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可以確定是出國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徐浩調侃他學會秀恩了，顧思齊笑道：“人總得進步，老徐你懂嗎？就是忍不住炫耀的那種覺。”

    徐浩哈哈大笑：“我懂，我媳婦剛查出懷孕的時候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顧思齊想說你已經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但考慮到他們夫妻之前因為孩子的事差點鬧離婚，就沒再說了，而是問道：“明軒怎麽樣？”

    說到王明軒，徐浩忍不住談歎氣：“子冷漠了不，但是神狀態還行，現在就等再過三個月做手了，弟妹寄給他的書，天抱著看呢。”

    對於王明軒，顧思齊和餘煒彤都很關注，不僅因為他是害者，更因為他本該有個好的人生。

    “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說。”

    徐浩：“知道，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掛了電話，顧思齊又拿出屜裏的長首飾盒，拿出裏麵的木簪挲了一下，然後給餘煒彤發微信。

    顧思齊：“今天需要加班嗎？”

    中視，餘煒彤正整理著曆史稿件，手機響了拿起看了一眼，立刻回道：“要加班，可能要晚點。”

    過了一會，顧思齊回了消息。

    “好，按時吃藥，多喝熱水，下班提前告訴我。”

    多喝熱水，多直男的關心啊，餘煒彤看的想笑。

    “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餘煒彤目再次回到電腦屏幕上。

    五年前的聖澤書院和今年的正則書院，都是暗網梭溫集團在國的營業場所，以及人員儲備所，那裏的人，無論男，都被編了號碼，所有份信息包括健康況，型等，都被記錄在案，隻要有人需要，就隨時有被人帶走的可能，運氣好的可能會毫不知的全而退，運氣不好的，諸如王明軒與趙雨涵等人，被人侵，預訂，甚至注毒品等等一係列殘忍的手段。

    這些人裏，因為摘掉而死的人，短暫的痛苦後將結束生命，不再痛苦，而有的人，則是要背負痛苦，每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日活在深淵裏。

    正則書院的覆滅，警方上繳了他們的資料庫，卻不能確定這些資料是不是已經傳到國外，甚至暗網上。

    而解救出來的那些人，並不是離開那個地方就真的活過來了，就餘煒彤所知，過去的三個月裏，已經有兩位害者在網絡上留下書，講述了自己的經曆後自殺了。

    每每想起那些人，餘煒彤都懊惱自己為什麽不能早點發現那個地方。

    由正則書院牽出的聖澤書院，況基本相同，而當年的害者，除了那名跳樓的生，大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獨自著傷口，在他們黑暗的人生中，隻有一個人為他們努力尋找過真相，可那個人也因為惡魔們的猜忌，變態的占有，憾離開了。

    餘煒彤想，老餘離開的時候，應該也有人在不同的地方為他惋惜吧？

    天明醫療和明輝造紙廠，明麵上是各自經營的不同企業，暗地裏卻是為梭溫集團提供醫療械與藥品，以及洗錢的場所，明輝造紙廠甚至還會以海外開廠為由，向外輸送黑勞公。

    還有許多報道中不方便，充滿權易的娛樂場所，每一個背後都藏著讓人恐懼的真相。

    調出瞿方禮簡曆的時，餘煒彤依然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竟然會是這一切的主理人。

    轉念一想，瞿睿同樣斯文俊秀，可誰又能知道他酷製作人皮人偶呢？

    瞿睿的別墅發生炸，22個人偶燒為灰燼，22個生命，從此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一直加班到八點，餘煒彤才下班，剛一出了中視的大門，就見顧思齊正等在外麵。

    “等了很久？”餘煒彤問道。

    顧思齊看了下手表：“五分鍾，我也剛到，累不累？”

    餘煒彤前傾，額頭抵在他肩上，悶聲道：“累，覺被掏空，不想上班。”

    顧思齊了的後腦勺，笑道：“先跟我去店裏吃點好吃的，然後送你回去？”

