必不可缺的廖醫, 趙璲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那樣,尤其是太子妃。
而太子只說了一句他會在前院練走, 姚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需要看的,只要聽太子說說他恢複的程度, 只要知道他有了希,姚黃已然欣喜且知足。
聊到他是何時發現能了的, 趙璲著懷裏太子妃的長發, 沉默片刻道:“圍場下馬時。”
想去扶太子妃,從下馬到落地之前, 趙璲只想了這一件事, 直到雙無力跪撐在地上,趙璲才忽地意識到他居然完了擡過馬背再跳下馬的一連串作。
姚黃聽了,激地坐了起來:“我就說殿下下馬的姿勢特別利落好看,原來當時就能了!”
趙璲看著太子妃仿佛裝滿了星星的圓潤眼眸, 問:“不是沒看見?”
姚黃:“……就看見殿下下馬的英姿了,跟著就腰疼趴了回去,所以沒看見殿下是怎麽摔的。”
趙璲垂眸。
姚黃看得出太子的心還是很好,本來就是,小小地摔一下就能把殘了三年的摔好,傻子都會樂。
“說起來還要給那頭野豬立一大功,它不跑出來我就不會遇到危險,我沒有危險殿下也不會那麽著急。”
趙璲笑了下,確實是這個道理。
姚黃拍拍太子的胳膊讓他躺好,然後朝外面喊阿吉。
阿吉低著頭走了進來。
姚黃吩咐道:“派人去跟我哥哥說,讓他把那頭母豬的兩只獠牙洗幹淨了給我送過來。”
母野豬也是有獠牙的,只是非常短。
阿吉不明所以地去外面安排宮人跑。
趙璲:“要獠牙做何?”
姚黃朝他笑:“收起來做紀念啊,我看這頭野豬其實是頭福豬,那它的獠牙也是福牙,留著做咱們東宮的鎮宮之寶。”
趙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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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宮的最後一整日,姚黃撇下兄嫂與公主駙馬們,單獨推著太子去賞景了,逛到晌午回行宮吃頓飯,歇晌的時候太子在前院練走推拿,等姚黃醒了再推著殿下出門,晚飯後又是太子練走推拿的時間。
姚黃耐心地在後院等著,快一更天太子才來,勞累一番又剛沐浴過的太子俊臉微微泛紅,讓盤坐在床上的太子妃看直了眼。
趙璲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簾,將椅推進拔步床,照舊像以前那樣將自己撐移到床上。
夫妻倆面對面躺好,姚黃輕輕了太子的大,聲問:“今日比昨日如何?”
趙璲握住那只手,道:“昨日若是十分麻,今日便只有九分了。”
白日坐在椅上時他雖然沒有練走,卻時不時小幅度地移雙,譬如將踩在椅腳踏上的雙腳朝左挪挪或是朝右挪挪,譬如在太子妃眺別時上下支起膝蓋。
這樣的鍛煉與時的讀書練武一樣,都是能生巧,而趙璲有的是耐心與恒心。
姚黃驚喜道:“一天進步就這麽大……”
趙璲:“別高興太早,廖醫說了,即便我能痊愈,大概也要恢複半年甚至更久才能行自如。”
姚黃往他懷裏鑽:“我就是高興高興,才沒有著急。”
趙璲摟著太子妃的子,想到了昨日在圍場被太子妃看見的他摔下來的那個姿勢。
雖然他還站不起來,手腳并用的話卻能跪撐穩了,不需要再在太子妃的背上。
廖醫也提醒過,讓他各種能用到的姿勢都要練練。
所以,太子慢慢地將太子妃轉了過去。
太子妃被太子化的竹妖欺負過好多次了,每次除了被竹妖欺負,還得出好多的力氣承擔竹妖的重量,如今竹妖自己能撐穩,終于可以一心一意哭的太子妃便斷斷續續地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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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的下午,又經過兩日半的車馬勞頓,太子一行人順利返京。
太子要去永昌帝那裏待重火藥的測試況,姚黃雖然很想筠兒,但還是要先去給周皇後請個安,沒想到夫妻倆都撲了空,恰逢休沐的永昌帝居然上周皇後同去花園帶孫子了,而這位皇孫自然就是東宮被父王、母妃雙雙拋棄的小皇孫筠兒。
太子夫妻便在去花園的路上重新頭了,姚黃接過椅,推著太子進了花園。
花園裏桂花飄香,小徑兩側又擺出了兩排或是已經盛開或是正含苞待放的名品花,轉涼的季節竟然還有幾只蝴蝶在花叢中飛起又落下。
走著走著,夫妻倆看到了坐在涼亭中品茶的周皇後,也看到了抱著筠兒在亭外追蝴蝶的永昌帝。
椅滾的聲音吸引了筠兒的注意力,小家夥從皇祖父懷裏扭過腦袋,認出十來日沒見的爹娘,筠兒高興地直往這邊拱子。
永昌帝笑著在孫子的屁./上拍了一下:“虧朕陪了你十幾日,還是見了你爹你娘就不要皇祖父了。”
姚黃將太子停在永昌帝的邊,一邊接過筠兒一邊笑道:“這陣子勞父皇母後費心了,今日兒媳回來了,兒媳接回小的,還父皇一個大的行不行?”
