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葫蘆牌 親吻旁的異

後續侍應來送, 他去拿的時候。

得空理清頭緒，突然變得不會算數，“九, 九次嗎？”

“嗯。”

“二乘三不是六嗎？九是哪來的。”

“我加的。”

“……陳祉你真是超級大混蛋。”

他好整以暇靠著一側的牆壁, “你罵人的樣子怎麽這麽像撒。”

油鹽不進。

整理好一會兒, 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常人，只有面頰的紅褪散不去, “誰跟你撒, 走了。”

他沒，“我以為你來找我是有其他事。”

沒想到, 既不是想他, 也沒有要事。

“什麽事？”南嘉疑。

“許管家和我說，你放過那的了。”

“白思瀾嗎。”南嘉思忖，“說半年過去，自己會走。”

“說什麽就是什麽？你那麽聽的話？”他眉間埋鷙，“你忘了那些事嗎。”

還是說。

是因為周今川，屋及烏。

聽電話裏說想見他, 他不想第一時間見, 來這邊的場子拖延時間，拖到盡量心平氣和再對峙, 拖到改變主意。

結果都一樣，那的就是平安無事，繼續呆在舞團禍害，給人添堵。

一切源頭，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周今川。

“當時錄像了。”南嘉說，“許管家沒和你解釋嗎？”

“說了，但選擇在你手裏。”

南嘉既然據理力爭讓何鳶滾蛋, 當時只要執著讓白思瀾走，許管家肯定也會執行命令。

沒有。

“現在人氣很高，錄像發出去的，會給你惹很多麻煩。”

知道他有解決事的本事，可白思瀾全程錄像，陳祉的保鏢行事被全程記錄，真鬧出輿論對他影響不好。

陳祉輕嗤：“我不怕麻煩。”

“我怕。”認真擡眸，“怕你有麻煩。”

他手勁微松了點，呼吸一窒。

習慣被打罵俏的，偶爾出現的若即若離的好，反而讓人誤一局幻夢。

“我不需要你顧慮。”陳祉說，“任何事我都能給你兜著。”

他給撐腰，只管禍害四方。

南嘉眨眼，沒附和，只輕輕點頭。

“走吧。”他拿起的手心，沒過五指間牽連，彼此溫傳遞，勻稱指節相依，簡單不過的牽手，卻比任何都能拉近彼此距離。

再回來的包廂吵吵嚷嚷，載歌載舞。

“他們在玩什麽？”南嘉好奇，“好玩嗎？”

“你想玩嗎。”

游戲如何不知道，看周邊人都在為沈泊聞的牌喝彩，氣氛熱騰。

七八個人圍一桌，看陳祉帶南嘉來，立馬有人讓開兩個主位。

“帶我們兩個新手玩玩。”

陳祉陪坐下，謙虛請教。

江朝岸唏噓，“爺要是新手的話，那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不管玩什麽，他都要被陳祉按在地上。

南嘉：“這玩起來難不難。”

“你隨便翻牌，湊個人數。”陳祉說，“輸了算我的。”

其他人面面相覷，略微唏噓，這就難辦了，誰敢真算在陳祉的頭上。

有眼力見的，自然要讓著點。

只有沈泊聞沒客氣，撚響指，“上酒。”

賭別的沒看頭，南嘉輸一座金山人太子爺都不帶心疼的，喝酒的話就不一樣了。

沒一會兒，二十杯蘇威被放置在長圓桌上。

南嘉純新手，心裏沒底，但見陳祉完全把這兒當做小游戲，無所畏懼，漸漸就放開了，先看他們玩一局後，大致掌握游戲的規則。

順序大小也清了，散牌最小，其次是一對，兩隊，三條，順子……最大的是皇家同花順。

不清也沒關系，荷在線解答，手法和算法流利，掀牌的一瞬間就能在心底算出哪個玩家的牌張最大。

陳祉沒局，在旁邊看玩，手氣尚可，三贏兩輸，還個很難得的四條，公平競技下，同花順和四條是最難出來的。

賭酒的話，輸了就得喝，陳祉替喝了兩杯。

幾局下來，排序，興致，但也知道收斂，看自己牌花不好，就得停止下注。

陳祉：“好玩嗎？”

