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早——”還在嚨間的聲音戛然而止,周月年停下正在眼睛的手,目瞪口呆地看著此刻絕對不應該出現在們家的人,臉上滿是驚訝。
驚訝,對方卻像是習以為常一樣轉過來,甚至還笑了一聲,手在周月年面前揮了一下,引起的注意,“怎麼?傻了?”
“你怎麼在這里?”周月年連忙“噔噔噔”地跑上前,圍著楊斯堯問道。
剛剛高考完畢,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待在自己家睡懶覺嗎?這麼早跑到家來干什麼?
楊斯堯低頭默然了一下,臉上隨即出現一個見的笑容,“怎麼,我過來找你,你不開心嗎?”
“當然不是了……”只是覺得很怪罷了。
楊斯堯忽略掉眼底的詫異和疑,一邊擺筷子一邊說道:“我跟大姑說了,這段時間暫時借住在你家,反正我家里也沒有什麼人,正好我們兩個人可以趁著出分前,好好考慮一下咱倆要報什麼學校。”
這理由說得正大明,可周月年一個字都不相信。
眼看大姑還在廚房里忙碌,周月年將楊斯堯拉到一邊,低了聲音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跟你家里人吵架了?”
他這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離家出走。
“想哪兒去了?”楊斯堯沒好氣地笑了一聲,將自己的袖從的手中出來,“我來看你還不好嗎?”
他突然低下頭,飛快地在周月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我們……不是正在談嗎?”
這話倒是真的。
周月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在楊斯堯肩膀上推了一把,笑嘻嘻地坐到了餐桌前。
他不說自己都還忘了,他們兩個人現在可是人呢。
如今他們都已經年了,家長老師都管不了,也掙了早的桎梏,還不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看著對面眉目清朗的年,對他們即將到來的暑假生活又生出幾分多的向往來。
楊思堯說他要到周月年這來借宿,是說到做到。
早上大姑一打開門,他就坐在門口了。邊還放著一個收拾好了一個行李箱,里面裝了他的一些日常用品。反正周家的房間多,如今也只有大姑和周月年兩個人,多他一個也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
楊斯堯對自己有信心,考試完了從來不對答案,可周月年就不同了。
知道自己落下了不功課,唯恐文化績拖后,導致報不了軍校,當天下午就拉著楊斯堯一道題一道題地對答案。
答案對完,臉有些不好看。
楊斯堯小心地打量著的臉,試探著安道:“你也別想太壞,有可能你記錯答案了呢?”
怎麼可能?
前前后后對了三遍,取中間數,他始終都在那個分數段浮,遠遠低于軍校航空專業往年在他們這兒的分數線。說記錯答案,這種可能本就不高。
周月年轉過頭來,沖楊斯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安他,還是在安自己,“沒事,我之前落下了不功課,如果讓我這麼輕松地就考上了軍校,那豈不是對不起其他一直努力學習的同學?”
這話幾乎是一語讖。
分數下來,周月年果然遠遠低于航空學校的分數線,剛好上重本。所幸的檢報告早就送到了相關學校,有民航飛行大學看中是個好苗子,朝出橄欖枝,將放在了提前批錄取中,雖說沒能考到心儀的學校,但也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至于楊斯堯,他的分數依然一騎絕塵,國頂尖大學頂尖專業隨他挑選。黃閃閃穩定發揮,報考理想中的醫學院概率一半一半;方飛超常發揮,為求穩定,報了一個外語學院的小語種專業;至于徐姣,的分數并不是特別高,堪堪夠上一所211師范大學,報了其中的數學專業,也算是滿足了一直以來的期。
去學校填志愿那天,楊斯堯和周月年是一起去的。看到他們兩個神親,同學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方飛大驚失,隨即大呼小起來,“你們什麼時候發展起來的?居然瞞得這麼死,我們大家一個字都不知道。太不夠朋友了吧?”
