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拖得太久,陳荒年的學校都放暑假了。兩個人也沒有選擇留在老家,而是回到了京城。
許彌消沉了快一個月,每天渾渾噩噩。
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網上沖浪。某天夜里,他才想起來自己寫的那本小說,回到網站一看,好多人催更。
許彌沒有心寫文,清理干凈后臺,便發了作者有話說,表明自己父親去世,無力寫文。
發表完以后,他把自己寫的那篇文調出來看了一遍。
故事線完全按照他和陳荒年的經歷來寫。某天他在一堆紙錢和香燭里看見了一個像佛一樣端莊漂亮的男孩,一見鐘。
這個男孩被人罵天煞孤星,被人霸凌,說他渾上下著一死人味。
可是許彌覺得,這個男生上明明有一很香的書卷氣,服洗得很干凈,有淡淡的洗的味道。
他表白,男生拒絕他。
他追,男生就跑。
好不容易追到了,兩個人背井離鄉,去到了遙遠的京城。故事寫到這里,戛然而止。
許彌沒有再寫下去。
因為接下來的故事,就不像話故事那般好了。
那個像佛一樣的男生,長了一個殺人犯。
許彌心緒不寧,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陳荒年。每當他想到自己的枕邊人手上沾滿了鮮,他就止不住地抖、害怕。
他在網上匿名發布了一條帖子,問網友,發現自己男朋友心理變態應該怎麼辦?
大部分人建議他報警。
也有人回答,讓他嘗試深男朋友的心,搞清楚對方心理變態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要阻止對方犯罪。
許彌想了很久,做出來一個決定。
他要拯救陳荒年。
他開始努力回憶上輩子發生的事。他父親車禍死后一個月以后,陳荒年突然失蹤了三天,回來以后,陳荒年說,許奇正死了。
陳荒年回去給他收尸去了。
因為上輩子他們很窮,加上陳荒年跟他爸一點也不親,許彌滿腦子都是賺錢,累得不行,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隔了好多年以后,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陳荒年的父親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亡了。
可是他是怎麼死的呢?
許彌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他只記得,陳荒年說起他父親去世這個消息時,眼睛里是含著笑的,有著像是中了彩票,無法掩蓋的笑意。
如果按照陳荒年的說法,他們沒辦法改變別人的命運。那麼他能不能阻止陳荒年殺人呢?
殺人是主觀意識,不是意外。
他沒辦法阻止意外發生,但總能控制住謀吧?
許彌思忖許久,仔細地畫出了上輩子的故事線,像是在寫一本小說般,列出了框架。
首先要明確一點,陳荒年的父親,被判定意外死亡。而且他死亡當天,陳荒年并不在老家,沒有作案時間。
所以,陳荒年應該是提前布置好了現場,引著陳永言走向死亡。
許彌突然懊悔起來。他上輩子不怎麼過問陳荒年的事,結果連人家老爸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連的死亡時間都無法確定,怎麼樣才能阻止陳荒年殺人?
陳荒年知道他的所有事,可他卻一點也不了解陳荒年!如果不是最后陳荒年親手殺了他,他變了鬼魂,悄無聲息地跟在陳荒年后,他甚至不知道陳荒年殺了那麼多人!
靠,他跟陳荒年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的!
這怎麼玩得過人家啊!
許彌聽見開門的聲音,趕把草稿紙收好,藏進了書柜里。他想起來陳荒年對他說的話,不要過問殺人的事,否則把他做標本。
這件事必須要悄無聲息地進行。他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斷陳荒年的殺人計劃。
他雖然不知道陳荒年的作案手法,但是知道陳荒年的殺人順序。
許彌裝模作樣地打開碼字件,裝作正在趕稿子的樣子。陳荒年打開臥室門進來,掃了他一眼,問:“你今天怎麼不來門口接我進門?”
“你是小孩子呀?我不在門口等你回來,你就不會開門了是吧?”許彌笑嘻嘻地站起,抱住他結實的腰,不安分地了兩把,“老公,好腰呀,當你的伴真有福呀。”
“你要是喜歡,我再加把勁兒。”陳荒年不怕,只是垂眸看著他,“怎麼又開始寫文了?”
“我一個人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寫著玩玩咯。”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搶陳荒年手里提著的小蛋糕,“你給我買了什麼口味的蛋糕?”
“抹茶。”
“我想要芒果味的。”
“下次買。”
許彌把的包裝盒打開,里面擺了一小塊致的抹茶慕斯蛋糕,這麼一小塊也很貴,他平時都舍不得買。
但是陳荒年只要路過那家甜品店,就會下意識地給他買份蛋糕。
他吃著小蛋糕,“你今天去哪里了呀?”
“去給你買書了。”陳荒年說,“放在客廳鞋架上了。”
前段時間許彌無意中看了三的書,一時間特別興趣,死纏爛打要實書。今天陳荒年就去書店給他買了。
“謝謝老公!”許彌蛋糕都不要了,赤著腳踩在地板上,一溜煙就跑沒影兒了。
陳荒年默不作聲,視線依然放在電腦屏幕上。
word文檔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寫。這個笨蛋騙人也不知道偽裝一下,隨便在網上復制一段話都不肯。說好聽點單純,說難聽點就是蠢。
許彌在做什麼呢?
陳荒年記憶力超群,環顧一圈,瞬間敏銳地發先書架上面的書被過了。他抬手取下那本被改變了位置的書,一打開,就掉出來一張白紙。
他彎腰撿起來一看,上面胡地寫滿時間線和人名,還有很多問號。看得出來,許彌寫這張圖紙的時候,腦子里全是問號,基本上是在完全懵圈的狀態下寫出來的。
寥寥幾眼,陳荒年就知道許彌在干什麼了。
這個傻子想阻止他殺人。
可是許彌什麼都不知道,是“作案手法”這四個字旁邊,他就打了五個問號。
就這智商還想阻止他殺人?
陳荒年懶得逗他,直接拿了支黑筆,在作案手法旁邊寫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寫好以后,他把白紙夾進書里,重新放回了書架。
隔了好一會兒,許彌才傻乎乎地跑過回來,手里捧著那幾本三的書,“老公,你買了一本。”
陳荒年回頭看著他,扯起一個笑,意味不明道:“一會兒給你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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