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死亡,謝珩玉從未恐懼過。
從他上一世祭獻出自己的神骨后,他便已經知道了自己會死的結局。
所以在臨死之前他安排好了一切,能夠保護自己的妻而死,他的死也算值得。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懼怕死亡,直到真正的死亡近,在他神魂俱滅的那一刻,他的目落在了手中未沾染半分污塵的狐貍掛墜。
他的心還是狠狠疼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是不甘心,不甘心將拱手讓給他人。
是他錯了,一切都是他錯了。
從一開始便是他的,已經朝著他走來了九十九步,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走一步他們便會幸福。
但偏偏他選擇了后退,選擇了退、
此后,一念之間天差地別。
他真的不甘心。
他們還沒有真正的相過,他還沒有對好好述說著他的意,還沒有和一起好好看看這世間的大好山河。
但他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他什麼也做不了。
在謝珩玉神魂俱滅過后,他好似又聽見了一道悉的聲音,是來自于祂:
“這世間所總會讓人失去自我,讓人迷失心智,多人因而癡,因生恨,但偏偏有了,才會有這萬,有這蕓蕓眾生。”
在聽祂說完過后,謝珩玉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隨后一道溫和的落在他的周:
“汝如此執念,那便讓吾看看,看看你的真心,能不能換來的。”
在謝珩玉聽完祂這話后,他很長一段時間都陷了一片混之間,意識飄浮不定,浮浮沉沉懸于三界之外。
后來,他的意識逐漸清醒,他到了悉的氣息。
是青霜劍的氣息。
他如今正在青霜劍中。
同時,他也聽見了一道悉的聲音:
“鶴年。”
短短兩個字清晰傳進了他的耳中,是阿商的聲音,他聽到了阿商的聲音。
在他死前便已經將阿商托付給了白鶴年,如今他死了,和白鶴年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不是嗎?
如今謝珩玉待在青霜劍中,覺得比起親耳聽著他們二人相,死亡對他來說甚至也是一種解。
他本以為這是祂對他的懲罰,但在聽到兩人的談話聲后,他心中已經震驚了。
阿商:“對不起。”
白鶴年:“沒事的心心,你不介意我還你心心吧,比起商商,我還是更習慣你心心,我們做不伴,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在謝珩玉聽見白鶴年的話過后,已是震驚了。
……沒有和白鶴年在一起嗎?
在待在青霜劍中的第一年,謝珩玉知道了阿商沒有和白鶴年在一起,不僅沒有和白鶴年在一起,還給他們二人的孩子用上了他起的名字。
之念之念,他的執念,他們的執念。
原來對他也并非全然都是恨。
在多個午夜夢回,他待在青霜劍中,聽著在睡夢中呢喃著他的名字。
他很想離開青霜,去抱抱,哪怕只是一下。
但是他不能,他被困在了青霜中。
這一次,他才明白了祂對他的真正懲罰。
他的人就在外面,而他卻被困在青霜劍,日日夜夜只能聽見的聲音。
這是比死亡還要難熬的懲罰,但同時對他來說已是嘉獎。
至他還能陪在和的孩子邊,哪怕是以一把劍的份。
之念一歲時,謝珩玉待在青霜劍中聽著牙牙學語,聽著他的商商溫的教哄著他們的之念。
之念兩歲時,他在劍中聽著之念向商商問起的爹爹:“娘親,他們都有爹爹,為什麼之念沒有爹爹啊?之念的爹得在哪里啊?”
阿商并未回答,在久久的沉默聲后,謝珩玉聽見了低聲的泣聲。
是他的商商哭了。
是他讓哭了,讓難過了。
之念三歲時,那白鶴年終于婚了,他的婚對象是和他同族的鶴妖。
在聽見白鶴年婚的消息過后,謝珩玉重重松了一口氣,他終于婚了,終于不會再來糾纏商商。
但在松了一口氣過后,他又想到,第一個白鶴年婚了,難保第二個、第三個白鶴年不會再出現,他對于商商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
總會忘記他,去過新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自私,該放手,但他知道他騙不了自己的心,他本就是自私的,豁達不了半分。
之念五歲時,阿商帶著回了宗門。
謝珩玉待在青霜劍中,聽著秋月言同阿商說起他死前所做的一切。
在知曉他安排好一些,這樣是否能一點對他的恨呢?
之念六歲時,謝珩玉知道阿商了一個散修,帶著之念和巫燭在人間各斬殺邪祟。
也就是這一年,他作為一個劍靈,和小之念說上了話。
“你是劍靈嗎?我之念,你什麼啊?”
謝珩玉:“之念,我……青霜,我可以做你的劍靈嗎?”
“娘親,它說它青霜劍,要認之念做主人,好耶,之念也有自己的劍和劍靈,可以跟娘親一起殺邪祟啦!”
“咦,娘親,你怎麼哭了?”