周月年虛假地謙虛道:“高考過后,高考過后……我自己也是才知道的。”
這話說得不假,但是卻沒有幾個人相信。
黃閃閃三步上籃跑過來,一把攬住周月年的脖子,差點把給斷了,“敢到最后你們都是水不流外人田?那你們以后可有的架打了。”
方飛“嘿嘿”笑了兩聲,“我也是服你們。一男一見面,第一次就打架,居然還能在一起,你們這可真是打都打不散的緣分啊。”
……
這群單狗被高考抑了這麼久,連個早的對象都找不到,哪兒像自己這樣,一高考完畢就立刻收獲一個學霸大帥哥當男朋友。
周月年自認為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招人恨了,于是只能在一旁干笑著陪小心,唯恐自己一個不留神,激怒了這群還在鏈底端的傻狗,被他們趕出人民群眾的隊伍,痛失群眾基礎。
楊斯堯在一旁看著周月年跟他們裝大尾狼,一向淡然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幾分淺淡的笑容。
“別鬧別鬧——我什麼時候是個男人了,方飛你跟我說清楚!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你的楊大神是個同。人家保佑你考上大學,怎麼現在你剛考上就過河拆橋?翻書都沒你翻臉快——”周月年正在斥責方飛,不經意間抬起頭,正好看到拿著志愿書下來的徐姣,神不由得微微一頓。
說起來,和楊斯堯確定關系,可是和徐姣跟楊斯堯表白在同一天呢,人家剛剛失,自己就帶著楊斯堯來跟同學們秀恩,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別有用心。
倒是徐姣,像是發現了周月年的尷尬,走上前來沖笑了笑,“老遠就聽到你們在說話……恭喜啊年年。”
“嗯。”周月年抿笑了笑,點了點頭。
現場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方飛看了看周月年又看了看徐姣,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要好的兩個人此刻竟然有些相顧無言。
他茫然無措地看了一眼黃閃閃,黃閃閃丟給他一個白眼,走上前來,一邊摟了一個,抱住徐姣和周月年,“難得來得這麼齊,我們出去吃飯吧。我最近發現了一家烤店,味道特別不錯。走走走,走走走,吃飯去。”
說著就攬著周月年和徐姣朝外面走去,方飛和楊斯堯見了,也連忙跟上,一行人就這麼邊走邊笑,朝著烤店的方向散德行去了。
烤不是現在市面上流行的那種坐在裝修致的店里、圍著一個小灶、拿著刀叉、烤著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食材的日韓烤店,而是四川涼山風味的店子。老板在自家的院子砌了幾個土坑,直徑有半米大,下面煨了碳,上面就是烤的網,看上去分外獷。就連食材跟平常見到的也都不一樣,菜都被切了坨,完地滿足了這群半大孩子大口吃大口喝酒的樸實愿。
“我跟你們說,這家店的老板就是四川涼山人,他們家的豬是從四川涼山運過來,山豬,一直敞放,質比我們在外面買的要實多了。粘料也很好吃,辣椒都有三四種,全是四川特,其他地方吃不到。”黃閃閃說完,立刻張大了,不住地用手往里扇風,“好辣好辣……”
說得神乎其神,周月年口水都被勾出來了,可是手上的幾坨豬都還沒有好,弄得只能在旁邊看的眼饞。就在也十分想試試,這究竟有多好吃的時候,面前的小盤子里卻多了一塊烤好的豬。
周月年抬頭一看,楊思堯朝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喂,你們秀恩秀了這麼久也該夠了哈。”方飛在旁邊沒好氣地說道,“多還是要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圍觀群眾的心的,你看看我們——”他用烤的鐵簽子指了一下黃閃閃、自己和徐姣,“三條單狗看著你們兩個人秀恩,你說你們殘不殘暴?”
楊斯堯照例是不理他的,周月年沖他做了個鬼臉,毫不留的反相譏,“方飛,以前我沒發現你是一個這麼容易認命的人啊。”
“認命?”方飛下意識地反問。
“對呀。”周月年手里的也烤好了,小心翼翼地放到楊斯堯的碟子里,才抬起頭,“你不是報考的外國語大學嗎?里面那麼多的妹子,將來有的是機會談,這麼早就把你自己歸單狗的行列中,你這莫不是知道,以你的人品智商能力,沒有哪一個孩子看得上你,所以干脆提前坐實了你的單狗份,免得將來我們嘲諷你,你也好拿這件事來自己挽尊。是嗎?”
話音落下,邊的人立刻笑了一團。方飛沒有想到,都已經畢業了還要周月年的奚落,當即二話不說,就把面前即將烤好的撥到自己面前,“你們兩個人烤一個人吃,我們這些單狗怎麼都烤不過你們,你還是把你的分我一點兒吧。”
“誒——”周月年正要,面前多了一杯橙,想也沒想的就接過來,“謝謝了啊——”
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徐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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