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負責？

這麽點小事扯到負責上似乎有點小題大作了。

但酈嫵可不敢指責當朝皇太子小題大作，只好又擺了擺頭：“不用了。殿下你把藥膏給我吧，我自己來就行。”

蕭衍卻對酈嫵的話恍若未聞。見酈嫵一直在床裏側不願意出來，他便自己上了床榻，傾過去，目一掃酈嫵穿著的藕寢，眉眼淡淡，不帶任何緒地道：“了吧。”

酈嫵：“？”

酈嫵：“！！！”

太子這是要去寢？

也對，傷在大側，不去寢是沒法上藥的。

只是他怎麽能用那種平淡的語氣，說著這樣堪稱孟浪的話啊！

去寢，裏頭可是什麽都沒有穿啊……

酈嫵白的臉頰一瞬間就漲得通紅，下意識地將手按在自己的帶上，攥著，拼命搖頭：“不、不……”

蕭衍面正經肅然，似乎沒有任何唐突想法，幽若深潭的眸子卻盯著酈嫵，慢慢道：“是你自己……還是孤替你？”

他語氣平淡，卻與生俱來地帶著強勢的氣場與威。

酈嫵竟然有點不敢駁斥，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給出的選擇，挑了自己比較能接的那個：“我、我自己。”

然後便在蕭衍沉默盯視的眼神裏，到被窩中，去了自己的藕寢。

還好磨傷的不是最深。酈嫵除去寢，用薄被蓋住。

自以為這樣已是最妥帖的辦法。殊不知那一雙長，在夜間朦朧氤氳的燈影下，有多.人。

纖長筆直，骨停勻。白細膩如脂，瑩潤澤若玉。

蕭衍的目不聲地在酈嫵出的長上慢慢逡巡了一圈。

酈嫵的生得太漂亮了。

或者說，全上下，他所看過的地方，都很漂亮。

這不讓人忍不住去想著，上他沒看到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樣地漂亮？

蕭衍的視線在酈嫵蓋著的薄被上一掠而過，迅速收回。

“分開一些。”他說。

“什、什麽？！”酈嫵被他這突然的一句話驚得差點跳起來，一瞬間沖上頭頂，腦子都快漿糊了。視線對上蕭衍清冷沉黑的眸子，才恍然清醒。

呃……太子殿下這是要開始給上藥了。

傷在側，此刻雙并攏著，自然是要分開了才能方便他上藥的。

想是想通了，做起來卻覺得恥。

酈嫵漲紅了臉，慢慢分開雙。恍惚間腦子裏陡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己到底是怎麽就這麽輕易地同意了太子給自己上藥的？現在這樣也太尷尬了。

但太子殿下顯然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蕭衍拿過剛剛放在一旁已經打開了的玉瓶，倒出晶瑩剔如流金一般的膏在掌心裏，然後很自然地覆在了酈嫵上磨紅的地方。

冰涼的膏被他的掌心給焐熱了，溫度適宜，酈嫵卻仿佛被冷到了一樣，整個人都忍不住栗了一下。

“別。”蕭衍按住酈嫵微微抖的。

他垂著眼皮，黑的睫羽在俊的面容上覆下一片暗剪影，看不清眼底緒。但從面上來看，一派沉靜，神疏淡，心無旁騖得仿佛此刻只是在做一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

酈嫵看著他，他的平靜影響，竟也慢慢松緩下來，不再張。

蕭衍將酈嫵上磨紅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抹了藥，沒有任何多餘的作。

抹完側的傷之後，他的視線稍移，又開始在酈嫵纖長白的上慢慢游移。那目有如實質，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酈嫵的上一寸寸地挲。

酈嫵只覺得自己上被他視線掃過的地方，都起了麻麻的意，下意識地就拉過被褥蓋住自己的，口裏惶惶地解釋：“……其他地方沒有傷。”

