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姜隨宜住不慣林京許家裏。

留在州市待了兩天就和他回學校。

同樣待不慣家裏的還有柳悅寧。

得知姜隨宜要回宿舍住, 行李一收一刻也沒耽誤地回去。

距離開t學還有好幾天，學校裏都是備戰考研考公的學生。

姜隨宜從他們邊經過都能聞見那迫。

接過林京許手上的行李箱，“就送到這吧, 你也上不去。”

林京許手揣回兜裏。

“嗯。”

說完他站在原地沒, 眼睛直勾勾看著。

姜隨宜無奈嘆了口氣。

林京許沒忍住，上前摟著的後腦勺摁進懷裏，“真不想放你回來。”

姜隨宜眨了眨眼，手臂上擡緩緩抱著他的腰。

“晚上又再見了……”

懷裏的孩聲音又細又輕, 嗓音溫糯,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什麽強迫人的事。

林京許脖頸往上一仰, 放在腰間的手收得更：“姜隨宜，你得適應。”

姜隨宜：“適應什麽。”

林京許啞笑：“適應我很黏人。”

“還有，”他著耳廓。

姜隨宜聽完臉唰一下就紅了。

一直知道他很壞。

但是明晃晃的勾引人, 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更讓不了。

“……待會被人聽見了。”姜隨宜掙紮著推他, 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林京許低低了口氣, 嗓子又啞又沉：“沒有哪個男人能忍住，”

對自己香香的朋友沒半點非分之想。

他的呼吸過分灼人。

姜隨宜耳子燙得麻掉。

林京許變本加厲，低頭吮住的耳垂。

燥熱難耐的嗓音震在耳邊：“姜隨宜, 我做不到。”

……

在下面磨蹭了好久。

姜隨宜不論說什麽林京許都不放開。

寢樓下進進出出的人朝他們看來，姜隨宜臉皮薄, 幹脆把半張臉埋在林京許肩頸裏。

他哼笑一聲，細白的手指著的頭發，“剛剛不還說要快點走，怎麽還抱這麽。”

姜隨宜在他懷裏臉紅，小聲埋怨：“那是因為誰啊。”

林京許輕聲笑著, 松開：“好了，不逗你, 快上去吧。”

回到宿舍，姜隨宜把地拖了一遍。

還擰了條巾幫其他人桌子。

忙完這些，姜隨宜將行李箱的服拿出來收進櫃，抖開睡，盯著上面那條純黑的平角/發呆。

好一會，臉漲得通紅，呼吸都熱了。

怎麽把林京許的東西帶過來了！絕地閉上眼，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

要是不還，萬一他發現怎麽辦。

要是拿回去，要怎麽開口啊。

總之就是左右為難。

姜隨宜心裏暗罵自己一聲，垂頭喪氣地連帶著睡一起卷進櫃，還在最下面。

于是柳悅寧回來時就看見姜隨宜小小一只蹲在櫃前，半個腦袋都紮進去。

“宜宜，你幹嘛呢。”

姜隨宜被嚇了一跳，撒開手，杵在櫃前和柳悅寧幹瞪眼。

“沒。”

柳悅寧狐疑眨眼，“我看林京許的車還在樓下，他送你回來的？”

這下到姜隨宜愣住了，跑到臺著欄桿，樓下停車的地方空，哪有什麽車。

柳悅寧無奈搖搖頭：“騙你呢，我剛上來時到他開車走了。”

柳悅寧抱著臂打量，一臉曖昧：“你說實話，去州市那幾天是不是和林京許在一起呢？”

姜隨宜下意識就想否認。

但轉念一想。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也沒什麽好瞞。

姜隨宜點頭：“嗯。”

柳悅寧眼睛都亮了，“我就知道有戲！”

“你們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柳悅寧挽著的手臂，“他表的白？”

姜隨宜沉思了會，簡單說了那日聚會的況。

柳悅寧嘖嘖了聲：“看不出來啊，林京許藏那麽深。”

“那你住在他家，就沒發生點什麽？”柳悅寧心知肚明地反問。

姜隨宜耳一熱，抱著服沖進浴室：“當然有。”

柳悅寧兩眼都放，追到洗手間外：“他親你了？！”

“還是你們已經……”

“寧寧！”