“還行。”

“想賭改天去葡京。”

“不了。”說，“我怕輸。”

“又不是輸不起。”

“那也不行。”認真地翻著自己手裏兩張牌，“輸一錢也是錢。”

就不是好賭的。

學生時代被他們拉著下賭，都是被迫的，其實慫唧唧的。

玩牌看運，後面又連輸三把，有些氣餒。

擡手擼了把袖子，把頭發重新紮起，一副要認真的模樣。

陳祉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條櫻的帶，往手背一掛，“用這個。”

“這哪來的。”

“之前扔了你一條，補給你。”

直男不會送禮，要麽往貴了送，要麽跟風送，他這條發帶和周今川送的那條是同一個品牌，不同，款式系列大差不差。

南嘉看著手背的質地，想起之前那條風信紫的發帶，到他手裏後就再沒看見影子，原來是被扔了。

沒在意為什麽要扔，接過簡單束了發，陳祉離得近，隨手替撥發帶後面的蝴蝶結，上除了素戒沒有一點裝飾，襯得白蝴蝶結顯眼，和白白淨淨的臉蛋搭一塊純得不像話。

對面的沈泊聞越看他倆越不爽，“你們磨磨唧唧幹什麽，翻不翻牌？”

“急什麽。”陳祉沒急著讓翻，“你要生孩子嗎。”

“你睜狗眼看看我能生孩子嗎。”

“醜，不看。”

沈泊聞指飛出一張牌，直擊陳祉腦門，他反應快，側一下就避開了。

陳祉：“醜就算了，還菜。”

真菜啊，這麽近都打不中，以前他們兩個好歹旗鼓相當，玩什麽都不分上下，曾也突破MSR狙擊槍一千五百米記錄，但今晚上沈大爺的準心，比全在在還要差。

像是了刺激。

沈泊聞幹完一杯蘇威後，褪了薄外套，熨帖細致的白襯衫幹淨整潔，每一粒紐扣都一不茍，他端正如山，蓋住的兩張牌仿若兩枚子彈，暫時擱置不。

“喝酒沒意思。”沈泊聞不依不饒，“要不換點別的。”

陳祉：“換什麽？”

“輸了的人劃轉盤怎麽樣。”

這邊的轉盤是據俄羅斯轉盤改良，盡管沒有危及命的腥，博刺激所設的選擇都比較非人類，類似于泳池憋氣，高空跳躍等。

沈泊聞這樣要求，是南嘉知難而退，不想帶一個新手玩，沒意思。

陳祉想都沒想就拒絕：“換別的。”

江朝岸提議：“要不換大冒險。”

這個沒問題，小孩子的游戲更簡單，容易接。

沈泊聞：“無聊。”

帶人來，他們的游戲都被降低了。

侍應拿來大冒險卡片，陳祉不放心，過了一邊目，將一些離譜的選項挑揀出去。

他們都同意，沈泊聞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繼續開下一局。

南嘉前面的都是憑運氣玩的。

和賽馬場一樣，信心十足，看了個同花順，很有信心跟下去，等最後掀牌，沈泊聞的居然比大一個數字。

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

這麽難的同花順，居然還能給他碾。

懷疑他出老千，奈何沒證據。

“輸了。”南嘉嘀咕，“不好玩。”

陳祉：“輸一把而已。”

“那也不想玩了。”

不喜歡這種賭徒心理。

將全部希寄托，真相卻大失所到讓人退卻。

“不玩剛好。”沈泊聞說，“菜鳥沒必要勉強。”

陳祉這邊哄著人，那邊把人往外頭推，他凜著眉，“說誰菜？”

“還要我點名？”沈泊聞不客氣，“你老婆，南嘉。”

沈泊聞還特意咬南嘉這個名字，因為知道陳祉不樂意聽。

南嘉不想呆在這邊，轉要走。

“別走。”陳祉拉住的手，把人再哄過來，“我給你贏回來。”

“不要。”

周邊有消遣的小零食，他遞兩盤到跟前慢慢消磨時間，淡聲哄，“很快的，十分鐘。”

又哄又摟的把人給拉了回來。

陳祉來玩，沈泊聞也不帶怕的，晃著酒杯裏滾圓的冰塊，“你賭什麽。”

