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彌想跟他的男朋友分手。
但是他覺得陳荒年不會答應,所以他決定對著鏡子多練習幾遍,讓自己的態度顯得更堅決果斷,不留一點余地。
于是他面無表地對著鏡子說:“我們分手吧。”
似乎不夠兇,他又皺起眉頭,角下垂,冷聲說:“我們分手吧。”
這樣練習了好久,等到陳荒年開門進來的一瞬間,他后背一涼,站得筆直。
陳荒年剛剛洗完澡,赤著上走過來,看他一副被嚇壞的小模樣,輕輕地攬住他的腰,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問:“老婆,你在干什麼?”
許彌渾皮疙瘩都起來了,咽了一口口水,不敢直視對方眼睛,“我……”
他們畢竟在一起十年了,這麼長的不是那麼容易割舍的。只是許彌實在不了了,他厭煩了陳荒年永無止境的監視和跟蹤,討厭對方莫名其妙的囚和捆綁。最開始的時候他還可以滋滋地認為這是玩趣,代表了對方在意他,可隨著時間推移,他明白了事的嚴重。
陳荒年是真的有病。
他的監,已經到了恐怖的境界。
如果再不分手,許彌都快被他瘋了。就因為他出去和幾個狐朋狗友喝了點小酒,陳荒年就關了他半個月閉。
許彌斟酌著,思索半天,用最冷漠的表說:“荒年,我們分手吧。”
陳荒年似乎是沒聽見,細的吻落到他耳邊,啞著嗓子問他:“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
許彌推開他,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巍巍地說:“我夠了,我不想再跟你過這樣的日子了。我們就到這里吧。”
正常人跟別人對視的時候,都會到一不自在,但是陳荒年不會,他會直勾勾地盯著一個人,像是蓄勢待發的狼。
許彌從來不敢跟他對視太久,總覺得自己會被他吞噬。
“分手。”陳荒年淡淡地說,“這樣。”
許彌小心翼翼地問:“你同意了?”
陳荒年長得很漂亮,是那種讓人移不開眼的好看。他笑起來,卻顯得有幾分暗,“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分手嗎?”
許彌說:“你的占有太強,我無法接。”
跟陳荒年同居以后,他逐漸就被剝奪了社的權力,到最后,他連出門都要經過同意。
陳荒年眨眨眼,長翹的眼睫像是烏翅膀,微微一笑,出白森森的牙齒:“你以前追我的時候,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
當年許彌見起意,死纏爛打,非要追陳荒年。追到的那一天,陳荒年問他是不是認真的,他說是認真的。
陳荒年又說,如果跟他談,就不能分手。
許彌說好。
然后他們兩個就在一起了。那時候許彌只是想泡到他,哪里想得到十年以后,他們兩個居然還糾纏在一起!
許彌煩躁至極,低著頭,出雪白的后頸:“我以前也不知道你這麼神經病啊。陳荒年,我告訴你,你的很多行為已經犯罪了,我實在不了你了。你放過我,去禍害別人吧。”
“你確定嗎?”陳荒年眼眸微瞇,角保持著一抹詭異的弧度,慢條斯理道,“真的要跟我分手?”
許彌被他笑得頭皮發麻,還是咬牙道:“我確定。”
結果陳荒年就咧開癡癡地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他笑得莫名其妙,許彌又一次到心慌,著頭皮罵:“你笑你媽呢!”
“阿彌,你好可。”陳荒年笑著摟著他的腰,憑借高和型的優勢,強行困住了他,“你覺得你走得掉嗎?”
雖然許彌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還是抬起腳踹了他一腳,狠狠罵道:“你真有病啊!我都說了,不想跟你了!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們不會分手的。”
陳荒年突然抬起手,死死掐住了他的骨,強勁地把他推到墻壁上,半點力道也沒收斂。
“我那麼你,怎麼可能放你走?”陳荒年臉上依舊是那種燦爛奪目的笑容,很無辜的樣子,“是你說要永遠跟我在一起的,你怎麼可以違背諾言?”
