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備得勝之後,便帶兵馬至於長安,此時隨著四大諸侯死,天下已再無人可以抵擋劉備兵馬。
這一戰的結局顯然是有些超乎天下人意料的,所有人都以爲劉、曹、袁三家會相持很長一段時間。
但沒有人能想到,僅僅兩年,劉備便掃平了剩餘天下大半的諸侯,底定了天下大勢。
不過這件事對於歷史來說卻並不出人意料,因爲天下局勢本該如此,無論王朝如何崩壞,大多數天下都會在十幾年之達一統,三國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在劉備取勝後,夏侯惇派遣荀彧爲使上表請降,恭迎劉備城,劉備出寨百姓香花燈燭,迎門而接。
得朝中,先拜過天子,隨後至於曹府親自焚香祭拜,方至堂上會見朝廷重臣。
卻見荀彧等一衆重臣皆在,唯有郭嘉閉門不出,眼見此狀,劉備本親自前往見之,秦瑱卻道:
“郭奉孝與我相莫逆,其人疏懶,經得事變,恐不出仕,便任他去罷。”
劉備聞之,索也打消了請郭嘉出山的念頭,說實話,郭嘉雖有奇才,但現在他麾下文武齊備,也沒有什麼空位再給郭嘉用武之地。
反正郭嘉既是力主投降,也不會再去投靠他人,以此功讓其歸鄉而去,也算是他對得起對方了。
由是劉備不再邀請郭嘉,只是宴請城衆人,而秦瑱卻是趁著劉備宴請衆人之時,悄然來到了郭嘉府。
只見郭嘉府邸頗爲仄,並不像尋常高那般朱門大戶,府前門閉,後門獨開。
一輛車馬停在此,幾個老僕正在將一本本淮書搬到車輛之上,秦瑱見得此狀,便上前問道:
“敢問老丈,此可是郭祭酒府邸?如此搬書,不知這是要往何去來?”
那幾個老僕皆已老邁,見其著華貴,風度不凡,便知其份不凡,忙拱手迴應道:
“回貴人的話,因是如今劉徵東城,郭君已然辭去職,歸潁川故里。”
“不知貴人可是郭君故人?郭君現在就在府,老朽這邊前去通報一番。”
言罷他便準備回府,可秦瑱見之,卻是一把將其拉住,從後親衛手上接過一套淮書道:
“卻也無須通報,只需與我將此書與之,若他問是何人,便言春日禾即可。”
言罷他就將淮書到了老僕手上,隨之離去,老僕見淮書,不敢怠慢,忙回府予郭嘉。
此時郭嘉正抱著自己孩子郭奕,與陳氏安排下人搬家,見得老僕遞書,郭嘉一見,只見書上寫著紅樓夢三個字。
看得此書,他不由神一震,急忙上前翻開一看,又問是何人將之送來,老僕直接回答,郭嘉便細細一看,搖頭道:
“好個春日禾,就這二十回,此生不將之與我不?送個殘書來,又是何意?”
思慮之間,他便將書予妻子,又忙朝府外行去,至於巷口,便見秦瑱正要上車。
看著那個材高大,著華貴的男子,郭嘉長吸了一口氣,便開口高聲道:
“好你個秦子瑄,既然前來訪友,何故留書而去,乃下車吝嗇一見乎?”
聽得此聲,秦瑱探出了頭來,看著郭嘉愣了好一會兒,方纔咧一笑道:
“乃懼奉孝惡我,見之便要一頓好打,故不敢見,今見奉孝未取竹杖,方敢探頭!”
聽著他這話語,郭嘉也不出了笑容,緩步行上前來,直到車駕之前:
“本是帶竹杖,奈何這廝跑得甚快,追之尚且不及,忘了帶杖,且去飲上兩杯,到時再打,也可免痛。”
“郭兄如此,敢不隨願,步行難走,且上車來,我與郭兄一道往之!”
秦瑱笑著,邀請郭嘉上車,卻見郭嘉也不,見其模樣,秦瑱索行下車來。
其親衛見之,便紛紛上前將其圍住,郭嘉一看,又看了一眼秦瑱。
秦瑱見狀,便揮手讓衆人離去,只有他與郭嘉沿街而進,就如當初二人一道去喝花酒一般。
不過此時的長安雖是都城,街上卻是沒幾個行人,來到酒肆之後,二人便即對坐一,互相看著,皆是一言不發。
足足過了許久,郭嘉方纔問了一句道:“喝甚酒?”“杜康!”秦瑱回了一句,又對酒肆夥計招呼了一聲。
“杜康啊杜康”郭嘉一時好像陷了什麼回憶之中:“若是我沒記錯,曹公也喜飲杜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秦瑱說著,待得酒水端了上來,又給郭嘉滿上了一杯:“此去往何,可有歸期?”
