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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可乘》 第十三章

因為時差問題,此刻的杉磯已經是深夜,飛往紐約的飛機已經沒有了。

江嘉年算來算去,似乎都只有暫時留下,定明天機票這一個選擇。

既然只剩下著一個選擇,那就別在猶豫耽誤時間,趕利索地定機票算了。

江嘉年這樣告訴自己,果斷定了明天的機票,隨后便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機場找地方休息。

還有幾個小時天才亮,距離飛機起飛時間就更久,這會可以找地方休息一下。

可是,走了幾步,就快到達離開機場的大門時,又猶豫了。

冷不丁的,下飛機的時候回眸時看見的場景就撞進了的腦子里,夏經灼被染了雨水的冷冰冰的側臉好像就在眼前,使勁晃腦袋,讓人無法將他的影像甩開。

電影《新橋人》里有一句臺詞說,夢里夢見的人,醒來就要去見他。此刻雖然不是在做夢,但覺事的發展似乎可以選擇同一個方向。

江嘉年果斷轉過頭往回走,尋找著前往停機坪的方向,當然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在離開之后還返回停機坪,可不是機場的工作人員。回去,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角度能讓看見那架飛機,亦或是,看見那個人。

想最后再看看夏經灼,其實知道他們不應該再有聯絡,他們本該在那一晚之后徹底斷絕聯系,這才是對的,可現在就是想去見一見他,確定他是不是還好,就算……就算是看在他們曾經有過那樣一個晚上的上吧。

深夜,單人拖著行李箱穿梭在異國他鄉的機場里,這個畫面說不出的違和與孤獨。

但就是這樣執拗到有些莽撞的人,還真的憑著記憶找到了從停機坪進機場的那扇門,悶頭走過去,門已經上了鎖,自然是進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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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進不去,那就退而求其次,從一邊看看。

江嘉年暫時放下行李箱,跑到一邊的玻璃窗前站定,努力朝機場里面看,夜幕里,外面亮著燈,雨霧中機場停著數架飛機,想要找到想找的那一架著實不容易。

江嘉年轉著眼珠看了一圈,還是沒什麼收獲,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還是得說,覺很失落,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麼東西走掉了,怎麼都拉不回來。

不適應地抬手捂在心口,江嘉年失地收回視線準備離開,哪料一轉,就看見想見的那個人站在那里,手上還拉著的行李箱。

江嘉年愣住了,驚訝地著他,夏經灼立在那,一手拿著制服帽子,一手提著的行李箱,臉上盡是疲憊,角下垂,英俊的面目冷然而抗拒,說話時的嗓音卻和里帶著些沙啞:“在國外機場不要將行李離,否則你一會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江嘉年被他的話從發呆中驚醒,頭,有些尷尬地走上前接過自己的行李箱,垂下眼踢著腳尖說:“知道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國,就是剛剛……有點著急才先放下的。”

夏經灼微微抬眸,似乎對這個話題比較興趣,耐心地問了一句:“是麼。”他揚起長眉,“你在急什麼?”

江嘉年一怔,沒有回答,如果回答心里話,可能會被人誤會,不希被誤會。

不回答,夏經灼也不著急,他又接著說了一句:“你方才站在窗戶那,又是在找誰?”

江嘉年愈發沉默,實話堵在嗓子眼,就是不能講出去,憋得難,又要憋著,咬著,開始后悔自己的決定了。

夏經灼仿佛沒看見的窘迫和抗拒一樣,不但沒有停住詢問,還上前一步,低下頭,幾乎和面對面道:“你是在,找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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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距離太近,他這樣說話時呼吸幾乎灑在臉上,江嘉年剛才淋了雨還有些冷,現在卻渾熱了起來,抬起頭深呼吸,視線盯著一邊,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仰著纖細的脖子道:“沒有。不是。我就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

鬼才會相信的話。

如果繼續咄咄人的追問,似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夏經灼不打算那麼做。

他沒言語,也不穿,只是安靜地又從手里接過行李箱,提著便走。

江嘉年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追上去問他:“你這是做什麼?”

