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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奪嬌》 第76章

第76章

京都西大街,雲來茶樓。

顧無涯和顧依依坐在茶樓二樓靠著欄桿的雅座,邊喝著茶水,邊聽底下大堂裏衆人鬧哄哄地講起今日皇帝昭告天下,若太子未來十年無子嗣,將褫奪其皇太子之位之事。

這個消息一傳開,頓時引起軒然大波。到現在大半日過去,人們還聊得熱火朝天。

“十年啊,太子為儲君,想要孩子還不簡單,多找幾個人就是了。皇帝這是對太子明晃晃的偏啊。”

“可不是。畢竟是唯一的嫡子,從出生起就冊立為太子,那自然是偏的。”

“可是聽說太子拒絕了幾次大臣們的進諫,說是不想納側妃什麽的……”

“為什麽?這太子妃又不能生了,他不立側妃,哪來的子嗣?難道他不想要儲君之位了?”

“這太子妃可是酈家大小姐,當初大家都說禍水,將比作妲己,褒姒之類,沒想到太子還真為他做到了‘不江山人’的事來。”

“不江山人,這不可能吧?古往今來這種況確實也不是沒有,但能有幾個真能做到?”

“大概是太子對太子妃深唄?”中間夾雜了一名子的聲音。“太子妃不想太子納側妃,太子便不納了。”

“可太子之前不是傾慕謝家大小姐?聽說前陣子還給謝大小姐送了生辰禮。”

“一個明正大的禮罷了,又不是私下私相授。聽說太子本人從不到場,都是派一個太監送過去的。真要那麽喜歡謝大小姐,不至于自己本人都不去……”

“是啊。謝大小姐都嫁人了,這生辰禮還年年不斷地接著送,也不見小侯爺說什麽,這禮送得著實有點微妙。總覺得像是不得不做一樣……”

“天潢貴胄的事,複雜得很,我等猜不啊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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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比較關心,這十年太子和太子妃到底能不能有孩子。或者是太子再找別的人生孩子……”

“我也是……”

底下聊得一片熱鬧。二樓雅座這裏,顧依依小聲問顧無涯:“大哥,我們要不要給太子妃看看啊?”

顧無涯慢悠悠地放下茶盞:“急什麽?總不能我們自己送上門去?先打道回府吧,咱們在京都呆得夠久了。”

“是。”

臨近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秋雨。

細雨綿綿,送來陣陣涼意。微風過窗飄進來,帶了一點若有似無的桂花香。

東宮大殿早已掌了燈,殿燈火通明。用過晚膳,又各自沐浴後,酈嫵和蕭衍坐在寢殿窗牖旁對弈。

兩人下得慢慢吞吞,隨心所,不計輸贏。偶爾酈嫵還探過去,張含住蕭衍喂過來的甜湯。

甜湯是呂嬤嬤讓人熬的,也不能完全算是湯,是加了新鮮桂花的紅糖蛋醪糟,還放了桂圓與紅棗。驅寒暖宮,補

琉璃端過來的時候,酈嫵正和蕭衍下棋。原本想起喝,但蕭衍直接讓琉璃端過來,倆人一邊下棋,他一邊喂吃。就像從前那樣,熱衷于伺候,投喂

好不容易喝完湯,漱了口,琉璃收走了碗勺。終于能認認真真地下棋了,酈嫵又想起一件事:“殿下,沈將軍和林姐姐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啊?”

蕭衍垂眸掃了一眼棋局,說道:“重節後,九月二十。”

酈嫵微微詫異:“這麽快?”

蕭衍落下白子,擡起頭:“沈慕風在京都待不了多久,只能早點將親事給辦了。不過你放心,孤讓李遙帶了人幫著一起持,不會委屈了林小姐。”

“嗯。”酈嫵手裏撚著一粒黑子,問:“那他們親那天,我可以去看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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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以,到時候孤陪你一起去。”

“好呀。”

兩人認認真真下了幾局,蕭衍看著酈嫵悉的棋風,眼眸微,但并未說什麽。直到酈嫵捂打了個呵欠,他便起走過來將抱起,“不下了,早點睡吧。”

帳帷未落,燈火也暫時未滅。蕭衍靠在床頭坐著,酈嫵挨著他平躺。

“肚子還疼嗎?”蕭衍問。

酈嫵氣地蹙眉,輕哼一聲:“還有點疼呢。”