他的力氣很大,許彌臉發紫,掙扎著想推開他!
可不管他如何掙扎,他那點反抗的力道對陳荒年來說都是撓。
眼角流出生理眼淚,許彌這才意識到,陳荒年是真的想殺了他!他徹底慌了神,想呼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覺自己的骨都被移位了,翻起眼白,痛苦地發出聲,可是下一秒,陳荒年居然用了更大的力氣掐住他!
他睜著眼睛,不可置信地著陳荒年的笑容!
陳荒年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我會把你做最漂亮的標本,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離。”
不要!
我不想死!
求生的本能發,許彌抓住陳荒年的手腕,不停地拉,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試圖讓陳荒年回心轉意。
可是他錯了。
他哭得越兇,陳荒年越興。
意識逐漸模糊,許彌已經完全窒息了,他再也沒有力氣去抓住陳荒年,腦子一片混。他記憶的最后一刻,就是陳荒年明晃晃的笑臉,眼里帶著殘忍的,撕碎了平日里溫吞的面。
他突然想起來,有很多人跟他說過,陳荒年是個瘋子,跟他有關系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還有好多人勸他遠離陳荒年。
但他都沒聽進去。
因為陳荒年那張臉,就像誤凡塵的天使,總是清冷冷的,俊俏飄逸,仿佛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搶。他本沒辦法把陳荒年和變態殺人魔聯想起來!
他信了。他終于信了。
在他被陳荒年親手掐死的最后一秒,他才信了。他的枕邊人,十年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他放棄了所有掙扎,眼睛瞪的很大,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在陳荒年手里斷了氣。他覺自己從里飄出來,漂浮在半空,以他人的視角來看自己的尸。
陳荒年見他不再彈,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俯下,親吻了他烏紫的瓣。
許彌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這些年,陳荒年除了變態的占有,對他還是極好的。兩個人在一起十年,陳荒年甚至沒有兇過他一句,百分百謙讓他。后來他不工作了,陳荒年更是直接把銀行卡都給他了,質上沒虧待過他半分。
可就因為他一句分手,陳荒年居然毫不猶豫地就把他殺了?
在夜里,他眼睜睜看著陳荒年抱著他綿綿的尸進了書房。他還在納悶怎麼回事,跟著進去一看,才發現書房里居然有暗門!
哪怕他是個寫小說的,都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
房間里,羅列著數不清的標本。
陳荒年抱著他的尸,憐地吻了下他的額頭,低聲說:“阿彌,我等著一天很久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彌都變鬼了,還被他嚇破膽,捂著不敢發出聲音。他的腦袋一時間沒辦法接那麼多,他甚至還沒接自己已經死亡的真相!
“我討厭你跟別人說話,討厭你看著別人,討厭你用你的手過別人。不過以后都不會了,你只會看著我。”陳荒年笑意盎然,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阿彌,不要擔心,我實驗過很多次,你會為一個完的標本。”
他是個實實在在的瘋子。
陳荒年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許彌以為他發現自己了,嚇得連連倒退,一路退到墻角,幾乎跌倒。
實際上陳荒年只是徑直地走到柜子邊,取出了試劑瓶和刀而已。畢竟他已經死了,陳荒年本看不見他。
他盯著陳荒年手里鋒利的刀,他明白了,陳荒年,真的要把他做標本了。
許彌漂浮在半空,絕地想,如果能重來,他一定會遠離陳荒年。
他不會再因為就上了套,更不會白白丟了命!
她舍不得,卻要繼續掙扎:“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為什麼還揪著我不放?”“因為,我愛你?”他抱得更加用力了。她心中一軟,但還是不愿意就范,”你孩子他媽怎麼辦?“”你來做孩子他媽。”他有點不耐煩了,就在她還要說話的瞬間,吻上了她的唇。“你要我做后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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