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回去,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行人浩浩就踏上了歸程。
一次半路休息,段玉璋在瑯璀的監督下,終于還是見到了弟弟,并勸他給瑯璀解蠱。
但段玉卿毫不猶豫拒絕了。
他被捆縛手腳蜷在馬車里,不可置信地瞪著段玉璋:“哥,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同命蠱是我的護符,一旦解開,他們會殺了我的!”
“不會!我保證!”
段玉璋的眼神溫又堅定。
其實他并不能保證,只想著如果弟弟真的被殺了,那他就陪他一起死,黃泉路上,他會陪著他的。
段玉卿并不信他的話,譏誚道:“你要是能保證,還會有現在的事?”
這個事直指祁予安傷。
也是段玉璋一生的痛點。
但這痛點,誰都可以,唯獨他段玉卿不可以。
“啪!”
段玉璋滿眼失地給他一掌:“段玉卿,那是我做過最后悔的事!”
他不該為救這個弟弟而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
“哥,你、你打我?”
段玉卿捂著臉,被他一掌打懵了——他被他親哥打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段玉璋恨鐵不鋼:“我想打你很久了!段玉卿,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哥,還想我以后管著你,就給他解蠱!”
他眼神如刀視著段玉卿:“我說話算話,你如果敢忤逆我的意思,我會像以前一樣丟掉你。”
他發著狠,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段玉卿不敢賭。
他知道段玉璋說丟下他是真的會丟下他——他有前科的,他以前就丟下過他。
“哥,你是我親哥——”
段玉卿紅著眼,像是被棄的孩子,紅著眼睛說:“哥,你真的為了他們……不要我了?”
“我為了你,干盡了蠢事!”
段玉璋自傷自厭,神頹敗得很:“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哥,段玉卿,哥求你了,就救我一次吧。我的靈魂都要因你而死了。”
他或許從前不是個好人,但終究不是個壞人,可跟段玉卿重逢相認后,就被他勾出了對寧小茶的貪心,也陪他做了很多污染靈魂的惡事。
他是真覺得自己惡心死了。
“哥、哥,你——”
段玉卿被哥哥眼里的絕嚇到了,一時訥訥無言。
旁邊監視的瑯璀皺著眉,不知道他們兄弟二人這是演什麼戲呢。
祁本來陪著妻子,聽到聲音也下了馬車,走過來了,看了后半場,諷刺一笑:“他們這是兄弟反目了?”
他的語氣里也著他們兄弟在演戲的意思。
瑯璀也同樣諷刺一笑:“如果他們拿刀互捅的話,勉強算是兄弟反目吧。”
不然這個畫面更像是他們兄弟在耍什麼謀詭計。
他承認看不他們,也承認他們的危險,而面對危險,自然是盡快消滅的好。
“真想殺了他們。”
他攥著拳頭,直把拳頭攥得咯吱響。
祁怕他沖,忙拍著他的肩膀,低聲安:“不要沖,總有機會的。”
他何嘗不想殺他。
奈何不能殺。
瑯璀作為不能殺段玉卿的原因,背負著難以言說的力。
“該死!”
他正兀自惱恨著,就聽段玉卿說:“好,哥,我給他解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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