郭嘉見狀,也不回話,徑直將酒一飲而盡,隨之笑道:“果然酒。”
秦瑱見其不答,便也不再多問,索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飲下,又問道:
“此去之後,乃歸山林,還是周遊各地,家資可還夠用?”
郭嘉聽著,也未回話,又飲了一杯,隨之起道:“此地不好飲酒,且換車駕隨我來,”
秦瑱見他似有話說,索聽之任之,換了車駕與其一道行出城外。
如此行了許久,忽至一山崗之前,郭嘉便令下車,與秦瑱步行而上。
直到一座孤墳之前,郭嘉方纔停下腳步,來到了墳前坐下,示意秦瑱上前。
“可知此爲何人之墓?”他一說罷,便見秦瑱上前,將酒往曹的墓碑一灑,出了一抹笑道:“曹公別來無恙否?”
如此說罷,他便上前給曹清理著墳頭上的雜草,郭嘉則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邊看邊飲。
直到秦瑱把雜草清理完畢,做到他的面前,郭嘉方纔扭頭看向孤墳幽幽道:
“實則今日吾本不在與汝牽扯,乃因曹公昔日曾與我一言,讓我轉告!”
“吾慮此去路遙,恐再無機會,索了卻曹公願,主公啊,奉孝把他給你帶來了!”
說著,他便看向了秦瑱嘆道:“自汝離去之後,曹公每與我嘆之,皆言悔恨。”
“臨死之前,尚謂我語,此生不悔失其良輔,但悔失此一知己,汝可知之?”
秦瑱聽著這話,不由看向眼前的孤墳,一陣默然不語,足足過了許久方道:
“此地乃是曹公親自所選之地否,爲何如此偏遠,獨有此一座孤墳在此?”
郭嘉聽著,不由灌了一口酒來嘆道:“世間達貴人陵墓多有被盜者,獨有這等孤墳方可保全。”
“選擇此地,乃曹公之意,亦是吾之所願,來日歸返,也可祭拜,無人叨擾。”
秦瑱聞之,點了點頭,也坐到了郭嘉面前,端酒飲道:“如此倒也不錯!”
說著,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墳墓,看著郭嘉笑道:“奉孝可知曹公之志?”
“未可知也,汝可知之?”郭嘉頗爲奇怪的看向秦瑱,隨之便見秦瑱擡起頭道:
“曹公昔日曾與我言之,其遷典軍校尉,意遂更爲國家討賊立功,慾封侯作徵西將軍。”
“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徵西將軍曹侯之墓’,奉孝以爲曹公今生之志可已如願?”
郭嘉聞之,不由皺起了眉頭,剛想回答如願,又覺不止如此,想了一會兒反問道:“那你以爲曹公此生是否如願?”
“大半是沒有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又有何事可能盡遂己願?”
秦瑱淡淡笑著,又對郭嘉道:“吾知奉孝此去,日後恐難再見,吾也不多勸。”
“只願來日,若至何,有何念,與我稍封信來,不至於斷了消息,若君先去,吾必當往吊之!”
