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綿頭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得那樣拘謹，安靜地走到他們的面前。

「這是你的家教老師宋可，是沈的朋友。」田恬很喜歡這個文靜的孩子，來來回回不知道要打量多次。

「你好呀，小綿。」宋可笑容盈盈地對著尤綿打了個招呼。

尤綿慨著沈的朋友可真多，就算見過的那幾位，也有不曾見過的。

淡淡笑了下，簡單捋了下耳邊的碎發，目從宋可流連了會，又巧妙地回到了沈上。

想和沈說話，單獨說話。

尤綿抬頭看他，可是沈沒先說話。

田恬回到家裡開始準備些茶水和水果。

宋可走到了尤綿的邊，親昵地將手搭在了的肩膀上，抬頭和沈說話：「沒事了，不用擔心，下次應該不會找不到路。」

擔心，擔心什麼？

沈視線停留在尤綿上，總覺得今天下午呆呆的，睡覺睡傻了？為什麼話這麼？

「嗯。」他回過神，低聲簡略地回應了宋可，轉過來似乎又想和尤綿說什麼。

獨自轉，帶著宋可回了家。

「啪——」關門聲震耳聾。

沈盯著閉的大門，看了半晌。

好奇怪，像是隔空被打了一掌。

————

以為會是沈來當家教老師，不然為什麼總讓經常提問題，為什麼又這麼關心的績，為什麼要帶出去玩，為什麼當初提起家教的事他不說明白。

甚至前天晚也問過沈會不會來當家教。

那會，他們趁著夜從天文山大道順著緩坡下山，風吹得很急。

好似把的問題也吹散了。

他沒回答，不代表他沒有聽見。

尤綿覺得不需要其他人了，沈明明把教得很好，那些錯題也是他畫的重點。

還期待著今天他來教自己。

心中堵堵的，耳邊又傳來了宋可的聲音，「沈向我提起過你呢，說你是個很乖的妹妹。」

尤綿對著宋可拘謹地笑著。

「那他還說我什麼了？」尤綿語氣自然，不經意問。

宋可倒是愣了下，不過說幾句客套話，沈哪裡和提起過尤綿。

甚至和宋可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說你可，學習也很不錯。」宋可胡編了幾句應付過去。

尤綿從小就是個死腦筋，對方說什麼總會先信個七八分再去懷疑真假。

雖然想像不出來沈說這些話的樣子，但還是信了。

什麼樣子憑什麼要沈對別人說。

「嗯，他也說過你，說你是溫漂亮的孩子。」尤綿只是也想誇誇宋可，滿也瞎說著。

「真的嗎？！」宋可激得抓住了的手。

尤綿撓了撓腦袋：「……」

就算替沈說的。

尤綿還不知道自己在氣頭上，拿起筆唰唰地就是寫，好似把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泄在了這四個小時的補課時間上。

宋可理水平確實很高，幾乎所有的難題都可以很快地解出來，而且和沈很像的地方就是，總是寫出超過高中範圍的知識點。

察覺後會給尤綿道歉，再慢慢地將尤綿該理解的地方講。

按照家教水平的話，宋可一切都好。

但是每當中途休息十分鐘的時候，總是會提到沈，問尤綿他住在這多久了，問沈天天好是什麼，又要不經意提起沈在學校里有多麼歡迎。

和沈認識，這份兼職的機會估計也是沈推薦給的。

尤綿大腦里，沈像個箍咒一樣錮著。

終於不了，小聲打斷了宋可：「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宋可愣了下，不說話了，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尤綿順一問的，真沒想過宋可承認得這麼快。

想讓幫忙撮合嗎？

拜託，很累的，高中生每天早七晚十，課都上不完，怎麼可能有閒心去關心某人的生活呢。

只是一個高中生，連沈每天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課間十分鐘傻乎乎地掏出手機自說自話分生活。

對方甚至有時候回復得像個人機。

「你別告訴他。」宋可垂眸，慢條斯理地拿出尤綿的英語試卷，也覺得自己題外話太多了，「我們繼續……？」

尤綿將耳機戴好，開始播放英語聽力。

假裝什麼也聽不到。

————

補課結束之後，尤綿送宋可出小區。

晚霞翻湧著泛出金的邊，如浪般覆蓋著天。

好巧，一開門，沈手握著遛狗的牽引繩站在家門口。

尤悠球在他邊著急得都要打滾了，他還是沒有要的意思。

「哇，好可的小狗啊！」宋可很快就看到了沈後的尤悠球。

尤綿也正準備想抱著小狗。

兩人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尤綿沒有宋可快。

也是一瞬間，沈忽然將門打開，把尤悠球推了進去，飛速地關了門。

前後不過兩秒鐘，剛才還搖著尾的小狗瞬間蒸發。

門傳來狗爪子撓門的聲音。

「小狗怕生，算了。」沈淡淡對宋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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