前面的高大男人頭也不回道:“今天是飛機故障導致乘客滯留杉磯,明天公司會安排新的航班送你們到紐約,如果你定了別的機票,直接去取消,安平的飛機只會比它早,不會晚。”

他回答了問題,很全面,但有些答非所問,江嘉年想問的本不是這個。

這次似乎到了不斷提問:“我不是在問飛機,我是在問行李。”幾步上前,抓住自己的行李箱,導致對無法繼續前行,不得不回頭正視

江嘉年個子已經不低了,但夏經灼顯然更高,這樣的站位,他要稍稍俯視才能和對視。

就是在這樣的視覺角度下,他清清冷冷地對說:“明天去紐約的航班什麼時候起飛,什麼時候登機,什麼時候到達紐瓦克機場,有一個人最清楚這些事,你猜猜他是誰?”

……那還用問嗎。

當然是飛機長。

也就是……你。

江嘉年微微蹙眉看向夏經灼,夏經灼看都不看一眼,轉回繼續邊走邊道:“如果你想趕上你的行程,你就該繼續留在那個人邊,這才是最有保證的選擇,也是我拿你行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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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懈可擊的言論,字字句句都是好意,明天飛往紐約的航班顯然不會是夏經灼在執飛,這次的飛行事故不知道安平會給他什麼分,但他依然是最清楚明天航班行程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江嘉年如果真的想趕上會議,就的確該像他說的那麼做。

只是,有些事還是不明白。

微微低頭,自語般道:“可你其實沒必要這樣幫我,我能不能趕上行程也跟你沒直接關系。”

夏經灼慢慢推開眼前的門,說話的間隙,他們已經走到了機場外,接下來該前往酒店了,公司已經定好了安置酒店,他們只要過去就可以了。

停住腳步,手攔了出租車,在上車之前,夏經灼對江嘉年說:“很不巧,這次耽誤你的行程恰好跟我有關系,是我駕駛的飛機除了故障耽誤了你,我有必要負責,上車。”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說完話便頭也不回地上了車,江嘉年的行李在車上,不上去都不行。

這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忍不住回去想再看他一眼開始,就注定了今晚他們要一起離開。

不過好像想得簡單了一點,可能不僅僅是一起離開那麼簡單。

當他們乘坐出租車趕到安平航空為乘客預定的安置酒店時,走在前面的夏經灼開了一個房間,大床房,沒病,江嘉年跟在后門,本打算也定一間,哪料到還沒開口,就被夏經灼拉走了。

江嘉年還不及開口說什麼,就聽見他面不改道:“你跟我住一間。”

你和我住一間。

??

開什麼玩笑?

江嘉年詫異看他,夏經灼一手拉著的手腕,一手拉著飛行箱,生生將這麼拉到了電梯門口。立在那好像小一樣說:“夏機長,你不用這麼客氣,我自己再去開一間就好了,我就……我就不打擾您了。”紅著臉低下頭,想到了在江城某個賓館里發生的事。

夏經灼的眼神落在電梯邊不斷變換的數字上,漫不經心道:“不是你打攪我,是我要打攪你。”

江嘉年神空白了一下,對他的話不甚了解。

夏經灼很快為,他松開兩只手,當著的面一顆顆解開制服外套的紐扣,那個畫面尺度實在太大,誰都猜不到下一秒會怎麼樣,江嘉年腦海里不斷產生曖昧的想象,下意識抬手捂住了鼻子,擔心自己流鼻,那實在太丟臉。

只是,他這是在制服麼?

不會吧。

他不是那樣的人,哪怕是,估計也不會是對自己,那是在做什麼?

