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怎麼知道那位醫生過世了?”
林婭婭追不舍問到梁父。
梁父故作淡定的一笑:“小丫頭,不該打聽的事勸你打聽。免得引火燒——”
“引火燒?”
小丫頭的孕肚看著實在太大太重,周時硯一米九的大高個在消失一分鐘后,竟推著一輛卡哇伊的椅再次回到林婭婭邊。
“梁總這是在威脅我太太麼?”
他眼眸微瞇冷聲問道。
“哪敢啊,周公子這是哪里的話。”
梁父見周時硯突然出現,又訕訕笑著說道。
“梁總最好是真的不敢。”
周時硯一邊抱起著孕肚的林婭婭坐上椅,一邊冷冷警告道:
“要是敢,莫說是你的公司,就算是你整個梁家,我也能讓它瞬間覆滅。”
梁父額頭冒出冷汗,連連點頭稱是。
等小妻舒舒服服的坐下后,周時硯又拿了一罐餞放在小手里,才抬起冷眸,眼神犀利地看向梁父:
“我太太剛才問的話,你為什麼不回答?”
“我當年的主治醫生和你很?”
梁父面難,結結道:“不……不,就我兒音音為周公子您捐骨髓那天,我和那位醫生過面。”
“梁總就只是和那位醫生過面嗎?”林婭婭眨眨眼問道:
“就沒點什麼經濟上的往來?”
此話一出,梁父大驚失,看著林婭婭的那雙眼睛都瞬間瞪大了。
但還是要強裝鎮定:“小姑娘,飯可以吃,但話不可——”
“小姑娘也是你的?”
周時硯一下就不耐煩了,沉聲打斷道:
“梁總這些年在滬城一覽獨大,這膽子倒是愈發的大了。”
梁父額頭的汗,不不愿的重新稱呼:“周……周。”
他心里很憋屈,要是周公子夫人,那他懷孕的兒又算什麼?
“既然年紀大了,記差。那就不妨多喊幾遍練練?”
周時硯懶洋洋靠著醫院墻壁說道。
梁父只能忍辱負重:“周…,周,周……”
“好了好了!”
林婭婭抬手打斷梁父像快要冬的蛤蟆聲,扭頭又嘟囔著小向旁的周時硯發牢:
“大叔,你話是真多。”
“我發現你怎麼一到三十就變得婆婆媽媽了?一籮筐都快裝不下了。”
“我問正事呢,不要總是打斷我,好不好?”
周時硯:“……好。”
說他婆婆媽媽可以,提年齡這真是傷啊。
哎,
孩子大了。
叛逆了。
開始嫌棄他這他那的。
又舍不得教育怎麼辦?
只能活該他寵著唄。
站在那的梁家十來號人:“……!!”
好?
他竟然乖乖回答好??
周公子這是被下咒了還是咋的?
平常那麼桀驁不馴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被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大肚子小豆丁給拿住了?
稀奇!
還真是稀奇的很吶!
沒了周時硯從中打岔,林婭婭終于可以好好往下問了:
“梁總和那位醫生沒有金錢往來就暫且不提。”
“但,你兒當年為周公子捐骨髓,你敢對天發誓,是確有此事嗎?”
梁父臉一陣青一陣白,抖著,卻遲遲不肯開口發誓。
周時硯見狀冷笑一聲:“梁總,不過是簡單的一句發誓而已,怎麼看起來你好像很為難?”
“難道,這里面真的有貓膩不?”
梁父急切否定道:“沒有!沒有貓膩!”
“我兒因為那次捐骨髓吃夠了苦頭,無論周公子信與不信,這件事都是千真萬確。我們梁家這些年來,之無愧!”
梁母也委屈地附和道:
“是啊,我兒從小到大就不好,那次為了救周公子,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沒想到……周家竟然還懷疑我們音音的善舉。”
“這……這和過河拆橋有什麼區別?”
梁母抱住心的兒,抹著眼淚哭泣道。
周圍梁家那幫親戚的聲音不絕于耳,全是對周時硯的不滿:
“周家可是百年族,怎麼到了這一代,就這麼忘恩負義呢?”
“不僅忘恩負義,還背信棄義,當年兩家說好的等骨髓移植功后就讓兩人結婚,你看看現在,竟然瞞著救命恩人和別人好上了……”
“周家這也太欺負人了!”
