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工作了兩年,就算陸言深保工作做的再好,還是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他所在的病房。
事出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敲了敲門,沒人應。又敲了敲門后,顧舟寧推開門進去了。
病床上陸言深著腹部的大片正在換藥,見到有人闖進來,眼風如刀直過來。
給陸言深換藥的醫生一抬頭,看到是顧舟寧回來了,立馬后退一步,放下手里的工。
他們科早就聽說了陸言深在海江醫院被誤診差點開錯刀的事,所以才會半夜直接坐直升飛機飛來他們這里做手。
而且顧舟寧回來之前也聯系過他們,說這次回京都醫院主要任務是讓陸言深撤訴,希他們幫忙想想辦法。
“寧姐,你的病人,你來換藥吧?ICU剛才請全院會診,我得趕去一趟了。”林政合沖顧舟寧使眼。
顧舟寧接收到眼神,“你去吧,剩下的給我。”
就在這時,陸言深卻將一旁的被子扯了過來蓋住肚皮,皺著眉審視著,“你怎麼在這?”這人還真是魂不散。
顧舟寧詫異,按理說是救了他才對,為什麼面前這人看的眼神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給你換藥。”顧舟寧說著就要上前,“陸先生把被子掀開出傷口來吧,剛才消過毒的地方已經被你到,需要重新消毒。”
“把剛才的男醫生喊回來給我換,或者找別的男醫生來。”陸言深拒不配合,他冷聲說完后,頭轉向窗外,連多余的眼神也不給。
對于陸言深這矯的樣子,顧舟寧只覺得不可思議,大男人怎麼還偏要故意為難生了!
顧舟寧手搭在他被子上就要掀開,沒好氣的回復他:“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去會診了。再說了,換個藥而已,誰換不都一樣?”
陸言深攥住被子不松手,兩個人一人拽住被子一角,竟然僵持了起來。
陸言深剛做完手沒多久,力氣還沒恢復,再加上因為用力,扯到了傷口疼,一會兒工夫額頭上就開始冒出細小的汗珠。
顧舟寧頭一次見這麼不配合的病人,真是頭都大了。
開始不耐煩了,要不是想讓他撤訴,顛顛兒地過來刷好,這樣的病人誰管誰管。
“給我松手。”
手上一用力,直接將被子扯過來丟開,掀開他的病號服,開始換藥。
“你……”陸言深蒼白的臉上竟然出一抹緋紅,“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顧舟寧不理會他的惡語相向,心想:他態度這麼反常,該不會是在害?
為了照顧病人緒,不敢耽擱,快速換完藥,顧舟寧收拾好品,又將被子給他蓋起來。
“陸先生,耽誤您一點時間,我有事要跟您說。”顧舟寧拿出自己的傳喚單,神嚴肅了起來。
“第一,醫生誤診是常有的事,很多病單從癥狀和征上真的很難區分;第二,給你誤診的不是我,如果當時我沒提出來,你可能上要多一道口子;第三,你不是我接診的病人,也不歸我管。我不求你謝我,就想問一下為什麼連我也要一塊告?”
陸言深穩穩當當的端坐在病床上,沒什麼表的看了一眼,語氣冷漠,“第一,院方跟我保證了不會出現護士以及醫生,你違反了約定,私自出現在手室,”他輕咳一聲,“還看到了……”
“第二,你既然知道疾病的癥狀相似不容易鑒別,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做CT,非要等到我馬上要手了才說?”
“第三,未經允許私自進別人病房,京都醫院就是這樣保護病人私的?”
這樣的行為,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刷存在。
畢竟想在他面前出風頭的人,他見多了。
顧舟寧被氣笑了,這人簡直糟蹋了這一副好皮囊,顛倒黑白、倒打一耙倒是運用的淋漓盡致!
“但是這都是次要問題,最終還是因為我,你才得到及時救治。所以你不能這麼恩將仇報上法庭告我。”
陸言深斜睨了一眼,聲音冷漠且平靜:“在我這里,所有的問題不分主次。另外,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
“喂,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啊?”顧舟寧脾氣也上來了,什麼話難聽就撿什麼話說,“就因為看了你的,你就要告我?那病人豈不是都要把醫生告一遍,醫生還用不用看病了?”
“再說了,就那幾斤幾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是不是自卑啊?人家材好的不得不穿服滿街跑,只有某些地方材不好的人才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看到,怕傷自尊……”
“夠了。”
隨著顧舟寧每說一句話,陸言深的臉就要沉上幾分,連周圍的空氣都冷的像是凝固了一樣。
顧舟寧剛才只顧著逞口舌之快,一時竟沒注意,等稍稍冷靜下來,才意識到,求和沒達,好像徹底把人惹惱了。
很想給自己一掌,這張怎麼總是惹事!
接到陸言深的電話后,崔丞馬上過來將顧舟寧趕出病房了。
林政合早就回辦公室了,看到垂頭喪氣的顧舟寧,就猜到事沒辦妥。
“寧姐,我跟你個消息。”
“病房里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你知道晴天醫療嗎?”
“知道啊,”顧舟寧有氣無力地回答,“國首屈一指的醫藥械公司。”
“那僅僅是人家其中的一個子公司而已!”林政合語氣夸張,表也跟著夸張,“姐,你在京都也待了兩年了,聽說過陸家嗎?”
顧舟寧誠實搖頭,“沒有。”
林政合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語氣夸張地嗷嗷:“你竟然沒聽說過陸家!寧姐!讀點書,多看點新聞吧!沒事別總泡在手室,多出來轉轉吧!”
顧舟寧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好好說話。”
“這麼說吧,”林政合繼續說,“病房里那位,是陸家新上任沒幾年的掌權人。說他在京都權勢滔天一點也不為過。”
顧舟寧回想了一下陸言深的姿態,確實傲得很。
“像他這樣的人,就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除非他主撤訴,不然的話,寧姐你還是重新找個縣級醫院再干一年勞苦力等著拿新的評審報告吧。”
“謝謝,聽完后更沮喪了。”
顧舟寧回值班室,躺在自己的床上。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銀行卡的余額,又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能再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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