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公安局門口,顧思齊和孫曆並肩站著。
孫曆從煙盒裏拿出一煙遞給顧思齊,後者擺擺手,見他不要就直接放自己裏,打火機點著吸了一口,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是這個案子吧,牽扯太深了,肯定沒那麽快結案。”
顧思齊一手兜,看著邊不修邊幅的男人說道:“我理解,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兩個人為什麽還不招?”
孫曆看向他,說道:“你想說他們是在等人運作?”
“誰知道呢?”顧思齊看向忙碌的公安局大廳:“你們辦案的流程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戰場上,拖的時間越長,敵人的機會就越多。”
孫曆拿下叼在裏的煙,眉頭皺了皺,說道:“現在上麵這麽關注這件事,即使有人想運作也不可能有什麽大作吧?而且,現在基本是全民關注這個案件,應該不會有人冒這個險。”
顧思齊不置可否,而是反問道:“在餘記者沒出事前,上麵對這個案子有現在重視嗎?”
孫曆愣了下,笑道:“你這是為餘記者抱不平?我承認,是我們這邊沒和b市通好,讓為舉報人和證人的餘記者遇到了生命威脅,但你也知道,咱們國家在證人保護製度方麵現在還沒有那麽完善,所以…”
顧思齊打斷急於解釋的孫曆,說道:“我不是來問責的,也沒有責怪警方的意思,我來,是想了解一下案件進度,同時也想提醒你們一句,拖的時間越長,不僅是餘記者有危險,那些還沒被找到的害者更加危險,對於這樣不配合審訊的嫌疑人,我認為警方應該有很多種方法,為什麽這麽多天了還一點進展都沒有?。”
“在我看來,他們對餘記者手,真是蠢了,這件事,不像是金爺那邊的人會做出來的,我覺得,你們現在最應該要挖掘的,是正則書院在國的保護傘。”
顧思齊提到的金爺,是東南亞最大人口販賣集團幕後的老板,此人行事謹慎,行蹤謎,至今國不論是軍方還是警方,都沒有一點這人的份信息,金爺這個稱呼,也不過是五年前線人給出的信息,在餘煒彤傳回消息前,他們甚至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有金爺這個人的存在,而隨著五年前的任務失敗,那名線人也失去了聯係。
對於顧思齊的這個說法,孫曆一臉恍然,突然發現他們都陷了一個誤區,當初餘記者給出的信息裏,提到了金爺,和一個他們從未聽過的塞耶,他們便以為這是可以查到金爺的機會,完全忽略了現實問題。
說點不客氣的,像金爺那樣的人,是不會關注餘記者這樣一個小記者的,而且正則書院,或許隻是他們眾多暗線中最不起眼的一個,這次針對餘記者的行為,更像是國蛇頭在被挑釁之後的泄憤行為。
更有甚者,他們抓的這些人,可能連見金爺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孫曆想明白一切後,猛地一拍額頭:“哎,我這個腦子,這麽簡單的事怎麽就沒想到!”
顧思齊笑了下:“不怪你,我也是剛剛才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金爺的名字再次出現,換誰都不可能冷靜,你隻是太想抓到他了。”
孫曆歎了口氣,拍拍顧思齊的肩膀:“五年前參加行時我還隻是個小刑警,那次,我們失去太多同誌了,這個姓金的畜牲,我做夢都想抓到他!”
顧思齊沉默,金爺這個稱呼,對於他們這這些參加過行的人來說,代表的是永不能忘的海深仇。
手機響了下,顧思齊低頭看一眼,是餘煒彤的微信,他抿了抿,把手機揣進兜裏,對孫曆說道:“他們不說,一是有可能等著人救,還有一種可能…”
孫曆搶先道:“怕被滅口?”
顧思齊挑眉:“如果是我,我不會留兩個知道的人活這麽長時間。”
孫曆皺眉:“前天劉東進自述心髒不舒服要求外保就醫,我沒同意。”
“其實你可以同意”顧思齊提醒到。
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孫曆當即明白了顧思齊的意思,可卻覺得有點太冒險,萬一被人鑽了空子那就前功盡棄了。
他的擔憂顧思齊理解,然後反手指了一下自己:“我們最近都很閑,你可以跟張局提一下。”
孫曆愣住,隨後哈哈大笑:“行,我跟張局說,如果可以,到時候向上邊申請。”
說完孫曆低頭拿煙,搖搖頭:“你也算是為朋友費盡心思了。”
顧思齊也笑,眉目間終於帶了點愉快:“我是真心希這個案子能盡快結了,他們逍遙法外太長時間了。”
和孫曆又聊了幾句,他著急回去工作,顧思齊一個人回到車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就看到餘煒彤剛剛發的微信,一張照片和一條語音。
點開語音,餘煒彤明顯低了的聲音傳出來。
“我和田野袁飛一起吃飯,旁邊桌的姑娘總看我們,難道我們吃的很多嗎?”