商商,別哭。
待在青霜劍中的謝珩玉很想出去抱住,輕哄他,但是他不能。
這是祂對他的懲罰,他不能出去,除非能找到他,不然他將永世困在這劍中。
這是祂對他的懲罰,也是對他們的考驗。
外頭又下雨了。
通過那雨聲,待在青霜劍中的謝珩玉聽見了雨幕之中阿商的哭聲:
“十年了……十年了巫燭。我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他了,但是……我想他了……很想很想……”
十年了,原本在得知他死后,已經過去十年了……
……
謝珩玉從睡夢中驚醒,聽著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半晌,在到懷中那悉的氣息后,他低下頭,看著靠在他懷中正在睡的阿商。
他做了一場夢。
夢到了被困在青霜劍中的十年。
夢到了他失去的那十年。
不過好在是夢,都過去了。
如今,他的商商正睡在他的懷中。
阿商是被謝珩玉親醒的,呼吸急促間,覺到自己上的服都被褪下了個大半。
阿商不由手輕推了一下他的腦袋,迷迷糊糊道:“謝珩玉,你干嘛?”
回應的是男人著的下,熱的吻重重吻了過來:“下雨了。”
“嗯?”阿商迷迷糊糊應了聲。
下雨了,所以呢?
謝珩玉大掌按住纖細的腰肢,輕吻了吻的耳垂,“睡不著,我們做點別的事好不好?”
謝珩玉的大掌順著腰線往下,那低啞著的聲線像個蠱人心的妖孽:“就一次。”
“……”阿商雙手抵著他的口,不滿道:“你每次做的和說的都不一樣。”
聽言,男人輕笑聲傳來,又吻了吻的:“那兩次?”
阿商:“……”
混蛋!
被折騰的淚眼朦朧間,阿商看著面前謝珩玉那張臉,回想起他們二人第一次相見的模樣。
狗男人,看著人模狗樣,卻對那麼壞,那麼冷。
不過,卻還是對他一見傾心。
如今,也算得償所愿。
想著,阿商主勾著他的脖子,吻上了他不再冰冷的……
【正文完】
-
一只棉棉碎碎念的完結言:
歷經 111 天,三個多月的時間,正文終于可以畫上句號啦~我也終于可以松一口氣啦。
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勤快的人,能夠一直連載 111 天穩定更新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嗚嗚嗚,要夸夸我自己,一只棉棉你太棒啦!下一本也要努力更新不斷更不渣更!
其實商商和玉玉的故事在 24 年的年初就已經有構思了,但是因為三次元一直很忙,直到 24 年的9 月份才開始寫,在寫完開篇投稿的過程中也并不是很順利,差一點就要被掐死在搖籃里。
不過最終我還是決定把他們的故事寫出來,哪怕它不掙錢,因為是我自己喜歡的故事,因為喜歡,所以熱。
因為仙俠文的題材在番茄并不吃香,一開始我的期是10 萬在讀,沒想到開文之后最高到了45 萬在讀,真的大大超過了我的預期,真的很謝你們能喜歡我寫的故事。
如果沒有寫商商和玉玉,我大概也會因為跟風,寫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文,然后漸漸埋沒在人海中。
但因為寫出了商商和玉玉,我才更加確定了我自己的想法,一個作者如果連自己寫什麼都要被人左右,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兒。
往后,我也要堅持熱,寫自己喜歡的文,哪怕這個熱并不值錢。
至于答應大家的番外,因為這幾天三次元有些忙,要先理三次元的事兒,所以這本先申請完結啦,番外到時候在大年三十晚上零點發出來,就當給各位寶寶的新年禮啦~
番外篇暫定評論區一個寶寶的靈,商商和玉玉的份互換:
人族和妖族大戰后,人族大敗,人族全都淪為了妖族的階下囚,對妖族俯首稱臣百年,大概就是低賤的人族玉玉遇到了高貴的狐族大小姐商商的故事。
希你們能喜歡。
最后,祝看文的寶寶們三次元一切順利,天天開心,萬事順心,發財暴富。
商商和玉玉在另一個次元也要永遠幸福~
有緣的話,我們下一本再見~
唐嫃偷吃了恭親王的酒,酒壯慫人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恭親王也給……京城貴女們一邊同情唐嫃,一邊暗戳戳等著看,色膽包天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慘。後來她們卻恨不得自戳雙目!傳聞中權勢滔天鐵石心腸的恭親王,居然一時想不開就……把人給寵上了天!說好的不近女色呢!能不能按照套路來!京城貴女芳心碎了一地,巡防營自此忙成了狗,四處拯救失足少女。唐嫃酒醒之後逃得比狗還快,喝醉酒發生的事兒豈能當真?她怎麼能跟恭王叔叔扯上關係?亂輩分了呀!求老爹心理陰影麵積,小夥伴一朝變成了大侄子或準女婿,那不是他們父女倆合起夥來欺負人嗎!「皇叔……求給個痛快吧!」「這輩子做過最痛快的事情,就是與你成親!」那是你痛快,不是我!!
刁蠻無鹽女,和瞎眼丑王成親了,戲稱天城絕配。直到,一對美如畫卷的傾世璧人走出王府,世人皆驚!傳言,夫君垂暮丑陋,看著眼前俊美的美人,喬傾顏撇嘴瞎扯!傳言,夫君身殘已廢,看著本尊秒天秒地,霸氣側漏,喬傾顏眼皮子直跳扯淡!。傳言,夫君嗜血殘暴,…
冬月長風,青燈搖搖。夏昭衣觀星落幣,六面皆陰。“師父,大兇。”“你將何去?”“定國公府不能無后,我愿只身北去,替兄赴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