裏頭傳來氣急敗壞的撒。

柳悅寧扶著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柳悅寧是真心為高興。

藏了這麽多年的，終于等了窺見天日的一天。

“宜宜，我是真為你高興。”柳悅寧不知道想到什麽，神忽然一變，隔著一扇門對姜隨宜說：“希你們能好好的。”

……

送姜隨宜回學校後，林京許在回二沙灣的路上接到王淑媛的電話。

他們一家很快就要啓程去新西蘭，晚上兩家人一起吃頓飯。

林京許到的時候菜已經上齊了。

沅沅那小鬼心思本不在吃飯上，了幾口，就跑去黏林京許。

許若微和沅沅父母在飯桌說事，林京許牽著出來臺。

“小丫頭，我還沒坐熱你就把我拉出來。”林京許靠在欄桿吹風，“說吧，想幹嘛。”

沅沅神兮兮：“京許哥哥，那個人還有沒有來找你啊。”

“誰。”

沅沅皺起彎彎的眉。

“你家住著那個人。”

林京許挑眉：“林舒宜。”

沅沅：“對。”

林京許了的頭，笑說：“怎麽了？”

沅沅嘟嘟：“沒什麽。我不喜歡。”

“還好你和隨宜姐姐在一起。”

林京許覺得這小鬼頭說話一板一眼逗人，他了的頭：“為什麽不喜歡？哪惹你了，跟哥哥說說。”

“就是不喜歡。”

沅沅眼睛覷了四周，揚了揚手讓他彎腰，湊到他耳邊說：“上有煙味。”

林京許挑眉。

“就因為這個？”

沅沅說：“也不全是。”

沅沅臉變得很古怪，拽了林京許角，“我上次見發脾氣了，拿筆自己。”

沅沅還沒發現林京許的眼神變了。

“好可怕。”

林京許呼吸一沉，垂在側的手緩慢屈起。

“好，我知道了。”

……

這天晚上，或許是睡前聊了太妙的東西。

姜隨宜做了個不正常的夢。

夢裏的畫面很旖旎，地點是林京許家裏那張床，醒來時渾，清瘦的頰側著幾縷的黑發。

姜隨宜捂著口，爬下床去喝水。

撈過手機一看才三點鐘，不想吵醒柳悅寧，披著服去臺洗了把臉。

恰在這時，看見兩條未讀信息。

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姜隨宜點開。

林京許問明天要不要和宋逾他們一起吃飯。

姜隨宜手先于腦子，摁了一個好發過去。

剛意識到已經很晚，要撤回來。

那邊丟過來一個問號。

林京許：【？】

姜隨宜想解釋，林京許問：【怎麽還不睡覺。】

姜隨宜鼓了鼓腮，【被夢嚇醒。】

林京許已經能想象到姜隨宜此刻的表，他彎了彎：【什麽夢，做噩夢嗎？】

姜隨宜腦子裏又浮現出夢裏的場景。

晃了晃腦袋，心虛：【不是。】

姜隨宜捧著手機靠在洗手臺，林京許下一秒撥了個電話過來，“不是噩夢，那是什麽，跟我有關？”

了夜，四下闃寂，姜隨宜捂著手機，聽著這道嗓音緩緩流進耳裏。

他的聲音低沉溫，蠱而不自知。

讓姜隨宜剛平複下來的心又躁起來。

“怎麽不說話。”

姜隨宜抿著屏住呼吸，但是忘記了，此刻林京許并不在面前。

“沒。”

林京許聽著電話那頭紊的呼吸聲，笑著靠回沙發：“那你張什麽？”

姜隨宜啊了聲。

林京許忽然問：“你在哪打電話呢，怎麽有風聲。”

“在臺。”

林京許皺著眉頭，看時間真不早了，哄去睡覺：“快回去睡吧，明天去接你。”

“好。”

林京許眉梢漾著笑意：“晚安。”

姜隨宜臉一熱，小聲捂著話筒：“晚安。”

翌日。

聚會地點定在瓏水會所。

這家會所是邀請制，顧客都是經過挑細選篩選出來的，信譽、消費能力都是在他們的考察範圍。

到了地點，林京許牽著出電梯。

雖然說今晚是宋逾約吃飯，但姜隨宜猜想應該還有別的人。

果不其然，一推開門。

一屋子男生。

打牌的，打桌球的。

姜隨宜忽然有點打退堂鼓。

林京許摟住的腰，傾湊在耳邊：“別慌。”

姜隨宜眼睫一。

林京許說：“他們比你還張。”