林婭婭耳朵尖,聽了那些話就懶洋洋回了一句:
“是不是救命恩人,你們心里不清楚嗎?”
此話一出,憤憤不平的梁父和委屈的梁母,都一下子僵愣住了。
“林婭婭你簡直欺人太甚!你以為你仗著有時硯哥為你撐腰,就能為所為欺負我一家嗎?”
梁阮音這時忍不住上前和理論。
“唷唷唷!還委屈上了這是。”
林婭婭一邊吃著餞,一邊懶洋洋道:
“梁同學要是不服我,那就自證清白,配合醫生做個配型不就完了!”
“我兒現在是懷孕初期,不適合注細胞員劑,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們!”
梁母護心切說道。
梁父顯得非常氣憤:“你這是想要我兒和肚里胎兒的命!你……你小小年紀不要太惡毒!”
林婭婭歪著頭,像是很好奇的樣子:
“胎兒——的命?”
“就是從某個氮罐中取出來,再放進你兒的那個胚胎嗎?”
聞聽此言,梁家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梁阮音。
突然一下子被拆穿了謊言,梁阮音嚇得臉大變。
“音音,這是怎麼回事?”梁父問。
“爸,您別聽瞎說!我……我和……”
看了看周時硯,不敢繼續往下編。
梁父怒從中來,狠狠發泄著緒: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周家?”
“我早就說過不靠譜!不靠譜!你非要作!現在好了,把肚子作大了,人家也不要你了!”
梁母哭哭啼啼拍了一下梁父:“好了夠了!兒已經過得夠苦了,你非要把死才滿意嗎?”
“到底是誰在,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梁父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婭婭,此時心里恨不得將挖個深坑給埋了!
梁阮音此時淚眼汪汪地看著周時硯:
“時硯哥,我不求你離婚娶我,但求你對我保留一點恩之心,能不能不要讓你所謂的妻子再繼續辱我?”
周時硯眉頭微皺,臉上帶著一厭煩:
“梁小姐這是在挾恩圖報嗎?”
“你們梁家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我對梁氏容忍,為的就是還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之事本就強求不來,你今天這麼做,不就是在自取其辱麼?怪不得別人。”
梁阮音的臉刷地變白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還有,”周時硯接著說:“周家的位置,不是你該覬覦的。”
“時硯哥,你好狠的心……”
梁阮音哭得都沒力氣站了,被梁母攙扶著才勉強站住。
林婭婭看著梁阮音,輕輕嘆了口氣:
“別演了行嗎?真的,別演了。”
就納悶了:
這麼哭哭啼啼的演著就不累嗎?
反正是看累了。
梁家人太能演了,等不住了,干脆快刀斬麻,趁早還能回家啃兩只蘇老師燉爛糊的豬蹄:
“既然梁同學有孕在做不了配型檢測,那就先讓一位小哥哥代代勞怎麼樣?”
“什……什麼小哥哥?”
“能找到沒有緣關系的捐獻者只有二十萬分之一的概率,你當配型是配啊?”
梁家人還一時懵圈之際,林婭婭拍拍手掌。
周時硯也很納悶。
他一時也猜不出來,這小丫頭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很快,茵茵就從左側的樓道口跑出來:
“婭婭姐姐!”
梁家人一時間都笑了,冷嘲熱諷道:
“這不就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嗎?難道周還會算命啊?算出了這小孩的前世是個男的,還為周公子捐過骨髓嗎?”
林婭婭不屑于這些冷嘲熱諷聲,只是耐心地說:
“茵茵,哥哥是不是害不出來了?”
茵茵點點頭:“嗯!哥哥用帽子把臉蓋住了。”
“那你的糖果呢?”林婭婭提醒道。
“噢!”茵茵突然想起來,趕從袋子里掏出一顆糖果,拿在手上,朝樓道里面晃了晃:
“哥哥,出來吃糖了喲!”
話音剛落,就從樓道里走出來一道高瘦的影,戴著黑鴨舌帽,穿著一黑黑。
他看著茵茵手上的糖果,兩眼放,就像個嗷嗷待哺的巨嬰寶寶:
“妹妹,要,要糖果!甜甜的糖果,瑞瑞想吃。”
“想吃糖果可以,但是,瑞瑞哥哥待會兒必須要配合護士阿姨,好嗎?”
