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鶴獨自趕回醫院,而溫伽南則回到昆騰,繼續工作。
一個小時后,收到程鶴發來的消息。
程梓峰確診白病。
盡管做過心理準備,可看見這樣的消息,溫伽南還是心神俱震。
安了程鶴一番,跟他約好,晚上下班去醫院看程梓峰,隨后再次進工作狀態。
不久之前那個不愉快的曲,好像被忘掉了一樣。
可只有溫伽南自己知道,沒忘掉。
但這兩天開始,項目經過前期的種種調研,以及最艱難的策劃階段,到了更為重要的拍攝制作階段,們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尤其是溫伽南,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
隨著項目進度的拉進,溫伽南越來越覺力大,拿下項目和做項目都是不容易的,可最考驗的地方,還沒到。
最后做出的效果如何,有沒有達到昆騰,乃至自己心里的預期,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溫伽南毫不敢掉以輕心,每一個流程都要盯著,不希出任何差錯。
對接群里,有消息彈出。
溫伽南空看了眼,是梁聿修。
他本來沒在對接群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林莉給拉進來了。
溫伽南疑。
同在會議室的林莉說,大老板要親自盯進度。
說著,還打趣了溫伽南一句:“溫組長跟我們大老板還真是一模一樣,工作狂,事無巨細,不假手于人。”
這話讓溫伽南晃了晃神。
片刻,輕笑了聲,自嘲道:“人家是大老板,我只是個打工的,得上心啊,不上心丟工作了,沒飯吃。”
“你還差那點錢?”林莉笑說。
早就看出來了,也打聽過了,飛度這位溫組長出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有面的工作,一般的中產階級,但也比很多人要好。
溫伽南笑了笑,岔開了話題,沒直接回應。
們都發現了,自從蔣文菲回來后,林莉的辦公態度要好很多,說是兢兢業業也不為過。
溫伽南覺得可以理解,畢竟小江打聽過,昆騰的福利待遇很不錯,能進昆騰的人,想必都不會想丟工作。
溫伽南通過看林莉,在回看過去的自己,發現,林莉是個聰明的人,至比以前的聰明。
像梁聿修這樣的人,不是們這種凡人能肖想的。
誰要妄想把高嶺之花落下神壇,那就了世人眼中的罪人,活該到批判與指責。
如果當年能像林莉這樣,回頭是岸,后來也不會......
偏偏,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子。
林莉的存在,給起到一個警鐘長鳴的作用。
溫伽南忽然希快點結束這個項目,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見梁聿修和蔣文菲。
幸好,已經到了拍攝階段。
跟林莉等人說好接下來兩天進行拍攝工作,溫伽南便讓陳玲等人先下班回去,自己把最后一點細節收尾后,還要去趟醫院看程梓峰。
“那你注意安全。”陳玲說完,便帶著其他人先走了。
會議室里只剩下溫伽南一個,外面的人也越來越,腳步聲來來去去。
直到蔣文菲推門進來,訝異道:“溫組長,你還沒走?”
溫伽南抬頭,看見站在后的梁聿修,隔著玻璃門,他盯著他,眸子里深不見底。
扯開角,回應蔣文菲:“嗯,我忙完就走了。”
“阿鶴呢?這天看著要下雨了,他不接你?”蔣文菲語帶打趣,故意問。
“小峰住院了,他在醫院,我等一會也要過去。”
溫伽南這話,既是說給蔣文菲聽,也是說給梁聿修聽。
果然,蔣文菲聽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要不要我們捎你過去?”
溫伽南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蔣文菲大概就是客氣一下,溫伽南拒絕,也沒再堅持,拉著梁聿修就走了。
溫伽南下意識盯著他們的影,想到以前的,盡管心里很期待,可是本不敢奢能和梁聿修肩并肩走在一起。
他們的相模式基本上都是,梁聿修抄著兜,滿臉涼淡,一清冷地走在前,而像個跟班一樣走在后。
手牽手,那是從沒有過的。
畢竟結婚之初梁聿修就開誠布公地說過了,可以圖任何他給得起的東西,除了。
離婚那天溫伽南在兩人的婚房里哭到呼吸堿中毒,幾近暈厥,而他只是默默收走自己所有的東西,冷淡又沉默的樣子,像個局外人。
那套房子梁聿修給了,但沒要。
不過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
這層樓的燈一盞一盞熄滅,只剩下溫伽南會議室里這盞時,外頭響起一聲悶雷,銀白的從窗外一閃而過。
溫伽南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匆匆收起電腦,下樓。
可當走出電梯,外面已經狂風大作,一場大雨傾盆而下,仿佛不想給人活路的樣子。
溫伽南連雨傘都沒有帶。
頭疼地站在一樓大堂,拿出手機想要打車,卻發現前面排了幾十個人。
溫伽南扶額,嘆自己怎麼這麼倒霉的時候,外頭有車停下,很快有人走進來。
溫伽南一抬頭,就看見了梁聿修。
他腳步匆匆,管和擺都是雨水的痕跡,眉宇間堆砌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看到溫伽南的時候,腳步一下就急剎住了。
溫伽南時刻謹記要和他拉開距離,撇清關系,胡打了聲招呼,便要直接往外走。
被梁聿修拽住的時候,幾乎一秒甩開。
“梁總,自重。”
溫伽南強著緒,在警告他。
“雨這麼大,路不好走,你這麼跑出去很危險。”
梁聿修放下手,像是嘆了口氣,眼深深,宛若濃墨,要是盯著他看,一不小心就容易溺斃。
溫伽南惜命,很快移開視線。
想說什麼,梁聿修又補了一句:“我去拿個東西,很快,等會送你。”
說完他深深看了溫伽南一眼,似乎擔心不聽話,就這麼跑了。
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加快了腳步上樓,準備速戰速決。
溫伽南目送他的影進了電梯,沒有等他,轉走進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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