姜隨宜：……

走進裏面，大家都注意到主角來了。

紛紛放下手頭的事兒，行注目禮般看著他們太子殿下牽著人進場。

“我說你這排場還真大。”

說話的人林樾。

是林京許的發小，早年一直居住在國外，近日才回來。

林京許輕笑，不置可否。

姜隨宜被這氛圍弄得不好意思，拘謹地和大家禮貌打招呼。

宋逾在旁邊科打諢：“隨宜妹妹t，你這樣讓他們很張，隨意一點。”

姜隨宜只想說他這句話倒讓更加尷尬起來。

林京許乜他，“別妹妹妹妹，你也沒比人大多。”

宋逾現在仗著有姜隨宜管林京許，一點也不怕他。

指了指姜隨宜，又指了指自己，“大一屆，師妹，師兄，懂？”

姜隨宜：……

宋逾真是個活寶。

沒在意，反而被他緩解氣氛的科打揮逗笑了。

林京許嗤他一眼，牽著坐下。

好在林京許這群朋友人都隨和。

坐下之後大家說話都很照顧。

沒一會。

林京許被人走打牌，宋逾陪在沙發坐著。

一個穿衛的男生走過來，有點兒眼。

“小嫂子，還記得我嗎？”

姜隨宜盯著他眨眼。

男生故作憂傷嘆氣：“看樣子是不記得了。”

“我也是實驗高中的，和林京許同班，我們還說過幾次話。”

被他這麽一提，姜隨宜記憶似乎清晰起來，記起是有這麽一號人。

男生劉懷遠，他對姜隨宜說：“還以為你們不會在一起。”

姜隨宜啊了聲，放下果：“為什麽？”

劉懷遠撓撓頭，不好意思：“林京許那人打小就野，你是好學生，之前上學那會就有人打賭你們會不會在一起，當時半個班的人都說不會，為這事林京許還把起頭那人揍一頓。”

劉懷遠自己都笑了：“看來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啊。”

姜隨宜微微怔住。

後忽然出現一道影，男人沉冷的嗓音響起：“在說什麽。”

劉懷遠和宋逾相看一眼：“怎麽，還不讓人說了。”

林京許挑眉，擡手了姜隨宜的耳廓：“那你別聽。”

姜隨宜仰著臉，“為什麽。”

林樾走過來，忽地笑出聲：“還能因為什麽，因為他風評不好，怕‘功偉績’被抖出來唄。”

林樾笑著看他。

“以前啊，他可混了，打架、煙曠課、泡……”林樾故意停頓，對上姜隨宜瞪大的眼睛時又緩緩說，“泡吧。”

“反正什麽混賬他就幹什麽，因為這事沒挨主任訓。”

林樾用打火機撬開酒瓶蓋，倒了一杯在一次紙杯遞給姜隨宜，“但你放心，我看著阿許長大的，他也就不良嗜好多了點，人絕對正苗紅。”

科打諢還不忘占個輩分便宜。

林京許角咬著煙，聽見這話煙也不，他乜了林樾一眼，懶倦吐出一個“滾”字。

姜隨宜小口抿著果酒，一雙眼睛水靈地盯著他：“真的？”

這樣子得跟玩偶娃娃似的。

林京許沒忍住手掐了的臉頰，眉梢染著：“你不信？”

他掌心後移著的後頸，驀地將人拉近，嗓音啞得跟低音炮似的：“我上有個紋，在髖骨的位置，晚上要看麽？”

他這話跟耍流氓沒什麽兩樣。

姜隨宜沒住撥，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不看！”

推他的口，但是眼前的人得跟一堵山一樣，沒推，還把酒給灑了。

林京許輕笑著松開。

“嗯，不看，你小心點兒。”

他了幾張紙巾幫拭，姜隨宜這次是被氣的，連耳子也變清的紅。

姜隨宜低低問：“他說的是真的？你以前真打過架？”

林京許點頭，坦：“打過。”

只不過是教訓一群街頭無賴，那時他還太小，年輕狂的。

幾個人哪懂什麽下手沒輕重，上去就是揍。

為這事，林泓遠遠在澳洲出差還特地飛回來，關了他半個月的閉。

自那之後林京許就鮮惹事。

“姜隨宜。”

“嗯？”

林京許指腹上孩臉頰，嗓音低啞呢喃：

“如果你早點出現，管一管，或許……”

“我會乖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