男生著茵茵手上的糖果,努力吞咽口水,點點頭答應了:
“好!瑞瑞聽妹妹的話。瑞瑞會很乖的。”
當林婭婭瞥眼看向梁氏夫婦的時候,發現這倆的臉都變了。
完全被嚇到了。
而此時的周時硯完全沒搞明白這丫頭到底是在唱哪出,整個人一頭霧水地站在那發懵。
可,就當那人將帽檐往上抬,出那大半張臉的時候,下一秒,周時硯漆黑的瞳孔開始微微收。
那張臉……
竟有種好悉的覺。
當那男生越走越近的時候,周圍人都驚呼出聲:
“他他他……他長得怎麼那麼像周爺!”
“我的天啦!這撞鬼了這是!這哪是像,這分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啊!”
“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
……
被大家這麼驚呼后,
周時硯了下臉,這才意識到剛才覺得那張臉如此悉的原因所在了。
男生徑直就走到林婭婭面前,乖巧地蹲在那里像只被訓練過的乖狗狗:
“婭婭姐姐,茵茵妹妹說,只要我配合護士阿姨,就可以獎勵我一顆糖嗎?”
“是啊!所以瑞瑞要乖乖配——”
林婭婭手正想他茸茸的腦袋,卻被醋壇子周時硯一臉警惕地將椅推開。
出去的手了個寂寞。
“他是誰?”
周時硯拽回那只手,攥得的,張問道。
林婭婭眨著大眼睛認真回道:
“他呀,是我找來解開真相的關鍵人。”
“瑞瑞過來。”
想朝男孩招手,
卻被周時硯攥得更,醋意泛濫:
“我不信。”
“我看著怎麼像是你找來的替。”
“這段時間,你是不是把他當作——”
林婭婭忍不住笑了:“大叔吃醋啦?”
“怎麼會。”
周時硯強裝淡定:“他看起來腦子就不太用,怎麼可能替我的。”
林婭婭沒聽他的碎碎念,將那個男生招呼過來:“瑞瑞,哥哥。”
“哥哥!”
周時硯:“……”
林婭婭另只手將那男生拉到旁,轉頭問周時硯:
“大叔,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此話一出,梁氏夫婦和梁阮音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都無比驚恐地看著那個男生。
周時硯:“這麼像,我要猜得沒錯,他應該是我弟弟?老周的私生子沒跑了。”
“你果然猜的沒錯。”
林婭婭說:“不過,他不是你爸的私生子,而是你爸媽名正言順的二胎孩子。”
“二胎?”
周時硯笑了:“怎麼可能。婭婭你肯定搞錯了,謝士二胎是個兒。我當初還一起和月嫂給洗過澡,不會有假。”
林婭婭眨眨眼睛,一臉無辜道:
“不好意思啊大叔,你當年洗澡的那個寶寶,嘿嘿……是我。”
周時硯:“……???”
“屁……屁蛋上有顆紅痣那個小……小嬰兒是你?”
他腦子已經繞暈了。
cpu都給干燒了!
此時他只記得,那個白得像小籠包的屁蛋兒。
林婭婭又又惱:“啊啊啊啊啊!你看人家屁!”
周時硯紅了紅臉:“……”
不僅看,他還了。
還洗了嘞。
( ﹡ˆoˆ﹡ )
梁家人:“……”
他們無語了。
大老遠跑來本是為梁家人爭取權益的。
卻沒想,竟被強行喂了好幾把狗糧,
聽這小兩口聊什麼——屁??
“如果你真是我當年洗澡的那個寶寶,那,我妹妹呢?去哪了?”
“還有,”周時硯看了看他的二胎兄弟:
“他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林婭婭一板一眼回道:
“周媽媽本就沒有給你懷妹妹,從始至終懷的都是一個男孩,就是你這個弟弟啦!”
周時硯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弟弟,一時間還有些懵。
林婭婭轉頭又看向梁阮音的父親:
“至于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被調包,然后又被保姆摔死扔進臭水,我也很想問問我們人人敬仰的大慈善家——梁總。”
如果沒被錯認是鹿蕓扔的那個死胎再被環衛工救活,也許就不會錯過親生父母的尋找。
更不會忍養父母一家的苛刻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