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義正言辭道：“什麼家事兒？什麼私事兒？你不是和老周離婚了嘛？你和老周都不是一家人了，這事兒算什麼家事兒？！有什麼事兒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的？！你現在不說清楚，難不是想私下抹黑老周？我沒來隨軍前，就你蒙混過關了，老周子好，不和你計較，到了我這兒，你必須給個說法！否則別想就這麼算了！”

白玉頭開始發暈。

是真想立刻、馬上！暈倒！

喬鈺眼神惻惻的，窮追不舍：“我說白玉同志，你可別想再裝暈了，大家沒有瞎，也不是傻子。”

白玉被楊紅霞虛弱地攙著，掃了眼在場人的視線，大家看向的眼神，怪怪的……

識破的、鄙夷的、看戲的、打量的……

唯獨沒有支持的。

白玉闔上雙眸，再次睜眼時，知道今天不能善了，道：“也沒什麼。我與周團離婚的本原因，是他拿錢養幾個戰友的孩子，不打算備胎罷了。”

“所以，他的工資一分都沒給你？”

“……給了。”

“給了多？”喬鈺擔心對方又茶言茶語，笑道：“白玉同志，你可別編啊，這事兒不僅老周知道，家里孩子估著也知道。回頭我問問軍娃子他們仨，看看能不能與你對上。”

“……都給了。”

“離婚后，老周幾個月工資你帶走了嘛？”

“……喬同志，你問這個干嘛？”

喬鈺直了腰板，“這當然是得拿前輩你做榜樣啦！老周要是對你比對我好，這婚過著也沒意思不是。”

最后這句話就嚴重了。

白玉要說了，周澤安一回來，的謊言準拆穿。說多了，周澤安若對喬鈺沒那麼好，兩人肯定有得鬧，到時這人肯定把揪出來，若了兩口子婚姻的攪屎，大院有幾個人會怎麼看自己，怎麼看陸紅軍？

白玉閉眼，只得實話實說：“都給了，包括津。”

“你和老周結婚五個月，一百五十的工資，算下來得有七百五吧？”

周澤安不止一百五的工資，加上津，恐怕一千得有了。

白玉花在三個孩子們上的錢有多？看三個孩子之前那些行頭和瘦骨嶙峋的模樣，就知道了。

所以，周澤安花了一千塊買了白玉頭婚這個位置！人是一一毫沒啊！

“最后一個問題。”喬鈺目凌厲，像一把刀，架在白玉脖子上，只要對方敢撒謊，或者污蔑一分，夸大其詞一分，絕對能殺得對方頭破流，尸骨無存！

喬鈺：“你口中的不打算備胎，是周澤安不想，還是你要求？如果是周澤安不想，是他沒有能力，還是有能力想先看看你對軍娃子他們的態度？如果是你要求，是你不想和老周過，還是別的理由？為什麼？”

所有理由都給白玉提供了，但后者只覺得頭皮發麻。

所有退路都封死了，讓怎麼選？

選“周澤安不想”不管坐沒坐實他不行的名聲，到頭來倒霉的是自己！婚離了，清白保住了，錢拿到了，還克扣周軍那幾個孩子……

名聲得多難聽啊？！

實際上這事兒是刻意抹黑的，周澤安沒有不行，只是不想罷了。

不想……

多好笑啊，一個文工團臺柱子，不管是樣貌材還是氣質，都是一絕！真實況傳出去，多沒面子啊？

可衡量再三，只能被迫選第二個。

白玉：“是我，我不打算備胎。”

“理由。”

白玉咬了咬牙，“三個沒有緣關系的孩子，和自己生的孩子，孰輕孰重，大家都能清楚吧？周軍那幾個孩子現在看著可憐，若是將來與我的孩子起了沖突，周團會保誰？我不想我的孩子苦，所以給周團幾個選擇。

要麼把他們送走，我們備胎。

要麼他們留在周家，我走。

我們沒法結為革命人，是理念不同，我沒錯吧？”

喬鈺點頭，“你沒錯啊。”

白玉剛松了口氣，就聽喬鈺又狠狠了一刀：“但老周大義了！有幾個軍人收留了戰友孩子還送回去的？他寧愿離婚也不舍幾個孩子是大義！我與他都重重義，有著共同目標，收養、養恩人的孩子，所以才能結為革命伴！”

白玉臉上瞬間褪去。

這是變相說沒有大義，小家子氣了唄？

白玉能預料，今天之后，隨軍大院會津津樂道兩家關系。

果不其然。

隨后大院里約約有風聲，說思想覺悟沒喬鈺高不說，心眼子還多。

陸紅軍練完回來，近幾天都聽到風聲，還可惜他明明有大好仕途，被一個思想覺悟不高的人毀了……

還起源于沒事兒找茬，趕海的時候主找上周團現任。

陸紅軍回到家中，換了軍裝與吵了一架。

先是在床上小聲問、折騰：“你是不是還想著周團？是不是嫌我只是個營長，嫁給我后悔了？”

白玉抹淚：“什麼想著他，他哪里有你厲害？他眼里就那三個沒緣關系的孩子，你不同，你眼里只有我……

我嫌你，會把清白的子給你嗎？陸紅軍你沒良心。”

“那你為什麼去找周團人的茬？”

“我對不起他……紅軍，你講講道理，我只是想和喬鈺和平共，誰知道被傳現在這樣？那個喬鈺不是個善茬，污蔑人，你別聽外人怎麼說我，我是被冤枉的……”

“下次不準再和他們接了！”

“我也想啊，但都是一個大院的……嗯！”覺到他腰一沉，白玉悶哼一聲。

完事兒后的陸紅軍沒了心思，穿上衩子坐在床邊煙、發呆。

白玉心底咒罵不懂憐香惜玉的臭男人，但纖細的胳膊還是從后環抱住他壯的腰肢，聲音嫵的，像鉤子垂釣河畔，還能無餌釣上大魚。

“紅軍，我既然嫁給你，把子給了你，自然是想好好過日子的。你既然不喜歡我和他們接，以后我避著就，我不會為你的累贅，我是你后方堅固的堡壘……”

要不怎麼說白玉有一套呢。

即便被部隊勸退過，也能憑借一本事再嫁來隨軍。

陸紅軍狠狠吸了口煙，這會兒沒了風花雪月，只紅著眼，將這浪蹄子環在膛，俯狠狠吻下去。

“白玉，你永遠不知道我為你失去了什麼……敢對不起我，你就死定了！”

怎麼會？永遠不會對不起他。

“還有，周團給你的錢，不準！你只準用我的工資！”

“好。”白玉甜應。

實際？

也沒打算用，那是自己的私房錢，用來傍的，平時花陸紅軍工資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