    餘煒彤抬頭：“吃什麽？”

    “你未來婆婆做了西紅柿燉牛腩還有別的。”

    餘煒彤頓時來了神：“那快走吧！”

    看眼睛突然亮了，顧思齊笑了出來：“不用跟阿姨說一下嗎？”

    “我媽今天去見朋友了。”

    餘煒彤正要打車，顧思齊帶著他來到一輛車前，田野和袁飛降下車窗：“嫂子好。”

    餘煒彤嚇一跳，看向車裏的人：“你們怎麽在？不是在出差？”

    顧思齊看了車裏的兩人一眼，兩人一僵，袁飛趕說道：“朋友圈。”

    田野解釋道：“阿姨我們去吃飯。”

    顧思齊收回視線，餘煒彤手了一下他的胳膊：“幹什麽呢？”

    顧思齊一臉無辜：“長時間沒見了，怪想他倆的。”

    田野袁飛：……不帶這麽嚇人的。

    餘煒彤開車門上車：“別沒個正形，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顧思齊跟著上車：“你不笑話我就行。”

    兩人坐穩，田野啟車，餘煒彤一臉神奇的看著顧思齊：“我發現你今天早上開始臉皮變厚了。”

    顧思齊挑眉：“你忘了我今天早上跟你說的了？”

    餘煒彤沒忘，顧叔叔說對孩子就要厚臉皮。

    餘煒彤覺得他今天不正常，越說越上勁，遂不搭理他，跟田野和袁飛聊起近期現狀。

    顧思齊眼含笑意的看著和自己的戰友聊天，很神奇，他邊的人，除了徐浩和鵬輝，其他人其實都是不善言辭並且慢熱的人，可對，似乎有著天然的好及信任。

    他求婚功以後，不僅徐浩打來了電話，其他人也給他發了微信，所有的人信息匯集到一起，就是好好珍惜嫂子，這樣的姑娘難得。

    確實難得，越是了解，越懂得的特別。

    或許是太特別，即便隻在幾年前去過一次河尾灘哨所，這麽多年，那裏依然有著餘記者的傳說。

    顧思齊永遠不會告訴，河尾灘哨所的戰友提起時，他的驕傲，他的憾。

    他驕傲於的毅力，的堅持。憾於那段過去裏沒有他。

    也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熱烈，正聊的高興的餘煒彤回頭看向他：“怎麽了？”

    顧思齊搖搖頭：“要不要靠一下？”

    餘煒彤果斷拒絕：“不要！”然後繼續跟前麵的兩人聊天：“你這也太直男了吧？哪有直接送錢的…”

    此時的餘煒彤仿佛化大師，正在給惹朋友生氣的袁飛上課。

    顧思齊見眼睛明亮，說起別人的問題頭頭是道，就忍不住笑，明明自己也才談不久，怎麽就敢給別人出注意？而且他還覺得說的好有道理？

    顧思齊沉默的坐在旁邊，既不打擾也不參與他們的話題，而是默默把說的生的忌記在心裏，最後怕忘了又拿出手機記到備忘錄裏。

    餘煒彤餘瞄到他的作，角的翹了翹，算他聰明。

    到了王秀芬的麻辣燙店，外麵已經掛上了打烊的牌子，而正在裏麵擺放碗筷，見他們到了，立刻開心的揮了揮手。

    除了西紅柿燉牛腩，王秀芬還做了糖醋小排等其他的菜。

    “小田，小袁你們坐，彤彤，齊齊，幫我把其他的菜端過來。”

    王秀芬自然的吩咐兒子兒媳去端菜，自己則去準備飲料。

    菜上齊，一人先來了一碗西紅柿牛腩飯，熱熱的一口湯泡飯下肚，餘煒彤滿足的瞇上了眼睛。

    王秀芬看的一臉笑意，又給添了幾塊牛，顧思齊則給夾了一點青菜放到碗裏。

    餘煒彤：“……”

