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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當樹洞後》 第43章 第 43 章 情字就是,再狼狽也覺得……

第43章 第 43 章 字就是,再狼狽也覺得……

掌大的銅鏡上, 映著人臉上細細的

左邊眉骨上一道、右邊臉頰上一道、左邊角上還有拐了彎兒的一道,整張臉就像被貍奴抓過一遍。

馥梨拿著沈霜月給的草藥膏,挖出一坨, 手指抹上去, 淡青草的油膏覆蓋, 頓時臉上更彩。

“不會留疤,藥膏抹著睡一覺, 明日就痊愈。”

這是沈霜月給藥膏時的叮囑。

馥梨很信任沈霜月,闔上蓋子, 就要吹滅房裏的燈, 早些上床歇息。忽地, 有人輕輕在敲門。

“馥梨。”是陸執方沉靜的聲音。

袖, “世子爺,這麽晚了有何事?”

“晚嗎?戌時都不到。”

“我換過寢打算睡了, 有什麽事你同我隔門說。”靠近了些,走到門扉後,聽他聲音更清楚。

陸執方那頭沉默了片刻,不滿地嘖了一聲。

“你把燈吹滅了, 我進屋裏說。”

師娘後來都告訴他了。臉上一點小蹭小刮就不讓他看見,把他當什麽只被皮囊相迷的薄漢了。

馥梨還是猶豫。

陸執方擡手在剪影的腦袋位置敲了一下。

“是很重要的事。”

“好吧, 世子爺稍等片刻。”

那娉婷影走開,屋燈火驟滅,門扉慢慢推開,還有月從窗格下來的銀輝, 斜斜一小方。

馥梨坐在月照不到的矮榻上,等他開口。

“你之前說過,父親船難失蹤了, 母親多年前就病逝了,那家中可還有什麽人?”陸執方補充道,“你覺得重要、可以信賴的人。”

馥梨不知道他為何問起這個:“還有個兄長。”

“你之前沒怎麽說起過。”

“因為阿兄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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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你爹一起出海遇到船難?”

“不是,阿兄自有武學天賦,想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因而年紀一到就去投了軍。他的是襄州邊軍,爹爹出事後,我往襄州邊軍寄過了好幾次信件,都不見回音。”馥梨說到這裏,聲音漸漸低下去,“我想去襄州找他,又不敢去。”

襄州在北地,與淮州幾乎隔了國中整片版圖。

那裏冰封千裏,終年積雪,就是財力雄厚的商隊往返,都難保障次次平安而歸,遑論一個弱子。

陸執方回憶這一兩年在朝堂上聽到的邊疆戰事。襄州鄰岷象國,敵軍時常擾,最大型的是赤烏河一戰,我軍慘敗,被俘虜軍士近千。

但這樣的消息,輕易不會傳到民間去。馥梨的兄長,不知在不在這些俘虜裏面。

“你兄長參軍用的名姓,去了哪個營?”陸執方走過去,坐到了馥梨側,攥起一只手

小娘子說起擔心的事,指尖總著微微涼意。

馥梨回憶阿兄的信息,同他一一說了,包括從前阿兄的家書裏,提及他曾經參加過的大大小小戰役。

“世子爺為何問起這個?”

“我會派人去襄州邊軍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阿兄。”陸執方將手指至暖熱才松開,“我問起是因為,師娘有意將你認為義。這畢竟不是小事,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家中還有何人能同你商議。”

馥梨呆了呆,許久都沒答話。

陸執方以為不願:“你不想的話……”

“沒、沒有不想,我就是覺得很意外,”馥梨想到今日之事,輕聲問他,“世子爺,師娘是不是還在疚呀?我真的沒有大礙,不必如此的。還是說,這樣是因為你去求了和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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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方盯著在昏暗裏模糊的廓。

此刻看不清臉蛋上到底哪裏劃傷了,只有淡淡的青草膏味飄散過來,側臉線條和,鼻頭微微翹。

陸執方微微一嘆。

“世子爺?”

“你怎麽,總是心裏沒點數?”

“什麽沒點……”

青年郎君的懷抱擁過來,攬著輕輕一帶,跌有些硌人的坐榻上,長臂扣著腰一轉,伏上溫熱結實的軀,臉上半幹未幹的草藥膏,都蹭到襟。

馥梨仰著頭要起,被陸執方手掌摁下去。

“藥膏都蹭到了。”

“師娘說,就是不塗藥也能好,慢一兩日。”

“可是我不想慢,我想,想明日就能好。”

“就這麽不想我看見。”

“不想。”

馥梨輕輕抱怨了一句,“我已經世子爺看見過很多狼狽模樣了,不想再添一些了。”

“還是心裏沒數。”

陸執方并不解釋,手掌在後背心輕拍,一下一下,像是在安又像是在哄小孩兒睡覺似的輕

馥梨陪著沈霜月走遍了一整座山,此刻當真被他拍出些困意來,慢慢閉上了眼。

陸執方也闔了眼。

春夜微涼,抵不過兩相依偎的懷抱溫熱。

陸執方罕見地在硌人的長榻上,睡了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借著窗扉傾瀉的晨,看清楚了伏在他膛上的一張小花臉。白玉瑩瑩的臉蛋,草綠青青的藥膏,被刮出的細細幾乎了無痕跡。