蕭衍聲音含糊地“唔”了一聲，見遮住了，仿佛也沒太在意，目自然而然地又落在了在被褥外的一雙玉足上。

酈嫵遮得太急，扯過被子只蓋住了，倒是將一雙白玉蘭花瓣似的纖足給忘在了外頭。

見太子盯著自己的腳，那目仿佛著了火一樣，熾烈燙人。酈嫵心頭一跳，立即就要將腳往被窩裏，卻沒想到蕭衍作比更快，一手，就捉住了纖細的腳踝。

“殿下！”酈嫵驚惶地掙了掙，卻完全紋不。

太子殿下手臂強勁有力，手掌寬大，輕輕一，就將連帶人給拖了過去。

酈嫵又驚又慌，哭無淚。

是誰說“胳膊擰不過大”的？簡直就是胡說。現在的大就擰不過太子的胳膊，嗚嗚嗚……

酈嫵掙不了，只能死死捂住被子，至不讓自己走。

蕭衍沒管遮掩防備的作，只手腕一轉，直接將一只白的纖足給握在了掌中。

五指收攏，拇指指腹在那細的腳背上緩緩挲。

酈嫵白的腳指頭忍不住張地蜷起來。

忽地，只見太子停了手中作，擡起的腳，微微低頭。酈嫵幾乎是本能地警覺，意識到太子要做什麽，連忙驚得傾過去，舉起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別……”

蕭衍掀起眼皮，原本冷淡平靜的黑眸，此刻眼底一片晦暗深沉。

酈嫵看著他，使勁搖頭。

不行。

剛剛太子那個作，似乎是要親下去。可這是腳，怎麽能親呢？

蕭衍拉開酈嫵捂在自己上的手，握著的小手順勢將拽了過來，拽到自己的前。

他晦暗的黑眸恢複了一些清明，鼻息微促，目落在酈嫵櫻紅的上，慢慢道：“你晚上吃了什麽？這麽香。”

酈嫵眨了眨眼，眼見太子好像恢複了正常，話題也引到了平常話題上，于是松了口氣，回道：“吃了一塊芙蓉糕……”

他們下午去了梧桐古道，之前在玉坊買的芙蓉糕一直沒機會吃。回來後吃了晚飯，酈嫵又吃不下芙蓉糕了，最後還是睡前忍不住嘗了一塊。

這會兒聽見太子問，還以為是自己裏有味道影響了他，酈嫵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已經漱過口了。”

雖然漱了口，但呼吸間，還是帶著一點淡淡的甜香氣息。

蕭衍對糕點其實無所謂，但是似乎這甜香味，再沾上酈嫵獨有的似花似果的香氣，就變得無比.人了起來，讓人想去嘗一嘗。

察覺到太子一直盯著自己的，酈嫵猛然間意識到，太子殿下這會兒已經不再想親的腳了，而是……想親的。

下意識地就擡手捂住了自己的。

這樣直接的、下意識的拒絕作，讓蕭衍啼笑皆非。有些氣，又有些好笑，最終化作了一片無奈。

他擡手了酈嫵的腦袋，力道有些重，按得酈嫵纖細的脖頸都承不住力度而彎了下去。

酈嫵抗議地推開他的手。

蕭衍卻只是笑了笑，松開手道：“睡吧。”

酈嫵躺回被窩，索索地穿好了寢。蕭衍起將玉花容膏收好，然後滅了燈火，放下帳帷。

兩人背對而睡，一夜相安無事。

在岳州呆了幾日後，四月初一那天，蕭衍他們臨時租住的府邸裏，又迎來了一位熱上門的客人。

正是大家一直口口相傳的“吳大善人”。

花廳，蕭衍端坐在上首。

面白留須，氣質儒雅，看起來約莫三十四來歲的吳大善人，站在廳中拱手作揖，滿臉笑容。

“吳某喜歡結天下豪傑，多認識幾個朋友。公子臨此地，吳某也是近日才得知。因而今日上門來，誠邀景公子和……令妹一起過府坐坐。我府中也有妻妾稚子，還有在下的小，與令妹同齡，正好結一下……”