    討厭吃青菜！

    王秀芬假裝沒看見，彤彤不吃青菜這一點，也早就發現了。

    顧思齊微笑的看著一臉鬱悶的姑娘。

    餘煒彤忿忿的把青菜吃進裏。

    田野和袁飛吃的高興，本沒注意這邊。

    一碗飯吃完，田野歎道：“阿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餘煒彤好奇的問：“你們經常來嗎？”

    袁飛點點頭：“我們家都在外地，所以阿姨經常我們過來改善夥食。”

    王秀芬也說：“在外麵都不容易，反正我也沒什麽事，這次曹靖時間推不開，要不然他也來了。”

    餘煒彤還從沒參加過這樣的聚餐，不免看向顧思齊，他的家人真的很好。

    顧思齊把手邊的水杯拿給：“不燙了，我媽自己做的山楂茶。”

    餘煒彤接過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開胃。

    “對了，叔叔和爺爺呢？”餘煒彤問道。

    “我爸在加班，爺爺年紀大了很參加。”

    餘煒彤點點頭，確實，老人家吃的太晚，對消化不好。

    幾個人吃到一半的時候，顧勝梁帶著老父親姍姍來遲。

    餘煒彤看向顧思齊，你不是說爺爺年紀大了很參加嗎？

    顧思齊歎氣，確實很讓他參見，怕對不好，但是老爺子自有一番道理。

    顧永昌到了先是關心了田野袁飛幾句，然後就拉著孫媳婦告狀，什麽兒子兒媳沒有心，隻顧著自己，連夜宵都不讓他吃，什麽孫子再疼也沒用，還不如孫媳婦心。

    一開始餘煒彤還有點心驚，怕叔叔阿姨生氣，然而當看向其他人時，他們就像沒聽見一樣，依然吃的開心，就連田野和袁飛也沒向這邊多看一眼。

    餘煒彤懵了。

    顧思齊低頭輕聲說道：“習慣就好，爺爺想喝茶去ktv時候也這樣說。”

    餘煒彤：……懂了，都是套路唄？

    “臭小子說什麽！”顧永昌瞪了眼孫子。

    顧思齊用碗盛了一勺西紅柿燉牛腩：“爺爺你嚐嚐，我媽換了做法。”

    顧永昌立刻換上笑臉：“是嗎？我嚐嚐。”

    “嗯，秀芬的手藝就是比老五的強。”

    顧勝梁：“……那您還天天吃我做的飯。”

    顧永昌哼了一聲，轉頭對餘煒彤說道：“丫頭，要不要喝可樂啊？”

    餘煒彤：“……也行。”

    “不行！”

    桌上其他五人一起說道。

    餘煒彤和顧永昌同時肩膀一垮：“哎。”

    吃完已經快要十點了，田野兩人跟顧思齊一起去送餘煒彤，到了梁家樓下，兩人下車，車上倆電燈泡盡量減自己的亮度。

    顧思齊手抱了下朋友，歎了口氣：“應該自己來的。”

    餘煒彤窩在他懷裏笑，輕聲說道：“明天我就搬回去了。”

    “嗯。我知道。”

    餘煒彤抬頭看著他：“我說我明天要搬回去了。”

    顧思齊低頭同樣看著，角輕勾：“我知…嗯？”

    顧思齊覺得他好像會錯了意。

    餘煒彤眨了眨眼：“你知道意思吧？”

    顧思齊遲疑：“知…道吧？”

    餘煒彤皺了皺眉。

    顧思齊果斷說道：“知道！”

    這天顧思齊回了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王秀芬聽到聲音過來：“幹啥呢？半夜了不睡覺。”

    顧思齊神自然的像是在說天氣。

    “明天我回綠園住。”

    餘煒彤現在住的顧思齊的房子，小區名字就綠園。

    王秀芬：“……我看你是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