他手背在眉骨一道蹭了蹭,皺眉嫌,臉著他心口挲了一下,藥膏的痕跡更花了。

陸執方用目描摹

祖母常嫌棄他不開竅,說他不知道一個字幾筆幾劃。他知道的,字就是,再狼狽也覺得可

怎麽會覺得師娘是因為愧疚把認作義

怎麽會有人本不知道自己多惹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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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方一直在灤賢山待到了那十日結束。

人才從鎮國公府西門,還未到靜思閣,半路就有祖母旁的王嬤嬤在等候,“世子爺,老夫人請你去一趟。”祖母向來都是等他請安,很如此急切。

陸執方卻毫不意外:“我換幹淨裳就去。”他依舊在王嬤嬤的注視下,帶著馥梨往靜思閣去,看好好地回到屋中,才回自己寢屋更換常服。

祖母院子裏,老人家正在花房修剪一盆開得肆意的芙蓉,細細用銀剪,剪去了影響觀的枝枝葉葉。

“孫兒給祖母請安。”

後響起了陸執方不徐不疾的聲音。

老夫人回頭,定定打量這個讓整個陸家都覺得驕傲的孫兒,嘆息了一聲,“明日就回衙門點卯了?”

“是,祖母心了。”

“祖母不心,你自己的仕途前程,你自己得有數。”老夫人將銀剪子擱下,又給芙蓉花灑灑水,“祖母就想問你一句話,不想同皇家結姻親,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靜思閣那小姑娘。你不要撒謊。”

“都有。”

“你怕公主跋扈,日後欺負了?”

“不是。”

陸執方看著眼前滿頭銀發的老夫人,這是陸家中他最敬的尊長,“孫兒除了,不想有旁人。”

背對著他的蒼老影微微一滯。

“祖母。”

“祖母累了,你回去吧。”

老夫人擺了擺手,不回頭看陸執方。

待陸執方走後,王嬤嬤迎上來,扶住了頗有些巍巍的手。老夫人慢慢在攙扶下,坐到月牙凳上,氣息緩下來,搖頭嘆道:“我當初把那丫鬟調靜思閣,如今看來竟是錯了。”

王嬤嬤道:“要不找個由頭,將人趕出府去?”

“趕出去容易,陵哥兒心裏起了芥,難消。你別看他雲淡風輕的,實則護短又記仇。”老夫人思忖片刻,“此事不能著急,我要見一見那丫頭。”

漸淡,趕在春季尾聲,皇家狩獵來了。

陸執方因著太子殿下的耳提面命,破例去了。

春狩在城外皇家獵場,建有行宮,參與的臣子都宿在行宮廂房裏,需得兩日一夜才回來。

陸執方出門的第一日,王嬤嬤去了靜思閣。

馥梨沒見著,是嬤嬤出來應的。

“那姑娘前幾日就咳得厲害,昨夜起高熱病倒,如今這子瞧著,不合適去老太太跟前說話。是不打,把病氣過給了老太太,就是大罪過。”

嬤嬤是大太太的陪嫁,又是世子爺母。

王嬤嬤不好態度強,心裏將信將疑,“那丫鬟得老夫人眼緣,才去陪著說話。我去看看吧,要是嚴重了,老夫人沒準會給請慣用的郎中來。”

嬤嬤沒推,領著去了馥梨屋裏。

一進屋就聞到沉悶的中藥味,床帳掀開來,裏頭出了一張蒼白憔悴的人面,上淡得不見,額發淩著,真是病得快去了半條命的模樣。

“怎麽突然病得這般厲害?”

“春季乍暖還寒的時日,一不留神就風寒了。年輕人不當回事,小病拖了大病。”

嬤嬤,這位嬤嬤是……”

馥梨聽見兩人說話靜,勉強睜了睜眼,話說到一半,又劇烈地咳起來,額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老婆子是老夫人邊的,你先養著病,有什麽好了再說。”王嬤嬤看得心驚,安兩句就趕告辭去回稟老夫人,生怕這病氣把自己也染上了。

人走了,屋裏剩下嬤嬤,目擔憂地看著

馥梨倒出個笑來:“我躺幾日吃吃藥就好了,嬤嬤別心,別在我這裏久待,回屋裏歇著去。”

嬤嬤給換了條巾子,仔細額頭冷汗,又換了一條新的,才叮囑兩句退出去。

馥梨待走了,翻坐起來,拾起掉落到被面上的幹淨巾子,攥在手裏,烏潤杏眸中有些愧疚。

枕頭底下藏著個白小瓷瓶,裏面都是細如珠的藥丸,是沈霜月特意調配給的。吃了之後,高熱咳嗽冒冷汗等癥狀都有,人神上卻不至于昏沉。

騙了嬤嬤。

不是躺幾日就好,還會病得更重,病得藥石無醫,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離開”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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