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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妖王帶崽找上門》 第26章 順梁(七)

第26章 順梁(七)

◎我們以前……非常恩。◎

日出東升的過半掩的窗格, 照得滿地金燦。

床榻上的方遙恍然轉醒,擡手遮了遮刺眼的,一時晃神。

不是應該在地上打坐麽, 怎麽跑到了床榻上?

而且好像姿勢也變了……

從榻上坐起, 眉心, 試圖整理初醒時尚有些混沌的思緒, 就見屋門被推開,謝聽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看著方遙疑的神,他主解釋:“我今早起來,見你還在地上坐著, 擔心地上涼, 就把你抱到了床上。”

他語氣倒是坦, 沒有一心虛和不自然。

同時將手裏的托盤放在了圓桌上, 托盤裏裝著致的糕點和熱粥,溫聲問:“徐知府派人送來的早膳, 要不要用一些?”

他今日氣不錯,心看起來也極好,穿得雀梅綠的斜襟綾袍,難得在腦後別了個玉冠,看著貴氣淩人。方遙發現他似乎很喜歡穿大紅大綠的, 特別招眼,像只開屏的孔雀。

不過他倒也駕馭得了這樣濃烈的調, 配上他眼角的灼灼紅痣, 驚豔又不豔俗。

“我不用了, 你吃罷。”

方遙找出萬古不變的白, 披在上穿好, 室的竹架上擺著一方銅鏡,下,無意間瞥見銅鏡裏的倒映,系著襟扣的手指一頓,朝著銅鏡走近兩步。

的脖頸間兩朵可疑的紅痕,在雪白的上甚是明顯。

方遙蹙眉,指腹在那紅痕上蹭了蹭,這是什麽?昨日好像還沒有……

謝聽發現了方遙的作,面不改,語氣如常:“這裏的蚊蟲似乎比淩霄峰上多些。”

蚊蟲叮咬?

看過來時,謝聽把袖口一卷,冷白的手腕上有一抹和脖頸上相似的紅印,他屈指撓了撓,困擾地說:“我昨晚被叮了好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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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一說,方遙也覺得脖頸的紅印有些了,真是奇怪,昨晚還特意點了驅蚊的香,想來這裏的蚊蟲實在厲害,今夜得多點上些。

方遙并沒有多疑,將剩下的襟扣系好,轉對謝聽道:“我出去練一會劍。”

每日早晨練劍,是多年養的習慣,且昨晚定推演劍招,又有了幾分悟,在金丹後期停留許久的境界,竟然有些松的跡象。打算趁熱打鐵,現在就去練會。

謝聽看了看剛端過來還幾乎沒的早膳,商量的口吻:“阿遙,陪我用個早膳再去罷?”

悉的稱呼讓方遙頓住腳步。

轉頭看他,後者眉眼溫潤,還有些擔心自己的話太過唐突的拘謹,眼底眸,暗含期待,讓想起了倆崽崽的狗狗眼。

這個道倒是鮮提什麽要求,用個早膳好似也不費什麽功夫……

方遙點點頭,在圓桌前坐下,謝聽給遞了一雙竹筷。

徐知府對待他們可謂是當皇帝供著,送來膳食無一不致,是糕點就做了十二種不同的花樣,生怕他們不對胃口。

他們這樣在正好的清晨,起床更後,相對而坐,用著湯粥早膳,倒真像在過凡人夫妻的生活。

方遙夾了塊荷葉棗糕,不經意地問對面吃相文雅的男人:“你以前經常喚我阿遙嗎?”

“嗯。”

“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麽喚我,我們以前的關系很好?”方遙又試探地問。

話一出口,就覺得問得有些多餘,若關系不好,怎麽可能會有倆孩子?

“我們以前……非常恩。”謝聽輕擡眼眸,語氣篤定,笑意溫,“雖然你已忘記了全部,但是如果你興趣,我可以講給你聽。”

“……這倒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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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遙搖頭,既已全然不記得,聽起來只會像聽別人的故事,還怪尷尬的。

用完早膳,倆人一起出了門。

屋門前的空地不夠寬敞,他們便往後花園走了走。府衙的後花園建得很氣派,假山流水,游廊角亭,也足夠寬敞。

方遙選了足夠施展的空地,出雪寂,便開始了練習,謝聽則坐在旁邊的涼亭裏等

的劍招其實沒什麽觀賞,利落颯沓,沒有一個多餘的作,銀亮的劍刃如同游龍驚,破風舞,雪影輕盈靈敏,隨劍而至,一招一式,皆是殺招。

後花園裏桂花開得正盛,微風徐然,花香撲鼻,天淨紗,秋鳥啁啾。

謝聽端坐在亭中,眸定定地著那抹舞劍的影。

好久沒有這麽靜靜地看練劍了,倒是勾起了他很多回憶。

方遙剛練了沒一會兒,袁秀和祝雯月正巧也從側門經過後花園,遠遠看到在練劍,腳步一轉,便朝此走來。

“一大早就這般勤?”

