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
疼到他想用另一種疼覆蓋掉這種疼,沈見鶴發現自己流鼻了。不止他,邊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出況,蘇央雙眼溢。
墓室里不知被誰人吹響的笛音只能用來控制有尸蠱的東西,對正常人起不了作用。
祁不硯的笛音則不然。
他的笛音能使正常人生不如死。
前者的笛音如泣如訴,余音繞梁,細若游,著主人滿腹怨恨與對這世上不公的不滿之心。
后者的笛音輕快悠揚,綿延回響,宛若天籟,著一極致的溫,而這極致的溫中又仿佛糖里裹毒般帶有殺意。
兩道笛音上之時,不分上下。
時間一長,便產生了變化。
傀儡不再聽從命令,反而舉起劍,對準自己的額骨。
在他們將要用劍刺穿自己的額骨,就此徹底死去的那一刻,控制他們的笛音越來越急促,阻止傀儡集做出自殺似的行為。
傀儡遲疑了。
祁不硯笑了一聲,手指靈活地在骨笛輕,他的笛音再起。
沈見鶴疼趴到地上,滿臉灰塵,寧愿自己親手殺上百個傀儡殺到累死,都不想就這樣死去。他艱難地開口:“別吹了。”
“他爺爺的,我沈見鶴今天不會死在這里吧。”
蘇央也不住地嘔了。
“郡主。”鐘幻扶著鐘空走到邊,也幫封住經脈,減笛音對的沖擊。
祁不硯閉著眼吹骨笛,沿眼角滴落,過臉。
他很用骨笛。
有人曾用這種辦法殺過一村子人,自此后,骨笛控人的辦法不得練,也不是沒有人練,但都沒能功,反而落得一殘疾。
殘疾還不是最壞的下場。
最壞的下場是死。
祁不硯是在小時候誤打誤撞練的,不過自被人種下天蠶蠱,他便不能隨意殺生,或者說,不能一次殺太多,否則遭啃咬。
那又如何,該殺的,他還是會殺。祁不硯可不會管會不會遭到天蠶蠱的啃咬。
沈見鶴見祁不硯不為所,忽然想起了賀歲安。
對了。
賀歲安呢。
沈見鶴目四尋找賀歲安的影。躺在地上,似乎昏了過去,但并不是昏睡了便不笛音影響,也一樣七孔流。
“祁小公子,你再吹,賀小姑娘就要死了,不是習武之人,不住的!”沈見鶴探了一下賀歲安的鼻息,忙不迭揚聲道。
祁不硯睜開眼。
他的視線越過層層傀儡,落到耳朵都流了的賀歲安上。
笛音一頓。
曲調又旋即跌宕起伏,沒停。
傀儡終究是提劍刺穿額骨,把藏于此的尸蠱殺死的同時,他們尸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腐化骨,地面瞬間多了上百副白骨架。
兩道笛音一起消失,藏在古墓深吹笛之人似乎不想再跟祁不硯這麼繼續斗下去。
沈見鶴重重松了口氣。
總算停下了。
鐘空重拾力氣,詰問道:“你這是不顧我們的死活!”
祁不硯歪頭看他們,手背隨便地了幾下眼角,抹掉,眼神似天真無辜,笑道:“你們不是還活著麼,而且傀儡也全沒了。”
鐘空竟無言反駁:“你!”
蘇央被口中沫嗆得咳嗽幾聲:“好了,大家沒事就行了,祁公子也只是想除掉傀儡罷了,我們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郡主。”鐘空才不覺得,“我們這只是一點小傷?”
道:“嗯。”
鐘空氣到險些不想說話了。
他看向鐘幻,著急道:“哥,你說句話啊,我們是郡主親衛,可不能讓差點害死郡主的人再和我們同行了,否則我們……”
鐘幻淡漠打斷鐘空的話:“沒錯,我們是郡主的親衛。我也說過很多回了,郡主的話便是令,你屢次忤逆郡主,又該當何罪。”
鐘空閉口不言。
他就是、就是不服氣嘛。
回想起來,鐘幻說得也對,郡主都不計較,他一個親衛還要追究下去做什麼。鐘空保持沉默。
蘇央不再管,閉目調息。
祁不硯走到賀歲安邊,彎腰蹲下,托起的腦袋,用角細細拭臉上的,像要洗干凈自己養了一段時間的寵。
沈見鶴半坐在地上,喟嘆:“你要是再吹笛下去,我都擔心會不會直接死了。”
他看了沈見鶴一眼。
“擔心?”
祁不硯先是給賀歲安掉面孔的,再給耳朵的:“你為什麼要擔心賀歲安呢。”
沈見鶴不知道他怎麼就問出這個問題了,正常人會這樣問?沈見鶴絞盡腦:“年紀跟我妹妹相仿,我見不得死……”
“可不是你妹妹。”
祁不硯朝他笑。
笑容和他這個人一樣好看,卻沈見鶴覺得怪滲人的,余掃見賀歲安手指了:“醒了。有沒有覺哪里不舒服?”
賀歲安哪里都不舒服,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見傀儡消失,剩下遍地白骨架。
指白骨架:“這是傀儡?”
白骨架還套著深紅盔甲。
太匪夷所思了,上百個傀儡在短短時間變一堆白骨架。若不是親眼所見,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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