他竟然連酈嫵和蕭衍的“兄妹關系”都知道了，想來也是先打聽了一番，才斟酌著親自帶上請柬，登門請客。

蕭衍讓陸鑒之接過了請帖，然後請吳大善人落座。

琉璃和德福奉上了茶水後，與花廳的其他人都一起退了下去。

不知吳大善人和蕭衍聊了些什麽，最終蕭衍答應了在四月初二那天去吳府作客。

吳府坐落在岳州城鼓樓大街盡頭的北側。外表倒不怎樣華麗，占地卻極為廣闊。假山樓臺，涼亭水榭，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大片人工湖泊。

吳大善人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將蕭衍和酈嫵迎了府中。

“這是犬子吳曦。”吳大善人給蕭衍和酈嫵介紹自己的兒。“這是小吳月。”

然後又對他們道：“快見過景公子和景姑娘。”

一襲深綠袍，形瘦長的吳曦朝蕭衍和酈嫵拱了拱手：“景公子，景姑娘。”

他長相倒是端正俊秀，就是氣質有些郁。態度恭敬，但眼神掃過蕭衍和酈嫵時，卻帶著捉不的緒。

那個穿著一青綠，年齡跟酈嫵差不多的吳家大小姐吳月，也朝蕭衍和酈嫵微微一福。

面容俏麗，視線在落在蕭衍的上時，多停留了好一會兒，最終又低下頭，出小兒。

蕭衍朝吳家父子父三人微微頷首，然後便被他們引著去他們府上的花廳裏坐著。

中午用過吳府準備的盛午膳後，吳月拉著酈嫵要去後花園說話。

蕭衍連忙結束與吳大善人的談話，瞥了一眼酈嫵和吳月，起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他的要求其實有些突兀。但吳大善人和吳小姐似乎樂見其，吳大善人笑著點頭：“敝府無甚規矩約束，景公子隨意就行。”

說罷便讓吳曦和吳月帶著蕭衍和酈嫵一起去後花園。

吳府後花園的人工湖裏種植了不荷花，正值初夏之際，荷葉田田，蓮花剛剛冒尖。吳曦和蕭衍在湖邊的涼亭裏敘話，酈嫵被吳小姐帶著在湖上泛舟。

遠遠地聽不清那兩個年輕男子在聊些什麽。酈嫵這頭，吳小姐卻是極為熱，給介紹岳州當地風俗人，并邀下次一起出去放風箏。

酈嫵點頭答應。

兩個年輕姑娘很快就相談甚歡，慢慢地吳月便開始試探，話題全部是圍繞著酈嫵的“兄長”景公子。

吳小姐的傾慕之簡直就是毫不掩飾，就算是遲鈍如酈嫵也懂了吳月的心思。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忍不住開玩笑道：“我哥哥尚未婚配呢。”

“真的？”吳月簡直驚喜不已。

酈嫵連連點頭：“是的。”

在吳府逛玩了一下午，傍晚時，又被吳大善人留著吃了個早早的晚飯，蕭衍這才帶著酈嫵回府。

回程時，兩人坐在馬車裏。

車滾了許久之後，一直閉目養神的蕭衍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對面的酈嫵。

“你今日跟吳小姐說孤尚未婚配？”蕭衍黑眸盯著酈嫵，臉上無甚緒，“那你是孤的什麽人？”

酈嫵沒想到離得那麽遠太子也能聽到自己和吳小姐的談話，連忙道：“開個玩笑而已嘛。反正咱們在外面用的都是假份……來之前我問你若是他們問我話，我該怎麽聊時，殿下自己也說我可以隨意編造的……”

蕭衍沒說話。

酈嫵見他不吭聲，又道：“那個吳小姐對殿下一見鐘呢，殿下要不然直接將給收了，帶回去做個侍妾吧？”

蕭衍靜靜地看著酈嫵，想起下午吳家公子也在明裏暗裏打聽自己的“妹妹”是否婚配。

他忽地傾過來，手掐住酈嫵的下頜。面冷肅，黑眸盯著嫣紅的，眼神有如實質，著危險的侵略。

“你這張小，若是再胡講話的話，孤就用東西給你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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