秀走近,持劍之人剛好一個收勢翩然落地,作幹淨漂亮,毫不拖泥帶水。

他以往都是和方遙在擂臺上打,倒是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舞劍,他眼裏閃過驚豔,上卻幹地輕哼道:“修為不進,每天練這些劍招,又有何用?”

他跟祝雯月剛從外面回來,這順梁城中有丹修開的鋪面,他們去買了些治傷的丹丸,給唐岐和小師弟調子用。

“若是無用,你為何年年大比,都敗于我?”方遙聞言知道沒法好好練了,于是斂劍鞘。

修士們比起練劍,往往更注重自的修為,像這樣每天執著于練劍招的還真不多。但就這樣看似是無用功的東西,從第一天學劍就這麽做了,并且持之以恒地練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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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覺得劍道進步快,是因為好命,天生劍骨,老天給了一雙適合拿劍的手。但若沒有這些百年如一日的堅持,的劍骨早就被人奪去,哪裏還能為靈霄宗大師姐,未來掌門接班人。

但很多像袁秀這樣世家出的劍修,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方遙一邊轉過來,一邊挑眉道:“你若是劍道上進些,此行斬妖也不至于傷。”

秀往常被這樣兌,定是要還的,然而他剛想開口,目陡然聚集在了的脖頸

方遙的勝雪似地白,平時又穿白,那兩朵草莓印實在紮眼得明顯。

跟著袁後過來的祝雯月也發現了,驚訝地倒吸氣。

哎嘛。

他們昨夜的戰況竟如此激烈?

都、都這樣了,還不忘早起練劍,祝雯月一時之間對方遙心生欽佩,這可真是樂和修煉兩不落啊。

秀的目釘在脖前的紅印上,藏在袖口裏的手指都在抖。

簡直下作,無恥...

他心中震,不由看向正悠然坐在涼亭裏的謝聽。

那凡人莫不是狐貍轉世,竟勾得這樣?

還是方遙以前那副玉潔冰清,不近風月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錚”地一聲,他陡然將腰間的靈劍了出來,劍指方遙。

方遙眉梢微揚。

“袁秀,你有事?”

拿劍指人,你禮貌嗎?

“同我打一場。”袁秀的怒火無發洩。

他想,若是對招,他便可以定下賭注,要是贏了,便可以理所當然地提出某些條件……

想方遙直接推開了他的劍刃:“你上帶傷,我不和你打。”

有他在這裏攪事,方遙也沒了練劍的心,更重要的是,剛才練劍的時候,那要突破的跡象更強烈了。

于是對不遠的謝聽道:“不練了,我們回去。”

祝雯月見袁秀臉難看,小聲嘀咕地問:“師兄,你該不會因為老被方遙在擂臺上,被了?你剛才那樣子,真的很像在吃醋……”

秀的長相其實也是俊秀清朗那一掛的,但他刻薄毒,稍微有點脾氣的修,都不了他這個子。

不過他是金宗掌門嫡子兼親傳大徒弟,人人都捧著他,上趕著獻殷勤的人也不。尤其是這兩年,袁鶴也在為他相看道了,大抵是世家大族裏哪位雙靈的嫡

他跟方遙怎麽都不合適,更何況人家都有道有孩子了。

秀就沒把祝雯月的“吃醋論”聽進去,他怎麽可能喜歡方遙?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或許是他心高氣傲眼界高,這麽些年,被他放在眼裏的對手,就方遙一個。

若是找了個正兒八經的世家弟子做道,他都沒那麽慪氣。

結果挑了一個凡人?竟是一個凡人?....

秀竟有一種自己被折辱了的覺。

謝聽跟在方遙的後,倆人從他肩而過時,那人俊到有些妖異的側臉偏過來,無聲地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飽含輕蔑、鄙夷,仿佛在看一只螻蟻,還暗含挑釁、帶著淡淡而凜冽的殺意。

“……”

他竟然敢用那種眼神看他?!

秀心驚之後,心火怒漲,當下提劍,突然發難。

方遙到劍風襲來的時候,反應更快,一手將謝聽拉至後,另一只手徑直一掌擊向袁秀的左肩。

劍風只劃過謝聽的鬢角,幾被斬落。

方遙這掌擊得毫不留,正中他的傷之,傷口撕裂的劇痛讓袁秀頭皮發麻,再擡頭時,手中的雪寂已悍然出鞘,鋒冷的劍刃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作者有話說】

要上新書榜了,更新推到晚上十一點,下榜恢複晚九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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