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也是賤,說起來我恨不得死當時的自己:“我失了,嘿嘿,所以沒睡好。”
周圍人看我的眼從驚異變了同,我穿好服,然后從急診的治療室走過時候,看到一個傻傻的可醫生。
我回家睡了整整一天。回到學校時候,室友在議論我們學校有人為自殺,我一聽就開始搐了。們說:“好可憐的生啊,男朋友跟分手,就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藥,好容易在我們學校附屬醫院救活了,估計現在也可憐,會不會送去神病院啊?”
“這麼嚴重呀,那會不會神失常?”
我聽了又搐了幾下,于是我努力擺出平易近人的笑容:“那個生是誰啊?”
“不知道啊,我也是聽別的地方傳來的消息,唉,醫院那邊應該是保的吧!”
保個鬼,我連肺都要氣炸了,這消息明擺就是誰給添油加醋地說了專門要讓人聳人聽聞的,結果我了們口中那個很可憐的神失常的人。
我在心底悲哀地默念道,我就是神失常,我就是自殺,于是我又失眠了。
我睡不著覺,爬下床來打開電腦看《code blue》,我看到山下智久救護那個被鋼筋到的工人,在病人很低的時候,他忽然很帥氣地給了他一拳。
然后病人就好了。
我開始迷惘了,干啥呢這是。反復看了好幾遍,覺得那姿勢帥極了,于是我認真地把這個問題記錄下來,作為接近顧宗琪的一項備用問題。
到后來我看哭了,山下智久抱住他的瞬間,看到他抱住那個要給孫子買好多零食慈的,那個老年癡呆之后讓我覺得很麻煩的老太太,我卻哭了。
那一瞬間,山下智久演的藍沢醫師不再是那個冷靜自持,聰明完的醫生,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一個有些自私無可奈何的孩子。
那麼顧宗琪呢?我忽然意識到,我看到的不過是他的表面。
而我呢,我又是哪個喻夕,會笑會鬧,還是會哭也會冷漠到自私無。
我很晚才去睡覺,所幸倒下來就睡著了,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才爬起來,發現手機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我干爸的。
我覺得奇怪,沒換服坐在床上就給他回了電話,干爸很張地跟我說:“夕夕,昨晚忘記告訴你了,對了,你給我買的手機我不會發信息啊,好半天才整出一個沒有,我覺得還是我以前那款諾基亞好用,你啥時候幫我拿去修好吧。”
我只好打斷說:“干爸,說正事啊,‘沒有’下面你想打什麼來著?”
提起這個我干爸中氣就足了幾分:“都是你昨天我去問小顧有沒有朋友,然后我按照你的方法問出來了。結果我一時口誤說,那這樣吧,啥時候跟我家小娟子見見面。我當時覺得他很為難啊,但是礙著我的面子沒有拒絕,就說好。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啊,我又不敢跟你干媽說,別真搞出什麼事,但是顧宗琪那邊我又不好代啊。”
干爸啥都好的,就是商實在是不太合格。我徹底沒想法了,沉了一會,一個念頭很邪惡地冒了出來:“其實這件事很好辦的,你就跟顧宗琪說見面,小娟子姐那里你就啥都別提,到時候我過去搞定。”
“你行不?”
說實話我也沒底,這種不怎麼道德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做,但是我又不可能白白地把顧宗琪丟給小娟子姐,我看上的男人,我要把可能失手的概率降到最低點。
“沒問題,不過干爸,您要是真的想沒問題,可別一不留神說出來。”
“好好好!”
于是我們倆通過漫長的電波,彼此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時間是定在第三天的下午,顧宗琪正好不用上班,有很多空閑。這幾天我也忙得沒時間煩他,我一邊揣測這幾天的空檔他會不會有點想念我,一邊向往目的地趕去。
天氣并不算好,霧氣雖然退去,但是水汽在空中慢慢發酵,而寒冷,冷到骨子里面。
我很討厭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天氣會讓我戰斗力銳減。
約定的地方是一個雅致的咖啡館,說白了就是比較小資。我們這群學英文學的家伙都是被那個大資的老板帶出來的,對下午茶比較有獨鐘。
其實我是想吃他家的蛋撻,又想變著法子不花自己的錢。
顧宗琪已經到了,我從門口的玻璃窗戶就看見他坐在靠角落的桌子旁,安靜地看著書。我估計要是我不進去,他肯定會在那里坐上一天,堅持把那本書看完。
我看了好一會,看到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五分鐘,他還是坐在那里,專注那本書。
帶著這個男人還真是難辦的想法,我推門進去了,乖巧的服務生微笑跟我打招呼,這時候顧宗琪的頭終于抬起來,一瞬間我捕捉到他眼里的驚訝,還有一喜悅。
“喻夕,怎麼是你?”
淡藍的白條紋襯衫,還有深的子,簡單清爽的樣子,跟他不穿白大褂的樣子略微不同,有種獨特的氣質,是那種校園式的清新,散發著淡淡的書卷氣息。
我笑笑,努力掩飾住要穿幫的表:“是我干爸搞錯了,剛才小娟子姐姐打電話給我說明況,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讓我來道歉。”
這是我近似于本能的胡謅,因為之前那套臺詞在我看到顧宗琪的時候,早就煙消云散了。
他示意我坐下,那抹笑容一直掛在邊:“還好是你來了,說實話我還不自在的,你說兩個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那覺傻的。”
我暗自得意,并且無比慶幸是在之前遇見顧宗琪,還是他找我搭的話,而不是以奇怪而且不可理喻的相親的方式遇見。
看到他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本書,我有些好奇:“這是什麼書?”
他舉起來給我看,都是日文:“是一本關于晚期胃癌外科治療的書,寫得不錯。”
我悻悻地搖搖頭:“我又看不懂。”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講一點給你聽,很基礎的。”他垂下眼簾,用手挲書頁,然后笑著問我:“對了,你要吃點什麼或者喝點什麼?”
我掃了一下看了很多遍的單子:“蛋撻吧。”
“要不要什麼喝的?要不喝紅茶好了,比較養胃。”
我點點頭,忽然覺得我坐在這里好不自在,雖然這里有我喜歡的好吃的,對面又是賞心悅目的帥哥,可是有種奇怪的覺。
于是我就這麼問出來了:“顧宗琪,你喜歡這個地方麼?”
他明顯不在狀態,有些走神:“嗯?什麼,還好啊,蠻好的。”
我頓時就覺得他有問題:“怎麼了?”
他勉強笑笑:“雖然說這個不是很合時宜,但是今天工作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今天在一臺手上,由于管到了右心室,造了患者心衰。”
“算是醫療事故?”
“其實患者并不知,而且管到右心室在醫院并不見,大家已經心照不宣地不把它當作一個事故。可是患者很可憐啊,搶救了很久算是救回來了。”
“所以會心不好?”
他笑笑:“其實這只是一部分,因為剛才去了我爺爺的墓地一趟,心比較沉重。”
那一瞬間,我覺得顧宗琪也是一個孩子,有家的孩子。
于是,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顧宗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這句話忽然就明白了,喜歡一個人是一種覺,而不是一種狀態。
就像剛才一樣,我看到顧宗琪會高興,他鎖眉有些寡歡的樣子,我也會難過,而我現在,想他能夠開心一點,暫時忘掉那些煩惱和傷。
只是很單純地,想為他做些什麼,就是那種覺。
那種單純喜歡一個人的覺,不過是這麼一點點的奢求,想讓那個人在自己面前,永遠開心永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