蕭衍長手臂,大手探被褥中,將手掌放在的小腹上,給暖肚子。源源不斷的熱意過掌心傳,酈嫵舒適地瞇起眼睛。

“怎麽長了這麽多。”蕭衍忽地五指微收,掌心下的肚腩。

酈嫵腰腹原本帶著的纖細,躺下去時,小腹幾乎是凹陷下去的,如今卻是平坦的,甚至起來還有點

聽到蕭衍的話,酈嫵猛地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你……”

可惡啊,這是說胖了。

沒有哪個姑娘不介意自己的材。酈嫵爬起,朝蕭衍撲過去,要咬他。

蕭衍笑著擡手捂住,讓發力,沒法去咬。酈嫵掙紮鬧騰一番,都沒能咬到他,倒是把自己弄得長發繚,連襟都松散了一些。

蕭衍不經意地垂眸,一下子就瞟見了另外一個胖了更多的地方。

擁雪峰,壑深深。沒想到他們鬧了這麽久矛盾,分離了這麽長時間,倒是沒心沒肺地長了這麽多

不過這些也不能完全怪酈嫵。這全都是前陣子天天在坤寧宮,被容皇後每天讓人不重樣的給酈嫵做點心和補湯給養出來的。

蕭衍微微撇開眼,將酈嫵扣住,繼續塞回被窩裏,還給掖好被子,“躺好,不要。”

酈嫵來癸水,本來也沒有太多力。乖乖窩在被褥,氣咻咻閉上眼,裏卻道:“你要是嫌棄我胖,就去趕納個苗條漂亮的側妃或者良娣回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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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啼笑皆非,的腦袋,笑道:“不胖。你怎樣都好,我全都喜歡。”

從前嚴肅正經的太子,忽然這樣深麻,酈嫵其實還是有點不太習慣的。哪怕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還是沒能從昨夜一連串的震撼中完全緩過來。

怎麽就突然喜歡了嘛?還是從三年前?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直到現在還有一種自己在一個荒謬夢境中的覺。

“殿下,如果十年我還生不出孩子怎麽辦?”酈嫵忽然問。

“不至于。”蕭衍在旁邊躺了下來,面向,“就算十年都沒有孩子,也沒關系。”

“可是我也不想殿下因為我而失去儲君之位。”

“十年之後,什麽況都是未知。就算沒有孩子,孤也依然有把握坐穩東宮之位,最終為天下之主。至于繼承人,最多也不過是從其他皇子那裏過繼一個子嗣過來,好好培養就行……”他自然也想坐穩這皇太子之位,給最好的庇護。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胡思想了。”蕭衍又的腦袋。“有我在。”

是啊,只要有他在就夠了。

酈嫵“嗯”了一聲。

蕭衍揮手滅了燈,落下帳帷。

黑暗中,幽香忽地襲近,一個馨香的了過來,窩在他懷中,輕聲道:“殿下,我其實……也有一點喜歡你。但是我不太確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心房忽地一陣猛烈震腔急遽起伏。巨大的欣喜,好像無數振翅的蝴蝶蜂擁而出,人難以招架,熱

蕭衍忍不住一把將懷中的姑娘箍住,力道大得幾乎要將給碾碎。

他想起那一年,那個晴好的午後,他倚在博古架旁,默默地看著那個明豔嫵的姑娘,對著容謹傾述一腔思。

那時候他歷來清醒的頭腦裏一片混

明明該有更好的選擇,明明氣恣肆,任,并不適合東宮主母,以及未來的母儀天下。明明他看得出來那兩個人其實是兩相悅,或許這一傾訴,容謹也能沖破禮教道德,與并肩面對一切。

可他卻忍不住卑鄙地打破了那一刻恰到好的氛圍,惡意地提醒了一句:子瑜,莫忘了你有婚約在

人人豔羨他自出生就被冊立為太子,一生順遂。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麽羨慕容謹,羨慕他得到那個姑娘毫無保留的

