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屹讓你現在去名萃，生意上的事。」他對著江嬈說。

「完了我把他們家前幾天上的瑪瑙給忘了。」江嬈很快起，「唉，下次我再好好教你，先走啦小綿。」衝著尤綿眨眨眼。

尤綿很快get到的意思。

——下次再教你挑男人。

琴房再次陷安靜。

「學得怎麼樣了？」沈低聲問。

「學了翹屁……學了很多曲子。」尤綿腦袋放空，差點。

沈皺了皺眉，他還是覺得被江嬈坑了。

「彈給我聽。」沈放下手機，緩緩走到邊，在江嬈剛才的位置。

他和江嬈格上就截然不同，本來還算寬敞的椅子，他坐過來，空間瞬間狹窄了很多。

尤綿愣了下，往旁邊坐了坐，半個屁差點都要坐出去，中間和他隔開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倒是生分了。

「坐過來。」沈顯然注意到了的不自然。

尤綿又往他邊挪了挪。

能聽到沈服布料隨著他抬手的作細碎的聲音，他撕掉了江嬈的鍵盤。

鋼琴又恢復了尤綿第一次看的陌生模樣。

他沒有忘記尤綿說的話。

是想看他彈鋼琴。

尤綿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鋼琴上，現在一個音都彈不出來。

「按這兩個。」沈指了指鋼琴尾最後兩個琴鍵。

尤綿敲了敲那兩個，音調清脆很高，像是玻璃撞在某發生的刺耳，尖銳如針砸向地面。

不明所以，來回敲著。

「再快些。」沈語調溫，他挽起了袖口。

尤綿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練地搭在了琴鍵上，瞬間明白了。

他是想合奏嗎？

和一個完全不會鋼琴的人。

尤綿聽話地將加快了速度，噼里啪啦的，自己都覺得像噪音。

也是這一瞬。

頭頂的燈傾下，落在他手腕凸起的關節上，骨節分明的手借著一勁按著琴鍵，隨著每一個音的掉落。

尤綿心臟被牽了。

是《訣別書》高的部分。

那段宿命最強烈的地方。

也是最有激的位置。

猶如金帛撕裂，猶如大雨傾下。

明明彈奏的是鋼琴，心中卻有鼓點撞擊。

的噪音有了他的加才了音樂。

那一瞬被沈帶著走，跟著他的節奏，逐漸配合了起來。

看似這兩個琴鍵不重要，但卻了點睛之筆。

急促的節奏像是催促著離別，歡快如同過馬燈在腦海，流逝的時間化作小溪流潺潺而去，抓不住，留不住。

可為什麼，腦海里卻滿是沈。

分明他現在就坐在邊。

沈逗弄小狗時肆意的笑，幫背書包的高大影，接放學時候的對視，帶去麥當勞的那個晚上，南京大學天文山時候的許願，甚至是前天才經歷的電瓶車事件。

他的影，他的臉，他的手。

在一聲聲琴音中，尤綿的心好像也被翻開了。

音樂戛然而止，就像沒有開始鋪墊的前奏，也沒有往後的收尾。

尤綿久久沒有緩過來神。

清澈亮的眼神就這麼對著沈。

在結束的一瞬，尤綿著他。

好像要說什麼。

沈看著瞪大眼睛不吭聲的模樣，以為是被自己琴藝折服。

自然將的眼神當了崇拜。

那隻彈琴的手騰出來，漫不經心地勾弄著尤綿的鼻尖，「怎麼？看呆了？」他語氣逗弄，卻溫。

可是尤綿並沒有他想像中的調皮一笑。

那雙如剪秋水的眸中竟然著半分委屈和害怕。

他心一頓。

心臟跳得好快。

就像剛才的琴音。

「我教你。」沈收回目，垂眸看著琴鍵，「手放在這幾個音。」他手懸在半空，和的手隔了段距離。

他沒。

尤綿也沒。

兩人停留了會，好似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我……」尤綿先開了口。

「不許說。」沈迅速打斷了。

好似害怕下一秒會說什麼驚天大話。

尤綿莫名被他兇了下，默默低著個腦袋。

方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

「放哪啊？」尤綿擺弄著自己的手，語氣好像又變了。

沈打量著，確定回過神來，才繼續，「這，我剛才放的。」

「這樣？」尤綿學著他剛才手上的作。

「這樣。」他輕握著的手腕，溫地放在正確位置。

「這個順序，依次按下去。」

「你為什麼不讓我用數字？」

「那種不專業。」

「你沒有江嬈姐姐教得好。」

「……」

學了半天，尤綿只會一小段。

是周杰倫的《晴天》。

「從前從前有個人你很久。」尤綿拖著嗓子唱出來。

然後沒了下句，因為沈就教一句。

「好了，今天結束了，回家寫作業。」沈起。

誰家教琴就教一句啊？還不是開頭那句。

「那我後面怎麼彈啊？」尤綿挎著個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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