郭嘉聽他這話,不由又笑了起來:“吾亦有此意也,汝死,吾當來吊之。”
這一對損友互相損了一句,又即相互對視,均是大笑,再度飲起了酒來。
建安八年元月,劉備主關中,至二月初時,收服了整個西涼,至此三家爭霸格局徹底打破。
二月中旬,天子下詔禪讓劉備,劉備固辭不,在百幾度牽扯之下,劉備進王位。
由於劉曄等人的堅持,劉備並未進位淮南王或者楚王,而是進位漢中王。
不過這一次,劉備並非是只有二州之地進王位,而是坐擁過半天下七分土地進位。
而其意,也是因爲劉邦曾經便是漢中王,劉曄等人這是準備推劉備一步步稱帝。
劉備再三推辭不過,只得依允,建安八年春三月,築壇於沔,方圓九里,分佈五方,各設旌旗儀仗。
羣臣皆依次序排列,秦瑱、劉曄請玄德登壇,進冠冕璽綬訖,面南而坐,文武員拜賀爲漢中王。
其後,劉備大封羣臣,以秦瑱建立的一府八部爲基礎,增加到了三省八部。
其子劉捷立爲王世子,封秦瑱爲中書令,張昭、袁渙、陳羣分掌三省,劉曄爲軍師,總領軍國重事。
餘者龐統、法正、黃忠、魏延、臧霸等等一衆文武衆臣皆有封賞,依次封爵。
到了這裡,劉備已然完全代替了天子掌控了行政權,明面上尚書令仍然是荀彧,可實際上國政已爲秦瑱掌管。
消息傳蜀中,劉璋大驚,急忙上表表示祝賀,再也不敢提起要回漢中之言。
秦瑱得到行政權力之後,自是繼續大刀闊斧開展改革,一面興教育,一面興軍事。
至於建安九年,秦瑱上表以趙雲、黃忠出征涼州,重開西域都護府,由此打開了西域通商之路。
同一時間,攤丁畝之政也強行推行到了他們現在的領土之中,百姓拍手稱慶,人心依附。
至於次年十月,大漢迎來了新生兒,整個劉備軍治下,出生人口超過八百萬。
而在袁紹去世之後,其子嗣便分爲三派,將冀州、幽州、幷州、兗州四州瓜分,不斷鬥。
面對此狀,劉備麾下重臣自是紛紛上表,請求劉備北伐,然則秦瑱卻道:
“袁紹偏諸子,未定後繼之人,如今雖有田、張郃輔佐,但有逢紀郭圖等人,其必相爭!”
“我軍若是急攻,彼等畏懼我軍之勢,必然團結,不若先行伐蜀,征討劉璋。”
“待得北方時局變化,彼等自相殘殺之時,再行北上,可一戰而定之!”
雖然有羣臣諫言,但一聽秦瑱的話,劉備便打消了立即北伐之心,可一想到伐蜀又猶豫道:
“劉璋兩次襄助我軍,今大事,卻有此人之力,而今伐之,恐是不義之舉!”
“今有天子在此,何言不義?”秦瑱見之便對劉備笑道:“可請天子下詔,令之京繼任司空!”
“若是劉璋允諾,蜀地吾主,我等自可取之,他也榮華富貴,若他不允,便有謀反之心!”
“其人雖是宗室,但謀反大罪,不可赦之,彼時再伐,亦是大義滅親,豈言無義?”
他們之所以要奉天子,要的就是這個想打誰就能打誰的權力,不然的話,要天子來作甚?
劉備聞之,也知秦瑱之意,索上表天子,表奏劉璋爲安平侯,又因曹病逝,司空位缺,請表劉璋朝擔任三公。
劉協早已被曹馴服完畢,雖然曹已死,可其麾下死忠已然死傷殆盡,眼下朝中只有劉備一派。
其人本以爲直接禪讓,劉備會領,沒想到劉備卻只王爵,心中對劉備的觀自然好了不。
再加上劉備不像曹一般對他嚴防死守,此時見劉備表奏劉璋爲司空,當下便即應下了這個請求。
彼時正是建安十年十月,消息傳蜀中,已是臘月時分,聽得劉備表他司空讓他京,劉璋自是一陣糾結。
卻有從事鄭度見之,急忙勸道:“前有黃權、王累力勸主公不得增援劉備,主公不信,以至如今之禍。”
“而今劉備此舉包藏禍心,主公豈可命,今有川蜀之險,主公命能保,來日得朝中,不知何人可救也!”
聽得此言,劉璋便皺著眉頭道:“如今劉備勢大,若不允之,恐來日有兵伐之禍!”
鄭度見狀,就給劉璋出了一個主意,言說:“此是天子下詔,不可明抗,不若效仿張魯之事。”
“以龐羲北上假意反叛,攔住北上之路,主公再行推,天子自也難以怪之。”
龐羲其人,乃是劉璋同家之好,有兒姻親關係,劉璋歷來重之,聽聞此言,索允諾。
隨之他便以龐羲北上擔任郡太守,委以重任,其私募兵馬,至於次年三月,公開反叛。
劉璋見之,這才發著書信往朝中回覆,來來回回整整拖了半年時間,而這半年之中,北地突發瘟疫。
劉備依照秦瑱治理之法,以張機四防疫,已是弄得焦頭爛額,見劉璋果然拒絕出蜀,便是大怒,要起兵討伐。
不過秦瑱見之,卻建議道:“如今瘟疫四起,當以防治爲重,大王自當坐鎮此地,方可震懾宵小。”
“蜀中兵馬不多,可遣翼德伐之,劉曄、法正、龐統等人助力,不出兩載,蜀中便可平定!”
劉備從其言,便以張飛爲帥,張遼爲副,率軍八萬浩浩朝著蜀中方向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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