他早就對起了掠奪的心思,但他連做夢,哪怕是最綺麗纏.綿的夢,都沒能夢到過對自己說一聲喜歡。

現在說了喜歡,哪怕只是“一點喜歡”,也足夠令他熱沸騰,心澎湃。

蕭衍微微松開了一點力度,讓酈嫵松口氣,然後低頭去親

懷中的姑娘極為乖巧。微微仰首,遷就他、順從他、迎合他。這讓他原本輕繾.綣的吻,也漸漸變得熱烈失控,帶了點要將人吞吃腹的兇猛,侵略十足。

酈嫵只覺得自己的口腔被肆了個遍,連舌尖都被吸.吮得微微發麻了。

明明是秋夜,氣溫微涼,帳帷裏卻熱氣蒸騰,熱得讓人不了。

直到口微微一涼,腰帶也被走了,酈嫵才猛然驚醒,連忙手去推蕭衍:“殿下,我、我癸水……”

蕭衍被這一推和不連貫的話語給擋了一下,勉強找回了一理智。

他像是迷蒙了一瞬,半晌才漸漸回籠了所有神智。呼吸急促,腔急遽起伏,手將酈嫵繼續塞回被窩裏,掖好被子,他語氣帶了點懊惱:“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難得看到一個總是四平八穩言語謹慎的人,口出埋怨之言。酈嫵吃吃地笑,甚至將手從被窩裏出來,在他的膛上,“還要等好幾天哦。”

“知道了。”蕭衍握住的小手。他功深厚,夜視能力也好,將幸災樂禍的笑臉全都收眼底,擡手的面頰,“別得意,遲早收拾你。”

蕭衍起去沖了個冷水澡,回來時,酈嫵已經捱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蕭衍將出被窩的手又塞回去,湊過去在額頭上親了親。

繼續做個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姑娘吧,一切都有他。

一晃眼過去了幾日。

這一日,蕭衍早早出去上朝,又因為一些政事耽擱了小半日。

酈嫵葵水過去,神清氣爽。一大早去給容皇後請了安,在坤寧宮用了早膳,回到東宮沒多久,蕭衍回來了,給帶了一個好消息。

彼時酈嫵正斜倚在院中海棠樹下的人榻上閉目養神,小白貓湯圓和那只狼王子“黑霧”趴在一旁曬太

蕭衍走過去,將酈嫵抱起來,在迷迷蒙蒙睜開眼,還未完全醒神的時候,笑著說道:“央央,你做姑姑了。”

酈嫵立即睜大了眼睛:“嫂嫂生了?!”

“是的。”蕭衍道,“散朝後,岳父大人親口告知我的,是位小公子。”

“太好啦!”酈嫵開心壞了,要爬起,“我真想立即就去看看他們。”

蕭衍一把將摟住,說道:“不要急,岳父大人說等滿月時候我們一起去。”

“好吧。”酈嫵有些失落,但更多的還是歡喜和期待。“我真想看看小寶寶長得什麽樣子啊。哥哥那麽俊,嫂子也那麽,他們生的孩子肯定很漂亮。”

蕭衍低頭在上親了親,黑眸裏帶著笑意,“我們的孩子也會很漂亮。”

酈嫵角微翹:“那是自然。”

接著想到什麽,又輕輕嘆了口氣。

蕭衍瞥了一眼,將抱住,然後喚了一聲:“德福。”

德福立即小跑了過來,手裏還捧著一個匣子。酈嫵一看到那個匣子,臉頓時微微一變。

蕭衍仿佛沒注意到的神,只從德福手裏接過那個匣子,當著酈嫵的面打開,“央央,告訴孤,這裏的都是什麽?”

酈嫵心虛地掃了一眼那一匣子的東西,咬著,沉默了一會兒。爾後,帶著豁出去的心思,梗著脖子道:“你肯定已經看過了,現在還來問我做什麽?是要翻舊賬嗎?那就一起翻好了。”

“不翻舊賬。但孤也想要央央寫的東西。”蕭衍將匣子遞回給德福,然後擁著酈嫵往前走,“去書房,給孤也抄一些詩。”

不翻舊賬就好。也不想翻他的舊賬呢。是個向來灑想得開的,從來不為過去的事而煩心。

酈嫵跟著蕭衍去了他的南書房,在他的桌案前坐下來。

筆墨硯臺都有,蕭衍還拿出不知何時準備的一沓描了海棠花的花箋,堆在桌案上,然後將酈嫵抱了起來,放在自己上。

酈嫵提起筆,總覺得哪裏不自在,“為什麽要坐你上?”

蕭衍拿起墨錠,慢條斯理地給磨墨,“不為什麽,就這樣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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