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小包的服，包包，還有零碎的飾品。

沒算的金額，應該是有幾百萬了。

幾分鐘後，陳祉看到，回：【就買這點？】

【……】南嘉，【哪有這點，已經花了好幾百萬了。】

【才花幾百萬？給你老公省錢嗎？】

【……】

和闊果然聊不到一塊兒去。

這次已經是這輩子花的最多的錢了。

沒說兩句，他電話打來。

陳祉問：“你一個人去逛街的嗎？”

“不是啊，我和朋友一起去的。”南嘉說，“我邀請來我們家，還發了朋友圈，你沒看到嗎？”

“你把我屏蔽了。”

真尷尬。

南嘉停頓半會，理直氣壯：“誰讓你之前不給我點贊。”

陳祉：“哪次？”

“那次你點贊了，還給我取消了。”

“可能手。”他淡笑，“周嘉禮，你對我怎麽這麽苛刻。”

“我……”

旁人的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舞團裏那些腹誹過的小姐妹們，還是他邊的幾個二世祖，招惹過的但連名字都記不住。

偏偏就要記他的小恩小怨。

沒給朋友圈點贊也要拿小本本記上，還小氣吧啦地給他拉黑了。

南嘉輕咳了下，“你比較特殊。”

“那我很榮幸，能為你的特殊人選。”

他那邊不是一個人，有其他人的聲音。

南嘉聽出來了，“你在忙嗎？”

“不忙。”陳祉說這話的時候，正不急不慢將沈泊聞遞來的一沓文件推過去。

從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沈泊聞就在旁邊，不是他想做聽的觀衆，是他們即將要去會談，饒是陳祉記再好，會談前連資料都不看，是指他這個兄弟獨當一面嗎。

自己在那邊親親我我，爛攤子都給兄弟理。

還說不忙，沈泊聞真想踹他。

陳祉看下時間，推算出國現在是夜裏，“你睡不著了嗎。”

“沒有啊，我早睡了，剛剛起來去洗手間，玩了會手機。”

“但是你聲音沒有困意。”

南嘉屏住呼吸。

很容易被聽出來嗎。

是不是話說得太多了，容易餡，南嘉試圖找補丁：“怎麽沒有了啊，是你聽錯了吧……我真的很困，不和你說了，睡覺去。”

“周嘉禮。”他輕聲喊住。

屏息靜氣。

有時候怎麽這麽不擅長說謊，每說一句謊言就要更多的謊言彌補，是不是忘了沒有夜裏起來玩手機的習慣。

分明是特意拿起手機，又算好他那邊的時間，發了一條試探的信息。

陳祉緩了許久，沒有繼續拆穿讓找補，“Vera沒有給你講話故事嗎。”

“我和我朋友一起睡的。”

“那讓講。”

“……”南嘉真的很想笑。

吸吸鼻子，聽著遙遠的聲音，又不大笑得出來。

莫名其妙到難過，尤其是，聽到他的聲音。

今天晚上帶小喬來過夜，是想知道一件事。

是不是因為一個人睡覺才會失眠的。

所以和小喬睡一塊兒，看有個人陪著能否填補空缺。

事實證明，不是這樣的。

不是邊有人就可以睡著的。

是邊有陳祉才可以。

他是什麽時候為的，不可替代。

給予的的安全和依賴，是前所未有，旁人無法匹敵的。

可是現在他不在，再濃烈的緒，隔著屏幕，隔著電波，難以傳遞，只能通過悉的聲音，覺到存在，知到周邊的昏暗，被驅散了很多。

“下次睡不著的話，可以直接打我電話。”陳祉說，“我不怎麽看信息。”

“你不忙嗎。”

“不忙。”

“真的嗎。”

“嗯。”

“那你去那邊做什麽。”

“隨便玩玩。”陳祉說，“很悠閑。”

所以，可以盡打擾他嗎。

南嘉念頭剛冒出來。

那邊忽然傳來沈泊聞的聲音，“陳祉！”

沈泊聞實在看不下去。

裝可以但是能不能一個人裝去，下飛機後哪天行程不是滿的，他們要談的不止是海油項目這一點，還有從上到下各個産業鏈，技工程公司，造船廠，國際外部，這狗日的一句不忙把他們所有行程都化小了。

陳祉手機別到一側，英眉蹙，漫不經心的，“你爹幹嘛。”

“你要是再不掛斷的話我就告訴你之前做過哪些事——”沈泊聞一句廢話不想說，只給兄弟留一點面。

“什麽？”南嘉當然聽到沈泊聞的聲音。

確定他那邊是在忙，退讓。

“你要是忙的話，回頭再說吧。”

陳祉沒回，和沈泊聞針鋒相對兩句後避開他。

“我真掛了。”南嘉不想耽擱他時間，“下次說。”

“周嘉禮。”陳祉沒有掛，停頓片刻，突兀地問，“這些天你有沒有想我。”

深呼吸，沒說話。

“我走之前你不是說，可以想一點點。”他淡聲質問，“現在一點都不想嗎，小騙子。”

“……不是。”

“那是什麽。”

“不是想一點點。”

“那是什麽，每天都想嗎。”

“嗯。”點頭，“每天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