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尸蠱控制的尸傀儡與活人傀儡有很大的不同。
前者可隨時取出的尸蠱,后者就是風鈴鎮的發狂之人,在三天沒取出尸蠱才會淪為另一種失控且喜歡咬人的傀儡。
祁不硯將尸蠱母蠱放進他隨攜帶的小罐子里,這般從容的姿態令賀歲安以為他是不是忘了燕王墓的自毀機關啟了。
若一刻鐘不逃出去,他們要深埋黃土,就此長眠了。
其實就是死。
往主墓室周圍看。
荷華撰寫的書里有一段容是寫燕無衡曾被他父皇派去修建一座皇陵。當年的皇帝寵信道士,總是聽他們的話,大興土木。
道士說挑選一個風水好的地方,修建新皇陵能逢兇化吉,能替皇帝擋煞,國運長盛不衰。
他奉命去修建皇陵得到的理由是這個,后來才知真正原因。
這是一座新皇陵不錯。
皇陵一般只用來安葬皇帝與后宮妃子,可這一座新皇陵卻是用來葬皇帝的第七子燕無衡的。
只因道士向皇帝獻言說,陛下乃天命之子,本就該長生不老,而長不老的第一步是以命換命,還必須要骨親的兒子方可。
他們言下之意是讓燕無衡代替快油盡燈枯的皇帝去死。
燕無衡生母只是卑賤的宮。
讓他代死再好不過了。
生母是卑賤的宮,他死后也不會牽扯到太多。
況且皇帝對他的不滿堆積長久,他太功高蓋主,一個低賤的宮之子勉強爬上將軍之位后,不僅不恩戴德,還借機收攬民心。
當然,當上將軍、替朝廷出征的燕無衡屢戰屢勝,然后借機收攬民心,百姓對他贊不絕口,是生多疑的皇帝自己覺得的。
于是皇帝先是收回他的兵權。
再用其他手段打他。
在燕無衡快要以為自己就此永無翻之日時,皇帝又召他進宮,似推心置腹地將暗暗修建新皇陵一事給他,表示對他的信任。
燕無衡答應了。
先別說皇命不可違,自小便沒了母妃的他貪這一抹罕見的父。他想信皇帝,雖覺得修建新皇陵擋煞,乃無稽之談,仍照做。
卻不知前方是要他的命的陷阱。
還是被親生父親算計的。
安置好妻子后,燕無衡消失了幾年去修建新皇陵了。皇帝還吩咐他搜集一些民間會蠱的能人異士,煉出傳說中的長生蠱。
皇帝認為的是,到時候,既悄無聲息令燕無衡代死,又吃下煉出來的長生蠱,雙管齊下,他必定能長生不老,永坐于皇帝之位。
新皇陵。
也就是這座燕王墓,是燕無衡親自領人監造的。
賀歲安盡量以燕無衡的思路去看這一座墓室,努力回想書中描述他的行事習慣,試圖揣測他會如何設計墓的逃生機關。
祁不硯收好尸蠱母蠱后,也開始尋找主墓室的機關,牛皮紙地圖上也并無此的標記。
銀鐵木棺材倏忽有明顯靜。
有人爬出來。
賀歲安邊避著從頭頂掉落的碎石,邊抬眸看去。
從棺材里出來的先是蘇央,再是沈見鶴、鐘空、鐘幻。他們看到賀歲安和祁不硯,一愣。
沈見鶴快步過去道:“賀小姑娘!祁小公子!”
賀歲安:“前輩……”
他被一顆碎石砸中肩膀,疼得呲牙咧,不忘問:“這里是主墓室?”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尸,“這是燕王燕無衡?”
“是的,前輩。”
沈見鶴又看到棺材斜對面也躺了一尸:“這個是燕王燕無衡,那另一尸是誰的?”
賀歲安三言兩語的無法跟他解釋,他們眼下得先想辦法離開燕王墓。道:“等出去再說,古墓的自毀機關啟,快要塌了。”
這件事,沈見鶴也知道。
他以前跟師傅下墓時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明白是自毀機關。
他們也沒有想到那條暗道的盡頭是主墓室棺材,沿著暗道走到一半,天崩地裂似的,沈見鶴立刻猜到燕王墓怕是不行了。
再不走,他們都得死。
可退又退不回去,只能往前走。
接下來,他們就看見早到主墓室的賀歲安、祁不硯了。
賀歲安越過沈見鶴,看他后的蘇央臟污,面如金紙,瓣干裂泛紫,眉頭鎖,像是得知了什麼難以接的事。
手臂還有漬,想必是跟他們分開之后經歷過不事。不過賀歲安就算是很好奇,也不會選擇在這個逃命的關鍵時刻問下去。
祁不硯沒看他們。
他在找機關。
最后,祁不硯和賀歲安二人同時找到一個機關。
這間主墓室有兩個逃生機關,背后各是一條路,還是常見的生路與死路之分。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得盡快作出選擇。
這兩個逃生機關是在鐵木棺材的雕紋上,一個雕著惟妙惟肖的荷花,一個雕著一顆桑樹,混在其他復雜的雕紋中,乍看難尋。
還是賀歲安仔細了一遍鐵木棺材才到輕微的凹陷。
沒有即刻往下按。
還算謹慎。
事實證明賀歲安做對了,前一腳,剛找到荷花的圖案,后一腳,祁不硯找到了桑樹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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