陳祉：“一樣。”

輸了的人翻大冒險卡片，照做。

沈泊聞：“我還看好你那輛改裝的布加迪。”

夫妻兩都和他賭，他不提點賭注說不過去。

陳祉不墨跡，“發牌。”

兩人很久沒有這樣對立。

把其他人搞得別說下注，連在旁邊看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這哪是賭牌。

這是千王的對決。

荷不敢馬虎一點，不敢偏向于誰，沒準一個不小心，遭到任何一方針對他可能就再沒站在這裏的機會。

老規矩，分牌，桌上蓋了三張公共牌。

兩人的兩張分牌都沒翻開看，一不。

先掀開公共牌，紅桃K，紅桃A，還有一種黑桃勾。

都是大牌。

“牛”兩個字在衆人腦海裏飄過，他們目不轉睛，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但牌張就是這麽神奇地變幻出來了。

南嘉還沒搞懂怎麽回事，陳祉把兩張底牌給這邊拿著。

看大家一聲不吭，氣氛遠不比剛才歡快，也跟著張起來。

似乎知道彼此在做什麽，沈泊聞先沉不住氣；“你有病嗎？娛樂局你較什麽真？”

“你先和誰較真的？”

南嘉剛才玩牌贏多輸，都是大家看在陳祉面子上，有意無意讓贏，只有沈泊聞一直較真針對。

“行。”沈泊聞哪會不知曉陳祉的意思，“我不和你多廢話，繼續。”

荷得到指令，繼續現第四張牌，是黑桃十。

沈泊聞的牌被江朝岸看過了。

他驚訝的表可見，他的牌非常驚人。

就剩最後一張。

由于沒有籌碼和下大小注環節，他們隨時可以亮牌。

在現牌之前，兩人終于亮了底牌。

沈泊聞是紅桃十勾，陳祉是黑桃K和A。

加上公共牌，去掉無用牌張，兩人都有可能形皇家同花順。

就看河牌圈是什麽。

最後一張決勝負。

是紅桃Q的話，沈泊聞勝，黑桃Q的話，陳祉勝利。

沈泊聞顯然早就做足準備，他不出老千也是一等一的賭王，真讓他暗箱作，基本十拿九穩的贏。

在亮河牌前，他隨手彈了下荷剩餘的牌張，第一張，就是黑桃Q。

以此說明，黑桃Q在這邊，第五張如果還是黑桃Q，陳祉就是明晃晃的出老千，被揭穿的老千，可比輸掉更丟人現眼。

陳祉也不急，“你要不再彈一張看看。”

沈泊聞沒。

江朝岸手賤，替他了張剩餘牌張，黑桃Q下面竟然是紅桃Q。

這意味著沈泊聞也不可能完皇家同花順。

而這時，荷亮出最後的河牌。

是一個其他牌花的A。

陳祉三A兩K，葫蘆牌型，僅次于四條，大于沈泊聞的兩對。

南嘉沒看懂過程，只知道結果，輕輕眨眼，“贏回來了。”

沈泊聞從頭到尾沒有好臉，把牌往桌面上隨手一扔。

“你剛才誰菜鳥？”陳祉也扔了牌，輕哂對峙，“再？”

輸了，沈泊聞無話可說。

剛才沈泊聞贏了南嘉又說菜。

南嘉輸了，不開心。

那自會有人讓沈泊聞不開心。

沈泊聞針對南嘉的緣由，旁人沒看明白。

南嘉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他，除了剛才提到紀意歡說幾句話，并沒有任何過節，而且他又不在乎人家，不至于因為幾句閑聊耿耿于懷。

“好了好了。”江朝岸站出來打圓場，“兩局比賽，祉爺贏了，聞哥輸了，周嘉禮也輸了，你們該選大冒險卡片了。”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把一沓卡片分別遞送過去。

沈泊聞和南嘉各自盲選一張。

沈泊聞看到自己卡片上的要求後，臉一沉。

南嘉小心翼翼掀開。

以為陳祉過目挑選後，不會出現離譜的選項，結果一看。

【親吻旁的異。】

懵了，“我可以重新選嗎。”

沈泊聞：“可以。”

陳祉：“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