趙璲:“……”
永昌帝瞅瞅椅上笑都不會笑的兒子,哼道:“大的不如小的會討人喜歡。”
姚黃:“可大的已經跟父皇學了一堆本事,能幫父皇分憂了。”
永昌帝確實很看重重火藥的威力,兒媳婦抱筠兒去涼亭給周皇後請安,永昌帝推著兒子來到前面一條長椅前,讓椅上的兒子正對著長椅,他再坐到長椅上,問話之前先打量了兒子一番,畢竟十來日沒見了,做父皇的也想兒子。
趙璲恭恭敬敬地垂著眼。
永昌帝:“……”
這兒子為他分憂的本事行,哄他開心這事上還不如老大,得虧娶了個伶牙俐齒的兒媳婦給補上了。
“說吧。”
談及差事,太子的話終于多了起來,把每次測試的詳都說得清清楚楚,且無一字贅言。
永昌帝連連點頭,靠到椅背上,眺著高空道:“挖礦開山的話,現在的重火藥就能用了,只需要在如何保管以及安全運送上再改進改進,但如何把重火藥制戰場神兵還要多費費心思,這是一本萬利的事,直接關系到大齊以後的國運,還是你繼續管著吧,給別人朕不放心。”
老二上過戰場,知道戰場上需要什麽樣的武,老二也足夠心細,不會讓朝廷制作新武的法子洩出去。
趙璲應下。
正事說完了,永昌帝開始關心兒子兒媳以及兒駙馬們在行宮玩得如何。
趙璲講了大公主親手到的兔子,講了二公主殺的由樊若川先傷大的獐子,也講了姚麟李扶危夫妻的狩獵之爭。這裏面有的是太子妃講給他聽的,也有趙璲自己參與的。
太子講這種事講得幹幹,永昌帝就聽出了一件事:太子妃真的有在用心教導兩位公主箭,且把兩位公主教出了能中獵的水平。
永昌帝:“說別人,你們夫妻沒中什麽?”
趙璲垂眸,道:“太子妃獵到一頭獐子,兒臣獵到一頭野豬。”
永昌帝:“……朕辦狩獵賽,你都沒進山,只在外面守株待兔,陪你媳婦玩你倒是敢冒險騎了。”
趙璲:“兒臣進山時只計劃陪太子妃跑跑馬,并未想過要出手,後來……”
聽說兒媳婦險些被一頭野豬撞傷,永昌帝皺起眉頭,朝涼亭那邊看了看,道:“野豬這畜生兇起來比狼還難對付,雖然是半大的母豬,你媳婦還是太大膽了,這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遇到的野豬,萬一們四姑嫂狩獵時遇此危險……”
想到他的兩個弱公主,永昌帝越發覺得老二媳婦這玩興該收收了。
趙璲沒有解釋說太子妃四人狩獵時後跟著侍衛,只繼續講他因為心急去扶太子妃而突然能的。
想當初永昌帝剛收到老二跌下懸崖生死未蔔的戰報時都只是垂下眼一個人坐了很久,如今驟然得知兒子的能了,永昌帝竟激地站了起來,低著腦袋,視線在兒子與兒子的上來來回回地轉悠,話都結了:“真、真的能了?”
趙璲將雙手放于扶手上,再慢慢地將右腳擡離腳踏。
親眼所見,永昌帝猛地轉過,來不及擡手,兩行老淚已然滾落。
趙璲看著父皇腰間的玉帶,低聲道:“只是能了,能不能完全康複還要繼續觀察,父皇切莫期過高。”
永昌帝一手拿帕子拭淚一手朝後擺擺:“朕什麽都不期,恢複幾朕都高興。”
趙璲:“有確切結果之前,兒臣想暫且保,免得朝野外平添議論。”
永昌帝背對著兒子點頭:“是該這樣,需要什麽盡管跟朕說,朕替你安排。”
趙璲:“廖醫會繼續輔助兒臣治,外方面,兒臣想在東宮的鹿園加一圈木扶欄,方便平時撐著練走用。”
室太小了,而在鹿園工的話,需要請示父皇。
永昌帝稍稍平複了,收起帕子轉過來,滿眼欣道:“這是小事,你自己安排就好。”
趙璲最後求的,是希父皇不要追究太子妃在圍場放野豬的小小不周。
永昌帝被兒子的護妻之心逗得放聲大笑。
追究?
老二媳婦簡直是老二的福星,也是皇家的福星,他只愁該怎麽賞這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