很快,夏經灼的制服外套便掉了,只穿著里面單薄的白

也就是這件襯,讓江嘉年明白了他話里的含義。

他的手臂傷了,右胳膊的白襯衫染了,此刻已經干涸,變了

夏經灼側過胳膊,放低聲音道:“你幫我上藥。”

江嘉年抬眼與他對視,他凝視著的眸子輕聲說:“我想讓你幫我上藥。”

這句話在強調兩件事。

他不僅僅想要做上藥這件事,幫他上藥這個人,還只能是

江嘉年一下失了分寸。

在機場之所以回頭就是出于對夏經灼的擔心,此刻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難以拒絕。

可是不拒絕,是否又有些不自重。

思忖間,電梯已經到達,夏經灼沉默地提起的行李,拉起他的飛行箱,走進電梯,安靜地等

江嘉年向他,猶豫幾秒,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這可能是這輩子做的第二個瘋狂的決定了,上一次還是決定向林寒嶼表白。

酒店的房間環境還不錯,至很干凈。

走進去,通電,屋子里明亮起來,有異國調的裝修,孤男寡的相帶著曖昧的味道。

夏經灼將兩人的行李放好,的行李箱比較大,放在主要位置上,而他的則隨意推到床邊,放倒后打開,出里面的東西。

專業書、證件、墨鏡、耳機、換洗制服,這是夏經灼飛行箱里的東西。

他半蹲在床邊,一手拿著換洗制服,一手解著襯衫紐扣,那個作說不出的,等他解開了領口數顆紐扣,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江嘉年也慢慢從俯視的角度換仰視他。

“幫我客房服務,謝謝。”

他薄開合,說著客氣的言語,這時候猛然發現,他今天和說話的時候語氣比以前和了許多,不再那麼冷淡了,這樣的發現真不知是該悲還是該喜。

哦,對了……還有客房服務。江嘉年注視著他慢慢掉了襯,將舊服放到手上,新服拿在手里,轉走向浴室。

他要的客房服務是洗服。

江嘉年心里想了想,后便響起了鎖門的聲音。

這家伙,洗澡還要鎖門,難不還會進去麼?

江嘉年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又想起他胳膊上的傷口,思忖再三,還是走上前,站在浴室門口輕聲說:“……那個,你胳膊上的傷口,小心不要沾了水。”

的話剛說完,浴室的門忽然又打開了,開鎖的聲音好像打開了的心鎖一樣,讓江嘉年忍不住朝后一退,心尖抖了一下。

“怎麼了?”有點懵地詢問,夏經灼并未給予語言回應,只是從浴室里慢慢遞出來一件服。

是他的黑

其實還很干凈,并且疊得非常整齊。

現在,大約……是要洗的吧。

江嘉年心復雜至極,半晌才手去接了過來,當子落在手上的時候,總覺得那布料有溫度似的,燙得差點松手,讓它掉在地上。

……

客房服務。

江嘉年不斷在心里想著這句話,以最快地速度將夏經灼的給酒店工作人員拿去洗,隨后好像怕自己再胡思想一樣,趕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就在這個過程中,從夏經灼打開的飛行箱里看到了一副正面朝下的相框,應該是他剛才拿服時有點心,沒注意到相框歪掉了。

此刻,它正岌岌可危地要摔到地上,雖然地上鋪著地毯,但掉下來總歸不好。

想了想了一下,江嘉年還是走過去想幫他把相框擺好,不過要擺好的話,就免不得要把相框拿起來,一拿起來,正面的照片也就落在了他眼中。

那是一副有些久遠的畫面,看上去很奇怪,因為上面的三個人看似是在拍全家福,但其中的小年卻抱著一個黑白相框,上面是一個人的照片,跟他本人還有站著的年男人很有一家人的親切,倒是那個活生生坐在他們中間的人莫名尷尬,笑得十分勉強。

江嘉年眨了眨眼,翻過相框將它放回原位,這時候,看見了相框背后、相片背面寫著的字。

的鋼筆,歪斜著記錄了時間。

1998年中秋,攝于江城和平照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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