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半個月之前,易寒聲就跟這位號稱娛一姐的影后季念薇接過。
不過當時是以Frost.Yi的份。
在一個電影圈大佬的私人宴會上,季念薇主端著酒杯靠近,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
“終于見面了,Snowfield。”
不是Frost.Yi,不是易寒聲。
而是那個他頭腦一熱下的產,卻小心翼翼經營了十年之久的微博賬號:
Snowfield,雪原。
這件事他自認為瞞得很好,或者說,易寒聲從小就習慣將自己的事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正因為這樣,季念薇一開口就篤定地他雪原,才讓他沒有轉離去,選擇站在原地聽接下來的話。
那天,季念薇說了很多。
告訴易寒聲,他們的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故事框架,每個人都是早就寫好的人設定。
比如簡尋,的設定是凄苦無依小白花。
一生缺,一生都在追求被,注定要為奉獻全部。
比如顧修齊,他的設定是盲目自大的霸道總裁。
永遠高高在上,注定要因為自大痛失所后才幡然醒悟。
再比如,
易寒聲。
他的設定是默默追隨在簡尋后的影子。
默默付出,不求回報,最終因為而失去一切,卻永遠也等不到一個回眸。
很標準的狗三角文小說劇。
傻子都不會信。
當時的易寒聲聽完這些,也只淡淡瞥了眼季念薇,晃了晃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極為冷淡的扔下一句:
“及時就醫。”
便徑直揚長而去。
第二次見面,就是在島上。
幾天前,季念薇來找他,又說了更多關于他的事。
說:“你以后會為了救簡尋傷到右手,再也拿不起相機。”
“顧修齊會利用簡尋扳倒易家,你甘心嗎?”
“你付出再多也得不到的回應,默默守護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是來幫你的,你可以無條件相信我,只有我不會傷害你。”
而這些話卻全部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半句回應。
季念薇不死心仍想通過顧修齊跟簡尋對話的畫面來刺激他,卻也只得到一句輕飄飄的:
“知道了,所以呢。”
所以?
就這?
眉心微蹙,有些失了方寸,直接亮出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聯手,我可以幫你。”
易寒聲連個眼神都沒給,仍在低頭翻看相機:
“幫我?”
“我可以幫你把簡尋從顧修齊手里搶回來,讓你得償所愿!”
“……”
男人撥弄相機轉盤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后懶懶抬眼看向那目殷切的人,眼底一片清明:
“那可能要讓你失了,我并沒有這個愿。”
“……”聽他這麼說,季念薇怔愣許久才回過神,滿臉不解地看向他:
“你就準備什麼都不做,難道就不怕我說的這些,也像前幾天的雨一樣全部應驗嗎?”
見他不答,以為將人說的繼續乘勝追擊:
“我來到這里的任務就是救贖你,你大可以相信我,我會幫你,你追了這麼多年,難道從來沒想過讓完全屬于你嗎?”
“沒有。”
這次他回答的很快,舉起相機將不遠那正懶散地瞇著眼睛烤火的人圈進取景框。
“咔嚓——”
快門按下的瞬間,那人卻像是靈敏地應到了什麼,眼神忽然瞟來。
隔著鏡頭直直對上了他掩在相機后的眼睛。
“咔嚓——”
這一瞬間被永遠定格。
易寒聲抬眼放下相機,才發現簡尋好像并沒有看過來。
剛才取景框中對視的瞬間,似乎是平靜掃視過這片區域的,不加任何主觀意識的一眼。
這些就夠了。
作自然地將剛才那兩張照片轉移到備份卡中,他放下相機,定定看向一臉不解的季念薇。
語氣雖平靜如常,可其中卻藏著令人戰栗的威脅: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不要打的主意。”
說著,青年突然起,頎長高大的形讓原本只是微仰視角的季念薇不得不努力向上仰頭。
還未看清他臉上的表,便聽見青年如泉如松般的清澈嗓音:
“還有,我并不認為會選擇顧修齊,也不認為應該屬于任何一個除自己以外的人。
畢竟,新中國早就沒有奴隸了,人與人之間不應該存在所有制,不是嗎?”
他說完這些,正想離開這里返回帳篷,下一刻就聽見不遠傳來悉的聲音:
“易寒聲。”
“嗯。”
“快來。”
“……來了。”
“……”
看著那腳步一轉就徑直大步往簡尋邊走去的青年,季念薇不皺眉:
“不是不存在所有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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