顧思齊角忍不住勾了勾,重新點開圖片,桌子上五個還有菜的盤子,三個人點了五個菜,也不算多,然而當他看到照片一角摞在一起的碗,他沉默了一下,把照片放大數了數,沒看錯,是8個,而且每人麵前還有一個碗。
嗯…顧思齊沉默了片刻找到了理由,田野和袁飛都是當過兵的,當兵的吃的都多,這才哪到哪啊,是別人太見多怪了,再說那碗才多大點。
因為餘煒彤的微信,本來還有點不敢給打電話的顧思齊看了眼時間,當即發了個視頻。
b市,餘煒彤剛剛和田野兩人說好下次換家有包廂的飯店手機就響了,拿出一看是消失了好幾天的顧隊長,頓時高興的不行,當即就按了接聽,頓時,男人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看到男人臉的一瞬間,餘煒彤多有點心痛,這去的什麽地方啊,咋幾天沒見又黑了呢,眼睛下邊那是啥啊,熊貓同意他搶飯碗嗎?
“彤彤”
男人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有點失真,較現實多了點沙啞,餘煒彤把手機拿近,惋惜道:“顧隊長,你這樣可不行啊,糙的跟三十多歲大叔似的。”
顧思齊:“……”很好,看起來這次的事對影響不大。
餘煒彤可沒看出他的無語,此時見他集訓回來了,當即熱的招呼田野和袁飛過來。
“顧思齊出現了,你們要不要跟他聊幾句。”
隻想和朋友聊天,不想見戰友的顧思齊:“……”
正常人見人家小好幾天沒見突然能視頻了,一般都是躲開的,但是三人幾天時間已經培養出了友誼,朋友的男朋友肯定是要打個招呼的,更何況這人還是他們的隊長。
然後,顧思齊被迫和昔日下屬聊了三分鍾,並且關心了下他們現在的況,等田野兩個人告別後,他已經佛了,朋友開心就行。
終於進了中視大門的餘煒彤從包裏拿出耳機帶上,看著屏幕那頭的男人一臉遁空門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哎呀,別苦著一張臉了,他們也好久沒見你了怪想你的。”
顧思齊角向上提了提,表示自己沒有苦著臉,說道:“我更想見我朋友”。
餘煒彤聽了挑了下眉,小聲說道:“邊沒人?出去訓練幾天你狂野了不啊。”
顧思齊:“……”
餘煒彤又道:“直接點好,我也想你。”
怕男人不相信,還多說了一句。
“真的,沒騙你,沒看我天天給你發微信。”
一記直球打的顧思齊猝不及防,失笑道:“不加後麵這句,我信了,加了倒覺得你是在騙我。”
到了辦公樓前,餘煒彤找了個背又沒人的地方,把臉湊近手機:“給你看看我真摯的。”
突然放大的臉讓顧思齊心跳快了一拍,屏幕上的姑娘輕抿著,白皙細膩的臉頰看不見一點孔,水潤的眼睛上卷翹的睫輕輕,每每一下,他的心髒就跟著加快一分。
顧思齊嚨滾了下,舌尖不由自主的了下幹裂的,聲音沙啞道:“看到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讓餘煒彤作微頓,隨後手機拿遠,臉向後移,懷疑的看向屏幕:“你是不是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
顧思齊愣住,然後忍不住笑:“我該說是,還是不是?”
餘煒彤:“……說是,那你就是禽,說不是,就是禽不如。”
顧思齊含笑等說完。
餘煒彤糾結了一會,說道:“那你還是禽吧,這樣顯得我更有魅力一點。”
話一說完,屏幕裏麵的男人就笑的不行,肩膀一抖一抖的,餘煒彤一臉無語:“你這樣一點也不偶像劇,霸道男主可不會這麽笑,哈哈哈的何統。”
離開部隊時,顧思齊的心還很抑,現在是一點不快的緒都沒有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非要把人抱在懷裏研究研究怎麽會有人這麽可。
“偶像劇主好像也不會這麽直接的讓男主禽吧?”
這回換餘煒彤笑,路過的人看的目複雜。
餘煒彤:“剛剛有人路過,看我跟看猴兒似的。”
顧思齊:“……”
路過但還沒走遠的人:“……”餘記者,這麽幽默的嗎?
說說笑笑一會,餘煒彤突然說道:“心是不是好多了?”
顧思齊笑了下:“是,餘記者觀察細致。”
餘煒彤哼了一聲:“我是誰啊,什麽事能逃過我的眼睛?再說,以你的格,我出事時你不在,沒準自己得愧疚什麽樣呢,說實話,是不是自己一個人抑鬱了?”
顧思齊想到剛看到新聞時,想給打電話又膽怯不敢打,苦笑道:“是,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餘煒彤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你是不是從小被教育男人就必須保護人啊?這話雖然也沒什麽錯,但是,像我這種獨立,其實也不太需要男人保護,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沒道理你一定要保護我,況且我相信你如果在,肯定會拚命保護我的,這不是條件不允許嘛!像現在這樣,你知道了這件事,第一時間關心了,也很好啊,誒?你怎麽在車裏?。”
顧思齊沉默了一瞬還是決定說實話:“……因為我在公安局。”
餘煒彤:“……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思齊:“……上午”。
而此時,已經中午了,深明大義的餘記者抬頭看了眼高高懸掛的太,冷笑道:“行啊顧思齊,我差點死了,你回來連問都不問,還有時間幹別的呢?行,你厲害,你抑鬱去吧!”
一瞬間,視頻中斷。
顧思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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